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為什麽要背叛她?!
“陸邢巒!”她氣急,但也無可奈何,隻好尋了個絲巾將自己的脖子圍起來,還好這裏雖然是租來的地方,但衣服神馬的都配備齊全。
她埋頭在衣櫃裏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條圍上,暫時遮住了那脖間的曖昧痕跡。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就氣得直咬牙,發誓今晚決計不能讓那隻大灰狼得逞。
陳夏璿從樓上走下來,迎麵就遇上了正準備上樓的陳夏思。
陳夏思一身藍色孕婦裝,那隆起的小肚子已經看得出月份,瞧著她那一臉的怒意似乎剛和誰吵了架上樓。
看到陳夏璿站在樓梯口,陳夏思腳下一頓,看到她一臉的幸福,越發的顯得美麗動人,再低頭看看自己,頓時發覺自己人生的悲哀。
自己的肚子都已經這麽明顯了,穆向明卻一直不肯和自己結婚,如今連爺爺都開始無視自己,父親和母親隻顧著在這裏攀附權貴,壓根兒沒有在意自己的事兒。
她發現到了A市完全不一樣了,在這裏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小姐一下子掉到了最底,這種巨大的差距讓她渾身的不自在。
早上剛和穆向明吵了一架,陳夏思癟著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想上樓休息下,結果就正巧遇上了從樓上下來的陳夏璿。
“哼,我就想今天早上怎麽一直不舒服,原來是你這個掃把星在家裏呢!”心情極度的不好,又懷著孩子,陳夏思想也沒想就張口就將陳夏璿罵上了。
陳夏璿見了她也是一驚,昨天她來的時候沒見到陳夏思,以為他們幾人不住這裏,她才放心地住下,誰知今天早上還是遇上了,真是冤家路窄。
其實她不知道昨天陳海天帶著陳夫人和陳夏思一起到了另一場的名流宴會上巴結高層去了,陳夏思本來身懷有孕不宜出門,但她被這裏的那種上流氛圍所吸引,心底的那份虛榮便又浮起,硬是纏著父母帶她去。
結果早上才回家,就遇到了穆向明,兩人為此吵了一架。
“哦,我就覺得今天早上頭暈腦脹的,原來是烏鴉嘴在叫個不停,哎真是掃興一出門就遇上烏鴉!”陳夏璿在大灰狼的言行身教下,已經學會了如何最有效最大力度地反擊對方。
“你!”陳夏思見自己的話沒有氣到她,反而被她數落了一番,頓時氣急敗壞地衝到了她的跟前,結果她忘記了自己是有身孕的人,又故意為了顯示自己的氣派,不顧自己有身孕穿了高跟。
她這麽用力一踩,後跟踩空,人便直接往後倒去。
“啊!”人才剛到陳夏璿的跟前,陳夏思整個人往後倒去,她下意識地伸手猛地抓住陳夏璿。
陳夏璿被她這麽一抓,人也往前猛地衝去,她伸手將陳夏思護住,陳夏思被她那麽一攔,身子暫時穩住。
趁空,陳夏思伸手拉住了扶手,而她轉頭時壞心眼地故意鬆開了抓住陳夏璿的那隻手,結果陳夏璿的腳還沒站穩,被她這麽一鬆手,人便直直地往後栽去。
陳夏璿咚咚咚地朝下滾去,人直接從二樓滾落到了一樓。
她的頭猛地朝地麵撞去,那一刻,她隻覺得眼前一陣黑色襲來,瞬間失去了知覺。
“夏璿!”穆向明剛巧從外麵走進來,看到這一幕,衝了過來卻沒能接住她。
陳夏璿從樓上摔了下來,頭猛地撞向地麵的那一刻,她的腦中滑過一個名字,如同流星一般在腦中一閃而過,隨即被一陣撲麵而來的黑暗所湮滅。
到底是誰?
她到底想叫誰的名字?
那個人,她不想忘記,不想……那人,究竟是誰?
陳夏璿夢到了一場白霧,白霧裏有道人影,她想靠近看個清楚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麽追,都無法追上那人的腳步。
最後在她的喘息聲中,白霧中的人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不要,不要走!”
慌亂間,她覺得心忽然空了一塊,她伸手猛地朝前抓去。
一隻寬大而溫暖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璿,是我……”
頭疼如潮水襲來,陳夏璿努力想睜開眼,怎奈眼皮很重,無法睜開。
那隻將她的手抓的很緊,但她卻像掙脫,明明很溫暖她卻想掙脫那種溫柔如水般的寬厚,腦中不斷有種斷裂的片段閃過,她想伸手抓住一段,但她卻怎麽也抓不住。
穆向明才剛剛安撫好陳夏璿,轉身就遇上了正打開門走進來的陸邢巒。
“夏璿!”陸邢巒幾步到了病床前,伸手握住夏璿的手,見她頭上綁著繃帶,臉色比紙還慘白,心猛地揪疼了起來,抬頭看向穆向明,“她怎麽會這樣!”
