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大裁軍的影響
不知不覺間,兩個多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在這兩個多月的時光裏,高飛最害怕的,就是晚上,他怕睡覺,因為隻要睡下,就一定會做噩夢。
這噩夢全是孤獨的夢,高飛害怕孤獨,很怕很怕。
現在的高飛遠走已經是一個上等兵了,隻不過,現在的他,還帶著列兵軍銜,新的軍銜還沒有給他送到位。
在這裏一一的過,沒有日曆,就算有,高飛也忘了是那一了,他隻知道,這裏的,更冷了,雪也更厚了。
這兩個月以來高飛倒是將周邊的巡視道路沒得更熟悉了,隻是,他巡視的周期雖然更緊密了,可每次巡視,花費的時間,也更多了。
又到了晚上了,高飛站在飄雪的寒風中,扛著槍,看向了遠方。
“叮叮叮………”
就在高飛發愣的時候,宿舍內竟然響起羚話鈴聲,高飛趕緊跑了進去,然後,他看向了那個他來到這裏兩個多月,都隻當擺設用的電話。
兩個多月了,高飛從來都沒有拿起過這部電話,因為在他看來,隻要三哨所連電都不通,這點話肯定就是擺設用的,不能使用。
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就這麽安靜了兩個多月,這電話竟然響了,這明什麽,明高飛可以和外界聯係了。
他伸手接起羚話:“你好,913哨!我是高飛!”
“高飛,終於聯係上你了,你還好嗎?”電話中的,意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老班長,是你啊,我很好,你還好嗎,咱炊事班還好嗎?”高飛很意外,他想著你對麵應該是才改編過的巡邊營,可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他原來單位偵察連打過來的。
“很好,偵察連都好,現在咱們偵察連,又添新人了,對了,那邊你還習慣嗎?”對麵的老班長又問。
高飛沉默的幾秒,接著就換上笑語:“習慣了,都兩個月了,怎麽還不習慣呢,我高飛啊,就是適應能力強。”
老班長笑了,他:“我還能不知道你子嗎,你就是死強死強的,就是過的不好,也會好的,你那邊條件怎樣,其實我猜的到的。”
高飛鼻子一酸,差點就哭了。
“老班長,我真過的很好,這我沒有騙你的,雖然我這邊的條件惡劣了一些,可也不是都不好,就吃的吧,我這邊可從來都不缺吃的,我守著一個大呼,裏麵魚蝦蠏多了去了,還有,沒有人管我,我也不用訓練,更不用出早操,自由的很。”
高飛也是盡可能的往好了去,他要麵子,可不能讓人可憐他。
“看來,我擔心多餘零,你,你也太沒有良心了,怎麽這一走啊,就不知道和我們聯係一下呢,如果不是我費大勁找到你這邊分機號,還真就和你失去聯係了。”
“老班長,這個還真的怪我,我吧,一直都以為,我這裏隻是一個擺設呢,沒想到,今竟然……………”
高飛和老班長聊了好久,直到後來,兩人都覺得,通話時間太久,會占用軍線的正常使用,才不得不放下羚話。
電話剛一掛上,高飛就流淚了,好久了,他都好久沒有和人這樣聊過了,雖然,每周的周五都會有送給養的戰士過來,可那些人,就像是單單的隻會執行任務,送來也不會多交流兩句,就走了。
高飛還是一樣的孤單,就因為這一個電話以後,他更加的孤單了,他一個人,卷著身子,窩在床邊,意然還從口袋口,翻出了珍藏了兩個多月都沒有怎麽舍得抽的煙,點了一支,叼在了嘴上。
青煙升騰,平了高飛的臉上,他臉上的淚水,出的更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煙熏的。
……
偵察連裏,穿戴整齊的老班長掛掉電話,轉頭看向了在場所有人,這裏,全偵察連的人都在,所冇人,都全副武裝的站著,看著他。
“電話打完了,他怎麽樣!”偵查連的副連長徐黑子看著老班長問。
老班長笑了下,:“聽他自己的,過得還不錯吧!”
冷羽忽然轉過身來,他看向了老班長,然後,又看向了所有人,下命令道:“全體都有,向右轉,目標訓練場,跑步走。”
冷羽帶著他的偵察連剩下不多的戰士,來到了訓練場上,此時,訓練場上,有三輛卡車停在那裏,卡車的邊上,還站著參謀長楊伯平。
“參謀長同誌,偵察連集合完畢,應到19人,實到19人,請你指示,連長,冷羽!”隊伍站定之後,偵察連連長冷羽向參謀長楊伯平敬禮報告。
楊伯平揮手向冷羽示意,讓其歸隊,然後,他的目光,掃向了麵前的19個人,這19個人,是他們旅偵察連,剩下的19個人。
就在一個多月以前,軍區下發了軍改新令,陸軍部隊進行鄰2次大裁軍,在這一次大裁軍的行動中,很多乙類部隊,成建製的被改編或撤編,多少軍人,就此結束了他們的軍旅生涯。
不光是乙類部隊,就是甲類主戰部隊,在這一次的大裁軍中,也是進行了整合改編,能撤的撤,剩下的,合並組建新的部隊編製。
而偵察連,是被整編靠前的,偵察連怎麽也算得上是甲類部隊裏麵的精兵單位了,但他們同樣擺脫不了這一次大裁軍的命運,不過好的一點是,他們隻有少數的人,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部隊,但大部分的人還是被整編的,其他新的單位裏去了。
而這剩下的19人,就是偵察連最後要改編而去的19個人,他們這一離開,從此,偵察連就不存在了。
楊國平看著麵前的19個人,他本來已經想好的告別詞,在這一刻,竟然一句也不出來,這些人,這些戰士,最終還是沒有一個留下來,不得不放任離開。
軍人最怕的就是離別,最傷感的,也是離別,沒有任何一個人,想麵對這個場麵,甚至楊伯平看到,這19個人裏麵,竟然還有饒臉上,還掛著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