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反擊從殺人開始
天色蒙蒙亮，京城的城門被緩緩打開，早起做生意的商販們陸陸續續進出。
一名挑著擔子的老漢從城牆下走過，忽然之間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低落在他的臉上。
他並沒有太在意，伸手擦了一把，不經意間看到了手上竟然多了一抹腥紅。
他心頭一驚，抬起頭朝著城牆看去。
“啊……”
老漢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吸引了眾多的目光。許多人好奇的聚集過來，抬頭看到城牆上懸掛著八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個畫麵，讓一些膽子小的人當場嚇得尿了褲子，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這件事驚動了刑部和京兆府，迅速有捕快和官兵趕來。經過查證，全部都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官員。
皇上看著桌子上的奏折，思緒有些混亂。朝堂之上一片肅靜，所有人似乎都在等著他的指示。
“傳朕的旨意，讓刑部和京兆府聯手調查此案，禁軍侍衛加強巡邏，盡快將八位大人的屍身找到……”
“啟稟皇上，屍身找到。”
皇上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名侍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眉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下跪說道：“剛剛有消息來報，那八位大人的屍身，今天正午的時候被擺放在了宰相大人的門前。”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原本安靜的大殿之上皆是竊竊私語之聲。
不知道為什麽，皇上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一雙淡然而冷峻的眼眸。他的嘴角揚起一道不易察覺的笑。
退朝之後回到寢宮，皇上隻留下了貼身太監，他要好好捋一捋這件事的。
忽然，他感覺到眼前一道人影閃過，貼身太監正要高聲叫喊，咽喉處被人重重點了一下。讓他不僅發不出聲音，還不能再動彈。
皇上在短暫的驚慌過後平靜下來，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是你啊？你去了那麽久都沒有消息，朕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皓辰天和皇上的視線交接，皇上覺得這一次相見，這個男人的眼神畢之前更加淩冽。
“那八個官員，是你殺的？”皇上輕聲問道。
皓辰天點了點頭，犀利的雙眸波瀾不驚，卻總給人一種莫名的寒意。
“你既然能夠猜到人是我殺的，那麽也應該能明白，我為什麽要殺他們。”
這八個人，是俞天和的心腹。這麽多年來，俞天和在朝中布下了盤根錯節的勢力網，無論是哪個重要部門，他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和眼線。
這也是為什麽皇上想要搜集俞天和的證據會那麽難的緣故。
“你之前說過，你手上有俞天和結黨營私，鏟除異己的罪證。為什麽不直接拿出來？”
皇上被俞天和掌控了這麽多年，他急於擺脫站在他幕後的人。想要真正掌控這個國家。
“現在已經沒有了。”皓辰天黯然神傷，他想起了千沐雲。
皇上好不掩飾自己的失落，跌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除掉俞天和，隻是時間會稍微久一點。我的條件還是不變。”
皓辰天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皇上有些猶豫不決，皓辰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讓他覺得頭皮發麻。同時他也很清楚，這種人他輕易駕馭不了。
“你為什麽……要跟朕合作？”皇上試探著問道。
皓辰天從來都不回答問題，但是此時他卻破例了。“要是論單打獨鬥，我打不過俞天和。要讓他死，我必須借助外力。”
皇上低頭沉吟，半晌，他抬起頭做了一個深呼吸。“好，朕跟你合作。隻是接下來……”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殺那八個人嗎？”皓辰天皺起了眉頭，他實在不希望自己選擇的合作對象是個蠢貨。
他的眼神，讓皇上看到了輕蔑和不屑。皇上淡然一笑，說道：“你除了削弱俞天和的勢力，還希望朕盡快補上空缺，將自己人安排進去。”
“你知道就好。”皓辰天說完，轉身欲走。
皇上追了兩步叫住了他。“如果朕有事找你，要怎麽聯絡你？”
皓辰天略微遲疑，從懷中掏出了三支特製的煙花，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點燃它。”
皓辰天話音剛落，人已經跳出了窗外，身影迅速消失在了皇上的視線當中。
此時的京城亂做一團，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挨家挨戶搜查的官兵，一時間人心惶惶，街道蕭條。
皓辰天坐在離宰相府最近的酒樓，獨自一人自斟自飲。
花弄影默默的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兩人相顧無言良久。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花弄影小心翼翼的問道。
皓辰天的動作頓了頓，“我沒有以後。”
他淡漠坦然聲音，讓花弄影感覺到了陣陣刺痛。“疾風……”
“你什麽都不用說。離我遠一些吧。我沒有以後，但是……你有。”
皓辰天抬頭看著花弄影，這是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去看她。
“疾風，你收手吧，好不好？”花弄影很害怕，心思越來越亂。
眾人隻看到八顆人頭掛在城牆上的恐怖景象，卻沒有看到皓辰天為了殺這八個人付出的代價。
他幾乎是用盡了冷凝閣的殘餘勢力，也讓自己受了傷。這樣的代價，其實十分慘烈。
“俞天和把持朝政那麽多年，你鬥不過他的。我能夠把你從他手裏救出來是僥幸，下一次呢？”花弄影握住了皓辰天的手，忍不住低聲抽泣。“疾風，我求你了……我什麽都沒有，隻有你了。”
皓辰天的心無動於衷，他慢慢抽回了自己的手，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俞天和，我一定要殺。”皓辰天的堅定，讓花弄影的心沉落到了穀底。
他站起來準備離開，花弄影疾步上前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
皓辰天感覺到花弄影在顫抖，沉重的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酒樓下，一雙含淚的眼睛遠遠的望著兩個抱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