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第二百一十八章 生命在於折騰
陸邢巒低垂下頭,重重地歎息,“老婆,你一定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小妖精!”明明他此刻浴火難捱了,她卻有心思在這裏繼續折磨他。
噗嗤一聲從懷中傳來,陸邢巒疑惑地抬頭,看向小嬌妻卻發現她此刻正捂住肚子,笑得連肩膀都在顫抖。
“好啊,你耍我!”陸邢巒氣得直接將她壓在了大床上。
“我愛你,夏璿……”他在她耳邊親昵低語。
她亦是甜蜜地笑著,“我也愛你,邢巒……”
心與心的交融,才是最美的。
直到疲倦重重襲來,室內才歸於一切的寧靜。
屋外,一道人影緊貼著大門,似乎想聽到屋裏的動靜,這裏是高層,長長的走廊四下無人,就那一道修長如彎刀的影子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夏璿和陸邢巒兩人度蜜月的房門口。
那人的耳朵緊貼著冰冷的大門,如同長勾的指甲緊緊地壓著大門,幾欲將大門抓出幾道刮痕,她的眸光冷得如同地獄的幽魂,陰冷黑暗,帶著綠光。
緊貼著門板良久,她緩緩地開口,卻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屋裏的人拖出來撕爛一般,那聲音也陰冷飄渺得不似人聲。
“陳夏璿,陸邢巒,你們把我害成這樣,我也要讓你們嚐一嚐這地獄般生不如死的滋味!”那人說著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龐,那眼底有一抹痛傷一閃而過,隨即變得森冷起來。
若不是他們,她又怎麽會變得如此的可怕,如果不是為了他,她又何必受這換臉的撕心裂肺的痛!
她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他也必須一並承受!
權東一覺得自己這是剃頭擔子一頭熱,純粹瞎折騰。
出了澡堂,蘇一一便跟著付心怡兩人直接去了午餐廳,杜從然想上前跟去,結果李建華一個上步直接擋在了他的前麵。
杜從然暗地裏跟他較勁,兩人從原本的前後位置,愣是擠到了肩並肩,隨後兩人像是在暗地裏較勁,一會兒像是醉酒一般朝兩邊晃動,一會兒又向前後擺動,那怪異的行為引來了賓客的注目。
直到一位女服務員捧著托盤迎麵走來,兩人才被迫往旁邊各自分開。
“哼!”杜從然第一次失去了冷靜的本質,伸手整了整衣領,冷哼一聲朝前邁步。
李建華則淡定地伸手彈了彈衣角的褶皺,隨後也朝前走去。
“喂,你說他們兩的性子怎麽反著來了?”權東一發現一向以冷靜自持著稱的杜從然竟然變得如此的不蛋定,還不如李建華冷靜。
“都是愛情惹的禍!”韓子峰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說,“如果換成你,我估計比他還瘋狂。”
“切,哥我是誰,哥是愛情高手,情場那點事兒難不倒哥!”權東一用大拇指刮了下鼻子,揚眉笑得爽朗,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韓子峰搖頭,表示不讚同,“你啊,我還是那句老話,你沒到時候,等到了時候有你哭的!”
“切!”權東一白了他一眼,便往前走去。
他不知道,在未來的日子裏,韓子峰一語成鑒。
用餐半途,蘇一一離席去了趟洗手間,杜從然見了半途也跟著離開。
蘇一一進了女洗手間,卻看到一名身著鮮紅色緊身連衣裙,打扮妖豔的女子正站在洗漱盆前,當她走進來時,那女子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怎地,蘇一一忽然一陣的心驚,那種仿佛一股冷氣從腳底板拱起的感覺讓她渾身止不住地震動了下,她捂住心口,那裏已是冰冷一片,進過那女人身邊時,那道冷厲如鬼火的目光忽然朝這裏瞥了一眼,頓時她感覺自己的呼吸像是被冰凍住一般,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
蘇一一艱難地邁出步伐,躲進了單間裏,關上門的那一刻,她才感覺自己的呼吸回來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靠著門板,她都能感覺自己的雙腿在顫抖。
她是誰?
蘇一一敢肯定,自己沒有見過那個紅衣服的女人,但為什麽她會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感覺讓自己打心底裏直冒冷意。
直到門外響起了咯噔響的高跟鞋聲朝大門走去後,緊接著關門聲傳來,她才感覺鬆了口氣,但心跳卻猛地加快,為什麽自己會對那個人產生如此巨大的恐懼感。
她到底是誰!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蘇一一還感覺自己的雙腿在顫抖,連帶著呼吸都不順暢,忽然一道人影從她身邊擦過,狠狠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嘶……”蘇一一被那人撞得身子往前衝去,撞到了一堵肉牆上。
“小心……”杜從然伸手抱住她,關切地問,“傷到了麽?”
