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計中計
皇後的臉色變了變，她根本就不願意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皓辰天，如果你沒有誠意做交換，那本宮現在就殺了千沐雲。咱們……魚死網破。”
皇後做了一個手勢，侍衛立刻拔出鋼刀架在了千沐雲的脖子上。
皓辰天淡然一笑，他拍了拍手，從偏廳陸陸續續的走出了五個人。
“還認得他們嗎？”
皇後的視線在五個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她的心猛烈顫抖，藏在衣袖下的雙掌緊緊握成了拳。
他們，是當年服侍皓辰天母親的宮女和太監。他們都很聰明，事情發生之後大多數人都被她殺了滅口。隻有這五個人失蹤了。
皇後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她沒想到皓辰天居然能夠把他們找到。
“皇後娘娘，還記得她嗎？”皓辰天指了指滿頭銀發的老太監，說道，“他是你派去監視我娘日常生活起居的。隻是，我娘心地善良，善待每一個身邊下人。他感恩我娘的寬厚相待，不忍傷害我娘，這才連夜出逃躲過一劫。”
“還有她。”皓辰天看向容顏蒼老的嬤嬤，說道，“她是向皇上舉報我娘與侍衛私通的人。其實，那都是你提前安排好陷害我娘的。我說的對不對？”
“你閉嘴！”皇後怒斥著打斷了皓辰天的話。
往事，不堪回首。
“是又怎麽樣？皓辰天，你根本就不了解，要在後宮中生存，需要什麽樣的殘酷手段。”
皇後的麵色陰沉，眼眸之中閃爍著怨恨的光。
“當年本宮與皇上相識之時，正是豆蔻年華，青澀懵懂。本宮愛慕皇上的風度才華，一心想要嫁給他為妻。可惜，皇室之中的婚姻，從來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為了登基為帝，隻能娶一個對他權勢有利的女人。他曾許諾過，等到他君臨天下，就封我做皇後。可是等我真正入宮我才明白，要他實踐承諾太難了。偏偏這個時候，那個賤人還比我先生下了兒子。”
“她已經分走了我一半的寵愛，就算她待我如姐妹，那又能如何？論家世我根本比不上她。我不能一輩子被她踩在腳下。所以……她和你，必須得死。”
皇後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朦朧之中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當年和她私通的侍衛確實是我陷害的，可是，你以為她就沒有這樣的行為嗎？哼！”
皇後重重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你可知道千裏辭官之前是什麽官職？他是大內侍衛。他在宮外就已經認識你的母親，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戀人。要不是為了家族聯姻，他和她才是天生一對。”
“如果不是有特殊的感情，你以為千裏會冒著被殺頭的危險，精心養育你二十多年？還陪你做那麽多幾乎難以完成的事？你覺得是我陷害了你的母親，可你怎麽知道她和千裏沒有私情？”
皇後的話讓皓辰天憤怒。鮮少將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的他，此時已經滿麵怒容。
他握緊雙拳，關節咯咯作響。
“我養父與我母親，清清白白，你若在說一句汙蔑的話，我不管你是不是皇後，別怪我手下無情。”
“無情？你現在站在我麵前，我和你之間，從你娘開始就不可能會有真情。”
皇後失去了耐性，奪過侍衛手中鋼刀仍在了皓辰天的麵前。
“我陷害你娘和侍衛私通，前些日子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已經替你娘出了惡氣。我和她，兩清了。現在，你殺了這五個人，並且砍下你自己的右臂，我就放了你的最心愛的妹妹。”
千沐雲的心都揪了起來，她含淚看著皓辰天，輕輕搖了搖頭。
“大哥，你千萬不要聽她的話，如果你要用其他五個人的命來換我的命，那我這輩子都會不安心的。”
千沐雲怎麽忍心有人為了她無辜喪命，更加不忍心皓辰天二十多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雲兒……”
“大哥，隻要肯相信我，那天在客棧我沒出賣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知道。”皓辰天怎麽會那麽笨，相信那麽拙劣的挑撥離間。
別說千沐雲不會出賣他，就算她真的出賣了，他也無所謂。
千沐雲暗暗深吸一口氣，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說道：“大哥，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為我哭一次，一次就好。哭過了，就把我忘了。找一個真心愛你的姑娘，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好不好？”
千沐雲覺得這一生自己大概沒什麽機會促成皓辰天的姻緣了。不過，總不能白來人間走一趟啊。
至少，她要得到皓辰天的眼淚才行。
皓辰天的凝視著千沐雲，此刻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意。今生若是不能和千沐雲相守，就算給他萬裏江山又如何？
“皇後娘娘，我可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皓辰天撿起了地上的鋼刀，說道，“放了雲兒，過來給我娘上一炷香。”
皇後大笑起來。
“皓辰天，你給本宮機會？你以為你是誰？本宮實話告訴你吧，就算你現在反悔不想救千沐雲也已經來不及了。本宮已經派弓箭手將衡蕪別院包圍，隻要你一走出這個門口，你就會被射成刺蝟。”
“二十年前你娘鬥不過本宮，二十年後也是一樣。沒有人能夠搶走本宮的地位，也沒有人能夠搶走本宮兒子的地位。你，還有你娘，就算到了黃泉之下也注定了要對本宮行跪拜之禮。”
皓辰天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大哥，你別管我，快走啊……”
“你執迷不悟，誰也幫不了你。”
皓辰天的聲音淡漠，卻透露出了看透世事的悲涼。
皇後再也不想繼續糾纏，大聲嗬斥道：“殺了他！”
原本預計會有侍衛衝進來，可是皇後等了許久，門外空空蕩蕩。她臉色驟變。
“怎麽會這樣？”皇後有些慌亂，喊道，“來人。”
“你需要多少人？朕給你。”
一個渾厚洪亮的聲音從偏殿傳出來，幾個內侍太監緩緩打開了門，皇上在幾個侍衛的簇擁下走了出來，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著皇後。
刹那間，皇後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