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特效化妝，淩母被疑
方卓開了輛奔馳商務車，從安生醫院到龍湖香醍，一路上和楚楚兮相談甚歡。兩人的話題基本關於沈家，方卓掰扯著黃梓浩那次“林先生”戲碼的來龍去脈……
楚楚兮這才知道，原來起初讓沈亦熊破產的，正是淩斯栩。
話說當時，沈亦熊的醫療器械公司雖效益不佳，卻也沒到要破產的地步。後因年初的一批大單被客戶拖欠貨款，沈亦熊幾次上門要債，最後卻被對方以“產品質量不達標”為由直接退貨，並將其告上法庭。沈亦熊敗訴，資金鏈眼看就要斷了，郝倩利用娘家資源給他找來民間借貸。本一切說好，孰料對方在放貸時突然變卦。不止如此，業內其他放貸者都對沈亦熊閉門謝客……
銀行催貸，資不抵債，沈亦熊麵臨破產！
這時候，一建材行業的放貸者給他介紹了“人傻錢多又缺媳婦”的林先生……
所以，之前的客戶變卦、法庭敗訴，跟淩斯栩無關，純屬沈亦熊生意場上“遇人不淑”。但之後民間借貸紛紛對他閉門謝客，就是淩斯栩從中作梗的。
“淩爺這樣做，純粹是為釣你外婆的腎源！”方卓邊開車，邊笑笑解釋，“所以林先生那出戲，本是淩爺親自上陣的，卻被我表哥修改了劇本。他想試試沈家老小的人品，就把子虛烏有的林先生，塑造成《喜劇之王》裏八兩金的那個極品形象。”
“So？”楚楚兮淡然接話，“淩斯栩不願醜化自己，就臨場退縮了？”
“差不多吧！但其實，淩爺也沒演戲天分，怕演砸了！”
聞言，楚楚兮心裏偷笑了下，忽然很期待某男的“禿頭肥肚”形象，來個特效化妝。便問道：
“我比較關心那晚的化妝是誰弄的，你從圈裏找來的團隊？”
說完就莫名湧上一絲直覺，認為這個負責特效化妝的人，或許跟蛇夫有關！
並非毫無緣由的瞎猜，試想下：蛇夫明明就是淩斯栩身邊的人，卻隱藏得極好。網上不露一絲痕跡還好說，生活中呢？如何不被目光犀利的淩斯栩所懷疑？
楚楚兮認為，或許“特效化妝”就是答案！
她甚至能大膽猜測，那個人極可能是溫暖！
卻見方卓心不設防的回答道：
“嗬，需要團隊嗎？我表哥一個人搞定！”
楚楚兮驚……
怎麽也想不到，蛇夫的“嫌疑人”竟落到了黃梓浩身上？
可轉念一想，也沒啥不可能。蛇夫既然連淩斯栩和她都能利用、栽贓，區區一個黃梓浩又算得了什麽？
隻恐這遊戲進行下去後，蛇夫會把淩斯栩身邊的每個人，都挨個利用一遍！
“臥槽，黃梓浩還有這一手？不錯嘛！”於是，她不陰不陽的感歎道。
“可不是？”方卓心不設防的繼續，眸中帶著傲嬌，“其實我表哥很有才的，尤其在藝術方麵，連伯母都誇讚他比淩爺有靈性！”
“伯母？”楚楚兮聽得眉間一緊。
“淩爺的母親，周師師女士！”方卓話匣子打開，“不瞞你，特效化妝的技能，就是周伯母傳給我表哥的！”
“她傳的？”楚楚兮深感意外。
沒想到一條略有牽強的思路，讓蛇夫的嫌疑沒落到溫暖身上，卻牽出了一個過世十年的人……
如果這位周師師女士，的確已過世。那她不可能是蛇夫本尊，但沒準跟“蛇夫”有牽連！楚楚兮如是思忖。
卻見方卓繼續道：“嗯，我表哥跟淩爺從小就認識，也算伯母的半個親兒子！據說他的藝術天分，還是伯母挖掘出來的！淩爺小時候，伯母沒事便拉著他倆進行藝術熏陶……結果淩爺不開竅，反倒旁邊的我表哥，一點即通！”