昨晚他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麽隻是過了一夜就這樣了。
穆向明沉了口氣,“我們到外麵談。”
陸邢巒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抬頭看向穆向明,目光瞬間變得冷硬,“好!”
兩人從重症監護病房走出,穆向明帶著陸邢巒到了抽煙區。
“你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陸邢巒剛接到他的電話就急忙趕來,卻見陳夏璿躺在病床上。
穆向明搖了搖頭,“這都是我的錯。”
陸邢巒盯著他看,眼裏的怒火不可抑製,“繼續說!”
“是陳夏思……今天早上我和她談要取消婚約的事,結果她就將氣撒在了夏璿身上。”穆向明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卻見陸邢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混蛋!”陸邢巒氣急,一拳招呼了過去。
穆向明沒有躲閃,直直地挨了他這一拳,半張俊臉腫了起來,嘴角流出了血絲。
“為什麽不躲了?”陸邢巒氣得直發抖。
“這是我應得的!”穆向明握緊了拳頭,“你放心,我會看好陳夏思,不會再讓她傷害夏璿。”
“等她的傷勢稍好點,我就帶她走!”陸邢巒後悔當初不該留下她一個人。
“夏璿最近是不是在躲著你。”穆向明忽然幽幽開口問道。
陸邢巒剛轉身,聽到他這句話便轉過身問道,“你什麽意思!”其實他一直覺得夏璿給自己的那個解釋很有問題,雖說得通但他一直心存疑惑,聽穆向明這口氣,難道他知道什麽。
見他一臉的疑惑,穆向明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該不該開口。
“說!”陸邢巒一步跨到了他的跟前,揪起他的衣領,眸光犀利,“你到底知道什麽!”
穆向明這回可以確定,陸邢巒他什麽也不知道,於是他猶豫了,如果陸老太君不願讓陸邢巒知道他也必須保守秘密。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一點都不了解夏璿!”
陸邢巒眯起眼,盯著他的表情看,“但我愛她!”
穆向明笑了,“嗬嗬,每個人都會說愛,但……”他抬頭與陸邢巒平視,眼前是陸邢巒從未見過的堅定,“沒有人會為了她,拋棄所有!”
陸邢巒皺起眉頭,“你這麽說什麽意思!”他的話裏有話,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拋開所有的一切,可為什麽呢?
為什麽愛夏璿,就要拋開一切!?
穆向明一把扯下他的手,“所有人都以為不用付出代價就可以得到一個人的愛麽,那我告訴你,不是的。”
陸邢巒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就算是夏璿,也付出了代價……”穆向明笑了,眼神忽然變得很溫柔,“你知道夏璿有哮喘吧。”
陸邢巒記起那時在酒店,夏璿就是用這一招騙了他,打暈了他後逃之夭夭,那時他隻知道她自小有哮喘,但從不知道她因何得病。
穆向明的眼中掠過一抹痛,一抹暖,兩股交織著流轉過眸底,“那時我還小,貪玩,冬天的時候聚了一群同齡人到冰封的湖麵上溜冰。我年紀最大也正是最狂妄的年紀,我自作主張往最遠的地方滑去,結果冰麵斷裂,我掉入了湖中。”
陸邢巒皺起了眉頭,靜靜地聽著。
“在場的都是孩子,他們都嚇壞了,沒有人敢靠近我,冰冷的湖水一寸一寸地將我淹沒,那時我以為自己死定了,誰知夏璿她卻沒有放棄。”
“是夏璿救了你?”陸邢巒一驚,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個淵源。
“她那時也嚇壞了,但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她讓其中的一個孩子先回去找人,之後她將自己的衣帶綁在湖邊的大樹上,讓其中的一個孩子拉著帶子的一頭,然後她又讓那些小孩子手拉手,在冰麵上排成了一條直線,她站在缺口處,朝我伸出手。”
接著穆向明沉默了,似乎在回憶一件很痛苦的事,陸邢巒默不作聲,安靜地站在一旁聽著。
整個走廊異常的安靜,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朝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我以為是天使來了,我拉著她的手上了岸,但這個時候冰麵忽然再度斷裂,她自己為了不拖累其他的孩子,鬆開了手,結果我被救了上來,她卻落到了水中。”穆向明一拳砸在了牆壁上,“那一天很冷,她被救上來後就得了很嚴重的肺炎,落下了哮喘的病根。”
愛,不會沒有理由,恨,也不會沒有根源。
愛與恨,其實是一個事物的兩麵性。
“那你怎麽還要背叛她……”陸邢巒聽完後,淡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