第四十六章 弱冠知天妄改命
夜舜羽冷冷一聲，“把嵐宮契和嵐洛淩抓起來。”甚有震懾力。一時間原本平靜的清澄城，到是熱鬧了非凡。宮女們不由的猜想是出了什麽事情，路過的太監也不敢多想。夜已經四更，外是一陣陣腳步聲，有節奏的來回走動。而金室宮一股子，危險氣息在慢慢的蔓延開來。昏暗的宮燈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沒有人有笑容，看神情就知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櫻錦瑞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收回了手，淡漠道：“皇上沒事，隻是受了點內傷好好調養即可。”然後便走到芷煙身邊，陪著她。
嵐雪殤歎了口氣，提著的心才算比較安穩，抬眸對這夜舜羽笑了一下，極其溫柔，這是眾人從未見過的。
夢子怡緊緊抓著衣袖，臉上卻還是帶著笑意，“皇上，還是早點休息吧！
夜舜羽沒有回答，而是對李公公說：“把他們押來。”
雪殤有些擔憂的握上他的手，輕聲道：“天色已晚，不如明兒在定罪。”
“今日不了解，朕怕是寢食難安了。”還是那麽清冷的聲音，卻隱隱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李公公見狀趕緊出去，在經過剛才那事之後他在心裏麵可是恨死相國了。我這老命差點就玩完了。
嵐宮契和嵐洛淩被幾位錦衣衛押了進來，也不急的行禮，侍衛就硬把他們押著跪下。嵐宮契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嵐洛淩雙手扶地，額上隱約可見那密汗，嬌媚動人的臉龐，煞是蒼白，看這還真有點惹人憐。
“嵐宮契別說朕無情無義，念你為官多年，縱然有錯但也有功，朕就免你誅九族之罪。”夜舜羽坐在書桌前，身這正黃色長袍，嚴肅的說道。
嵐宮契身子一顫，先前那氣勢淩人的樣子，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停的磕著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你這老匹夫，早知你圖謀不軌。”夢霄站至夜舜羽下方揮著衣袖說道，心中卻暗暗冷笑沒想到你也有這天。
“事到如今，你認為朕能饒了你嗎？”眼眸釋放這寒光，有點可笑的說道。
嵐雪殤搖了搖頭，心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也許是因為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所以變的冷漠。即使是對自己也是玩味的笑。
突然覺得心裏麵好難受，好像有誰在哭泣。是你嗎？真正的嵐雪殤，你不想在看到有人犧牲了是嗎？….
眉頭蹙起，雪殤把手從胸口上抽了回來，走到嵐宮契身邊，有些憐憫道：“爹爹，我且問你，為何影衛的人會和你一起？”
“回娘娘，影衛是江湖的暗殺組織，隻要出的起錢，不管是何任務照接不誤。”嵐宮契的雙手有些顫抖的拱起。
看來沒什麽可疑的，隻是下毒之事也沒必要追查下去了，因為跟本不是嵐洛淩所為，就憑她死也不承認。
夜舜羽揚起了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這事就交給皇後處理吧，畢竟相國不管怎麽說也是朕的國丈，又曾經是朕的愛臣，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
夢霄的臉上詫異之色，不止他一人如此，在場的所有人全部一驚，這自古女子不得幹政，更何況是處理朝廷重臣這等大事。
“皇上，這恐怕..”在對上夜舜羽射來的恐怖目光時，夢霄終還是把話給吞了下去，沒在說什麽。
雪殤有點不理解，這要是處理不妥當，會讓人說徇私，但如果下手太狠，不是讓人說自己無情無義。這夜舜羽是在想什麽？如此讓她進退兩難。
雪殤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有點為難的說道：“皇上，依臣妾看不如把嵐洛淩打入冷宮吧，她好歹也服侍皇上多年了。至於嵐宮契就打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畢竟他是臣妾的爹爹，殤兒實在是不忍。”
嵐洛淩在接到這樣的審判之後沒有說話，她呆愣的睜著眼，沒有焦距。
嵐宮契這才淚流滿麵，情緒有了一絲激動道：“殤兒，爹爹錯怪你了，爹爹對不起你啊！沒有好好照顧你，是爹爹的錯啊…”
雪殤趕緊扶住他，一雙眼睛看不透所想，但肯定的是現在的她雖不是眼前人的女兒，但絕沒有想過要殺了他們。
正當嵐宮契還處在總算撿了一命而開心的時候，突然覺得心口一陣悶的，好像有什麽要噴湧而出。捂著胸口倒退了幾步，原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張白紙，白得找不到汙點。