“那她還教了黃梓浩一些啥？”楚楚兮來了興致。
“這我就不知道了！”方卓一臉無辜，“他倆小時候接受藝術改造時，我還是個baby呢！”
楚楚兮失望……
垂眸思索中，想起蘭芷品牌，她喃喃自語道：
“這麽說來，黃梓浩也算周伯母的藝術傳人？”
這話略帶違心，從她挑中的那件“江南水鄉”就能看出，黃梓浩藝術理念不一樣，壓根算不上周師師的藝術傳人。
所以，她不過是為套方卓的話……
而方卓本就心不設防，故一下子就入坑：
“差不多吧！但表哥長大後，藝術理念就跟伯母產生分歧了。”
“怎麽說？”楚楚兮瞳眸一亮，興致頗濃。
“伯母是古典派，崇尚中西各國神秘悠久的遠古文化，譬如我國的樓蘭王朝、歐洲的凱爾特部族……表哥則是典型的現代派，從他重金屬的音樂作品和時裝設計的現代特色，就能看出。他覺得古人那些東東不是質樸，恰恰相反，繁瑣的服飾禮儀顯矯情。”
“神秘悠久？”楚楚兮咬住這個詞，秒切入主題，“那是不是古刹王朝，伯母也有所研究？”
心裏莫名的暗自慶幸起來，覺得一切線索都連上了！
“古刹？”卻見方卓一臉懵，“什麽玩意兒？”
楚楚兮愣：“你不知道？”
“……”方卓呆呆搖頭。
楚楚兮覺得不可思議，但轉念一想，自己之前也從未聽說過古刹王朝。方卓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可又不甘心線索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斷了，便換個方向追問：
“那，黃梓浩知道不？”
“嗬，他要是知道，早就在我麵前嘚瑟開來了！”
如此說來，黃梓浩也不盡了解？從沒聽說過？
那淩斯栩呢？他對古刹王朝的耳聞，是因前晚的鳳冠而起？還是從前就聽母親說過？
楚楚兮沒再問下去，陷入思索……
卻見方卓歎了口氣，茫然看著前方，意味深長的總結道：
“總之啊，伯母的精神世界沒人進得去，包括淩爺和家裏的老皇帝！”
這話很能令人回味，也不知方卓是無心還是有意。我們隻知，他說完後又話鋒一轉，
“不過有一點，伯母倒是跟表哥有共同話題。而且，淩爺還插不上嘴！”
“怎麽說？”楚楚兮皺著眉頭很是疑惑。
“軍旅情結！”方卓扭過頭來，朝她笑了笑。
楚楚兮瞳孔一張：“他倆都當過兵？”
問的自然是黃梓浩和周師師，淩斯栩都插不上嘴了，足可見這貨沒有軍旅情結。
再者，大川哥是特種兵退役。如果他也在調查蛇夫，則說明……
蛇夫其人，一定當過兵！
瞬間，楚楚兮的思路又串起來了！
可每次這樣，方卓就會令她失望……
“哦不，表哥和伯母都沒當過！”隻見他如實否定，“我表哥對軍隊純粹是向往，而伯母……”
說著，他突然神情一愣，還伴隨著輕輕踩下刹車，似是想起了什麽？
“怎樣？”楚楚兮秒追問，犀利的目光緊盯著方卓，莫名的神經緊繃起來。
卻見方卓猛地緩過神後，踩下油門，笑笑敷衍：
“沒怎樣！伯母也沒當過兵，因為周老將軍不準寶貝女兒進部隊。這在淩家和京圈裏，是眾所周知的。”
楚楚兮質疑的盯著他，沒再追問下去。從方卓躲閃的目光和那句刻意加上的“眾所周知”，她判斷出，方卓在隱瞞周師師不為人知的“從軍經曆”。
可她想不通，方卓為什麽要隱瞞？有過從軍經曆，這是多麽光榮的一件事，為啥要隱瞞呢？