蘇一一搖頭,兩人一起抬頭看向那人,當看清人影時,蘇一一頓時倒吸了口冷氣,怎麽是她!
那個紅衣女子!
杜從然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名冷豔的紅衣女子身上,劍眉擰緊,他覺得這個女人的眼神很熟悉,那令人厭惡的冷冷的眼神,他究竟在那裏見過?
那名冷豔的紅衣女子絲毫不在意杜從然那冷得可以殺人的眼神,她踩著高跟鞋高調地從他們跟前走過,臨過時,她還故意揚起頭,瞪了他們一眼,滿眼的挑釁。
“讓開,好狗不擋道!”
杜從然眯起眼,那眸光瞬間冷厲,這個聲音?他記起來了!
蘇一一動了下腳,忽然眉頭緊緊地皺起,她的腳歪到了。
“別動,我抱你!”杜從然收回目光,伸手將她攔腰抱起,“低頭看向懷裏的她。”
“不必了,我沒事,我……”蘇一一被他抱著渾身難受,那種從心底湧上來的異樣的排斥感充斥著她的心房,她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反抱得更緊。
“別怕,我不會勉強你,我隻是想幫你。”杜從然抱著她朝外走去。
蘇一一知道他這次沒有其他的想法,再加上她的腳真的很疼,所以她也就沒有再拒絕。
“那個女人似乎跟你有仇,你認識她麽?”半路上,杜從然忽然開口問道。
“嗯,不認識……”蘇一一不知他為什麽會這麽問,但她的確不認識那個女人,但杜從然說的沒錯,那個女人似乎很討厭自己,那從眼底騰升起來的恨意讓她暗自心驚。
杜從然不動聲色地聳了聳眉峰,眼波沉了沉,“那就別想了,想多了傷神。”
果然,還是他最了解自己!
蘇一一低頭不語,隻要自己的一個動作,一個言語他都能看得懂,可為什麽他卻看不懂自己的心,不也許他早看懂了,卻遲遲不肯做出回應,直到自己失去了那份炙熱的心。
沒有溫度的心,如何再能為他強烈地跳動。
杜從然抱著蘇一一繞過大廳,從酒店的後麵的一條通道上了電梯。
進了房間,杜從然將她輕輕地放在了床上,轉身走向酒店房間專用的放置藥箱的櫃子,取出藥箱走到了她的跟前。
他單膝跪下,抬起她的腳,脫下鞋子,雙手握住腳踝,他的聲音很輕柔,“忍著點,會有點疼。”
“嗯!”蘇一一點了點頭,她咬住下唇。
杜從然深吸了口氣,目光注視在她光luo的腳踝上,用力一掰,隻聽得哢嚓一下,原本崴了的腳踝給扭正。
於此同時,一陣刺骨的疼痛瞬間襲向自己的大腦,蘇一一猛地咬住下唇,雙手緊緊地抓住床單,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眶微微濕潤。
杜從然迅速取過藥瓶為她上了藥,隨後用紗布包好傷口。
“你休息下,別亂動,我去幫你弄點吃的。”杜從然起身,不需要她告知什麽,他便已經知曉她需要什麽。
蘇一一往後靠去,看著他的背影,心下微微顫抖,他和她彼此默契,但不知為什麽,他們的心卻無法靠得更近一些,反而因相知而走的更遠。
這一切都是老天在開的玩笑麽?
蘇一一閉起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慢慢地吐出,頓時感覺一股壓抑在心頭的氣鬆懈了出去,但另一股卻又縈繞上了心頭。
再度睜開眼時,就看到杜從然站在了床頭,那雙深沉得如同墨色星空般的眸子裏,隻看得星光閃爍,那似近非遠,卻又似遠非近的感覺,如同這一葉障目,隔了夜色,始終讓人無法看清摸透。
“還疼麽?”見她眉頭皺起,杜從然以為她的腳疼便彎下腰,想看看她的腳。
“沒事!”蘇一一忙伸手拉過被子,蓋住腳踝,“謝謝。”
杜從然知道她這是依舊在防著自己,心裏微微不是滋味,但他答應過夏璿不會勉強她,所以他點了點頭便麽有下一步的動作。
不一會兒點餐車到了,杜從然取過食物放在她的床頭,卻見她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我已經通知心怡了,她到了後我便離開。”他隻是想多陪著她一會兒哪怕一會兒也好。
蘇一一見他說得在理,便也不多強求,隻是默默地取過飲料喝了一口。
沒多久,付心怡便進了房間,她瞧見蘇一一正靠在床上,而杜從然正坐在一旁的沙發裏,兩人的目光一個看著手中的飲料瓶,一個則看著那個拿著飲料瓶的人。
不知他們這樣多久了,安靜得就像是靜止的鍾擺,時間就在那一刻靜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