“你……”話未說完瞬間一口黑血噴了出來，濺了在了雪殤的臉上，立馬四周散開，如梅花點綴般。
嵐雪殤尖叫一聲，不敢置信的用雙手顫抖的，想去捂住臉，退後了幾步有點驚恐的看著一臉難受的嵐宮契
眾人見狀，更是全部倒退一步。
“你……嵐雪殤…”也不待說完便到了下去，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雪殤便跌坐在地板上麵，星末和芷煙趕緊過來扶起她，抽出錦帕替她擦拭臉上的血漬。
櫻錦瑞趕緊上前查看，神色很是凝重，不一會才搖頭道：“死了，看來是深重劇毒。”
夢霄一聽這話趕緊麵對著雪殤跪了下來，“娘娘英明！，為了不讓嵐宮契死的痛苦，才出此上策，不愧是百孝皇後。娘娘千歲。”
被夢霄這一聲呼喊，眾人也趕緊跪了下來，連帶著一直高傲的夢子怡，也不由得佩服起雪殤的心狠手辣。
嵐雪殤直到現在也不敢相信，嵐宮契死了？而且夢霄好像認為是自己做了？
“三妹.……”
“娘娘.……”
見雪殤一臉迷茫之色，芷煙和星末有點擔心的喚問。
雪殤這才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她僵硬這轉過頭，對這高高在上的夜舜羽投去了乞求的目光。
夜舜羽隻是輕聲笑了，回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難為殤兒要如此大義滅親了。”
嵐雪殤身形一頓，眼孔微微渙散，對視上了依然跪在地上的嵐洛淩。
嵐洛淩仍舊處於驚恐狀，爹爹死了中毒死了，還是讓嵐雪殤害死的？突然的她抬起了頭了，冷冽的眼神，“哈哈哈……嵐雪殤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我，我不會讓你計謀得逞的。”
她站了起來，猙獰著臉孔，往外後退了幾步，手指著大家。雪殤不由得上前幾步，卻被芷煙和星末擔憂的抓住了衣袖。
“三妹，小心點。”芷煙的口中是擔憂和不忍，如今家破人亡多是因為自己。如果她當年能堅決點不猶豫，那麽這一切會改變了。
看了一眼嵐宮契的屍體，眼中有了同情卻沒有想象中的激動，這麽多年了她終是懂了。
“哈哈哈哈…”嵐洛淩有點瘋狂笑了出來，她雙手舉了起來。突然又狐媚一笑，如此傾城如此妖嬈。“皇上，請恕臣妾今後不能再侍奉你了。”溫柔如水的聲音，帶著哀愁的笑意。
夜舜羽卻隻是冷笑一聲，眼中沒有過多的情緒。
“不要..”嵐雪殤大叫一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見嵐洛淩狠狠的撞向了身後的柱子，微風起帶起她寬大的衣袖，嵐洛淩笑了。
夜舜羽趕緊上前拱起了她的頭，雪殤也立馬上去查看，半蹲著撫上了嵐洛淩受傷的額頭，眼中有了波動。這個世界太殘忍了不是嗎？
嵐洛淩有點迷茫的看這遠方，輕聲開口，“皇上，能告訴臣妾如何才能不愛你？”她的眼眶溢滿了淚水，嘴角卻依然在笑，讓人心碎的笑容。
夜舜羽並未開口，隻是看了一眼一臉悲傷的嵐雪殤。
嵐洛淩瞬間明白了，“紅塵不過一夢罷了。”隻覺得眼皮很是沉重，想睡去，這樣就不用在煩惱了，人世間的愛恨情仇終是不適合自己啊！。
櫻錦瑞再次上前，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這後宮的深閨怨婦實在是太癡情了，他不禁有了感慨，如果當初進宮的是真正的嵐夕若，那現在各自的命運又是如何呢？
一滴淚落了下來，奇怪怎麽會流淚，嵐雪殤碰觸了臉龐上的眼淚。好涼，好冰。是你在哭嗎？還是我自己。嵐洛淩一直愛著夜舜羽，就算犧牲親姐的性命也要和他在一起。
這種愛是癡情，還是恐怖，隻是夜舜羽終還是不愛她。雖然知道一入宮門，必將經曆這些。一個嵐洛淩的死，又能喚起深宮中多少人的良心，明爭暗鬥，爭風吃醋，是自古後宮中不變的定律。
外是冷月高掛，內是悲傷蔓延，隻是直到最後，失去的在也不可能回來了。
星陌不由得感動的哭了起來。芷煙拭去了眼中的淚水，梗咽著不讓哭聲發出，直到最後你依舊是我最疼愛的妹妹，隻是我們走了太多的錯路。
櫻景瑞有些愛憐的用手緊緊握住芷煙的肩，她終是沒有忍住，靠著櫻錦瑞的胸膛便嚶嚶抽泣起來。
夜舜羽讓人抬下，嵐洛淩和嵐宮契約的屍體之後才讓大家退下，經過這事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便讓雪殤留在金室宮就寢。
雪殤拒絕了，她知道的是，直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夜舜羽的冷漠無情。
離去前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我愛上了你，你願為我放棄天下嗎？
夜舜羽笑了出來，和剛才那個一點情緒也沒有的笑容簡直是天差地別。
他撫上她的臉龐，小聲的在她耳邊低語：“如果每一個人隻有一個夢。朕隻願夢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