莫非因為，淩斯栩討厭當兵，所以周師師這個當媽的，不告訴兒子？
又或者，周師師當年在部隊做了逃兵，讓周老將軍蒙羞？大夥兒便一起瞞著淩斯栩？
謎底怎樣，楚楚兮不好判斷，隻知這個周師師和溫暖一樣的可疑。想他堂堂淩爺，母親和女票都在他麵前蒙著麵紗，楚楚兮隻感他人生的悲哀……
可，自己的人生又能好到哪裏去？
活了十八年，現在才知親媽另有其人；而親爹還不知道是哪個貨！所以，她又有什麽資格嘲笑淩斯栩？
好吧，既然涉及到周師師，就意味著這是個極度敏感的話題。其中的水，很深很深……
楚楚兮深知不便利追問，卻也不想就此“放過”方卓，便故作嫌棄的白他一眼，不痛不癢的給他敲個警鍾：
“哼，你丫指定有事！”
“你丫才有事呢！”方卓沒好氣回懟，毫不客氣將她剛才的白眼還回去，反朝她試探道，“嘿我說，你咋突然對周伯母這麽感興趣了？”
要說這句試探的話，也真是不夠高明！
這不，思維敏捷的楚楚兮立馬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廢話！你要結婚了，能對未來的丈母娘不產生興趣？”
方卓瞬間被吃癟，便笑笑轉移話題：
“這麽說來，你對淩爺上心了？”
“那不然呢？”楚楚兮拉長臉，故作不爽的嘟囔，“難不成對你那個不靠譜的表兄去上心？”
想一點點的把話題拉到黃梓浩身上，再扯回去。
可方卓鐵了心隱瞞，自是不會讓她如願……
“別說，這正是我想問的！”狀似饒有興致，方卓笑笑看向她，“淩爺和我表哥，你丫到底喜歡哪個？”
“這還不明顯？”楚楚兮一臉的理所當然，伶牙俐齒回懟，“我現在是對淩斯栩的老媽追根問底，又不是黃梓浩的老媽！”
“呃……”方卓眼珠尷尬一轉，憨憨笑道，“得，你丫邏輯通暢，我毫無反駁之力。”
“所以啊，對於周伯母的點點滴滴，你還是毫無保留的告訴我為妙！”楚楚兮立馬引導，說得振振有詞，“也方便我將來更好的和淩斯栩相處，對不？”
“呃……”方卓為難，見小區已到，便笑笑敷衍，“今後有的是機會！下次再說，咱到家了！”
楚楚兮噘嘴，略有失望。不經意抬眸，看到門口假山的巨石上“龍湖香醍”四個大字時，秒一驚一乍：
“臥槽，怎麽來了這裏？”
出發時方卓並未告訴她，淩斯栩把“愛巢”安在龍湖香醍。她也沒問，反正省城不熟，那個家也隻是裝裝樣子，愛安哪兒安哪兒！
“這兒不好麽？”方卓笑得寵溺，開啟彩虹屁模式，“跟沈家同一小區，也方便咱兮兮姐今後隨時滅渣嘛！”
“兮兮姐？”某女瞪圓眼睛，“喂，咱倆到底誰大啊？”
“論年齡，肯定我大！”方卓抿唇偷笑，“但論氣場嘛，嗬嗬，小卓子怎敢與少夫人相提並論？”
“少夫人？”楚楚兮尬，“得，這稱呼更別扭……嘿嘿，還是兮兮姐好聽！”
“那說定了！”方卓也不見外，隻感跟她之間越來越像老朋友，“今後我叫你兮兮姐，你叫我小卓子！”
小卓子？
靠，兮兮姐又變老佛爺了！
雖心裏覺得尷尬，麵上楚楚兮也沒拒絕，朝他甜甜一笑：
“嗯呐！”
就這樣，親而易舉的收獲了一個朋友——方卓。
也許未來，他倆還會成為親密無間的戰友，如淩爺、田麥子和江大川那樣的陣線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