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節操碎了
看到陸邢巒的臉色無異樣,陳夏璿這會兒隻覺得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你這樣,太冒險……”她都不知道要怎麽回報他。
“看著你中毒卻無能為力,才是最冒險的。”陸邢巒漱口後,伸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掠到耳後,眼神溫柔,“等會兒我讓權東一為你做個全麵的檢查。”
“恩,你也要做個檢查。”她這會兒很聽話,點頭說。
看著她那乖巧的樣子,陸邢巒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眼裏的擔憂一點點地褪盡。
看著兩人間那親密的小互動,韓若初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食著,她低著頭,一抹狠戾流轉過眼底。
夜幕四合,顧庭軒站在落地窗前,一身白色,雙手抱胸,眼光漾了月色的冷,顯得深沉而冷峻。
房間的一麵牆壁咯吱一聲緩緩打開,一名少年出現在了暗色中。
“四哥……”少年才剛出聲,啪的一下,一根銀色的飛鏢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直直地插入了他身後的牆壁裏。
少年微微皺眉,“四哥,你?”
“誰讓你下毒的!”顧庭軒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一抹殺意略過眼底。
少年聽後鬆了口氣,雙手一聳肩,“我還以為四哥你生什麽氣呢,原來是這點小事,那個陳夏璿不是沒死麽,本來也隻是想讓四哥你做一次英雄救美,誰知道沒成。”
顧庭軒眯眼,怒意有增無減,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邪火,“說正事兒。”
“陳夏璿的血樣我取到了,經過檢驗,她的確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少年伸手摸了摸下巴,原本精亮的眸底幽幽流轉過一抹亮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隻要我們有她在手,就不怕她母親不現身。四哥,能不能留下陳夏璿可就全看你咯。”
“哼,本來可以順利留下她,可你今天的魯莽行為,破壞了我原本的計劃。”顧庭軒此刻完全無了白天的溫文儒雅,露出的是冷酷無情的一麵。
少年卻滿不在乎,擺了擺手,“不就是讓陸邢巒那家夥來了一次英雄救美而已,又不會妨礙我們的計劃,大不了我們劫持那丫頭一走了之,我就不信,陸邢巒能找到我們!”
“你太小看他。”顧庭軒說完繼續轉過頭,看向窗外,眼底流轉過光芒。
少年雙手一攤,表示不在乎,“他要是真的有能耐,早就抓住我了,他一定不會知道堂堂的七少爺現在正在他隔壁房間站著呢。”
聽著他的話,顧庭軒沒有反駁,過了會兒,他說,“想要帶走陳夏璿,卻又不引起懷疑,你可以試著從韓若初下手。”
“陸邢巒會在意那個女人?”七少爺對此表示懷疑,“那個笨女人,害得我們花了那麽心思在她身上,她卻依舊沒辦法比得上林依然。”
“可他還是在意那張臉。”顧庭軒打斷了他的話。
七少爺想了想,點頭說,“好,我知道怎麽做了。”
人影消失在了牆壁後,顧庭軒單手撩起窗簾,目光落在了花園裏,“陳夏璿,她怎樣了?”
紫韻回答,“權東一剛才為她做了檢查,她沒事。”
顧庭軒再度沉默。
“主人,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用了,你出去吧。”顧庭軒的腦中一直回放著早上的畫麵,陳夏璿不顧一切護在他身前,那時的他心裏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擊中了一般,第一次,他感覺到情感的猛烈衝擊,那種緊張,感動,擔憂的情緒在那一刻反複交替著。
“陳夏璿……”他看著窗戶,念出了那個名字。
地下室裏,陸邢巒還沒來得及審訊犯人,那麽嫌犯就已經畏罪自殺。
“豈有此理,竟然服毒自盡!”韓子峰眯了眯眼,對陸邢巒說,“二爺,你看怎麽辦?”
“能怎麽辦,我看這事兒八成是查不出什麽了。”權東一大半夜被陸邢巒拉來,正打哈欠,看了一眼屍體,緩緩說來,“對方可以在布防嚴密的聚會裏自由進出,這夥人背後的勢力不小,他們訓練出來的殺手身手了得,做事利落,失敗後立刻自殺,可見他們組織嚴密,紀律嚴謹,也絕對不會留下什麽線索讓對手有跡可循。”
陸邢巒雙手抱胸,在手臂上敲打,“人死了,屍體還在,屍體上總會留下蛛絲馬跡。這事兒,東一就交給你了。”
權東一沒說什麽,轉身去準備。
“你說為什麽,顧庭軒在哪個時候會單獨和夏璿在一起?”一直沉默的杜從然忽然開口說話,“要不是他支走其他人,殺手也不會有機可乘。”
韓子峰看著陸邢巒。
陸邢巒沉默了一會兒,“殺手的實力比陳夏璿強出許多,可他卻隻傷了她的手,看樣子他的目的不是要殺陳夏璿,也不是要殺顧庭軒。”
“這個殺手挺有趣,不殺人,他跳出來做什麽?”韓子峰饒了饒後腦勺,不解。
杜從然看了一眼陸邢巒,“莫非是想來個聲東擊西?”這麽怪異的行為也隻能這般解釋,“為的是掩蓋其真正的目的。”
“那會是什麽原因?”韓子峰被他們繞暈了。
杜從然看著陸邢巒,“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你是想說,那個殺手其實是為了演一出苦肉計,讓顧庭軒來個英雄救美?”陸邢巒說出了答案。
“哇次奧,顧庭軒這個陰險的家夥,他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陳夏璿了吧,那二爺豈不是又多了個強勁的對手。”韓子峰唏噓了一下,看著陸邢巒。
“把那把刀給我看看。”陸邢巒卻沒有往下深思,他接過杜從然遞給自己的那把行凶的刀,放在燈光下仔細看了看,“有人動過這把刀。”
“什麽!”韓子峰驚訝地說,“不可能,這把刀從現場拿回來後就一直放在這裏保管,誰也沒有動過。”
“剛才現場那麽混亂,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夏璿身上,有人趁亂動手也有可能。”陸邢巒將刀麵翻轉過來,指著上麵的血跡,“你們看,這血跡上有輕微的劃痕,似乎有人拿棉簽從上麵劃過。不小心留下了一絲。”
“他們取血做什麽?”杜從然問。
“隻為了取血,這麽大費周章,有必要嗎?”韓子峰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