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母女交鋒
“不知道。”楚楚兮如實回答,轉而又問,“但您說的馬來西亞大師……”
“唉!”淩滄海歎口氣,道出事實,“婧珊介紹的!”
聽得楚楚兮瞳孔一張,秒打了個響指:
“這就對了!”說著眯眸,認為這女人的居心已顯露無遺,“哼,肯定是她買通……”
話沒說完,被淩滄海一臉嚴肅的打斷:
“但她的確治好了我的類風濕!”
“……”楚楚兮被懟住。
“所以丫頭,你不能斷定婧珊在玩陰謀!”和淩斯栩一樣,淩滄海也不想看到她們母女交鋒,便將真相埋在心底,對女孩勸道,“要知道那位蛇大師,在京圈貴族中遠近聞名,不輕易給人瞧病。我曾去拜訪過三次,都未能請得他出山。但婧珊,做到了!”
“這才是關鍵啊!”
楚楚兮眨巴眼睛接話,能看出淩滄海的好心。但她並不領情,隻因寧婧姍不配。下毒害人,這件事沒法姑息,便道,
“伯父,連您都未能請動那冒牌大師,她寧婧姍憑什麽做到?”
還說不是他們串謀演戲,來害您?
“女人有女人的優勢,”卻見淩滄海執迷不悟,解釋道,“那位大師,是婧珊的影迷!”
這說得過去,但楚楚兮不接受。
恨那女人恨了這麽久,她豈能說放過就放過?但也知,跟淩滄海爭辯沒用。他鐵了心要維護那女人,就如同你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於是,楚楚兮眼珠子一轉,很認真的請求道:
“伯父,如果您不反對,我想試探她一二。如果證明我猜的沒錯,也算給她一個警告,可行?”
警告一詞,打動了淩滄海……
他認真思索了下後,終於點頭:
“可以,但……不要戳穿!”
“嗯呐!”
楚楚兮欣然領命,這就有了前文中,舉著新藥方和寧婧姍的對峙。
一切過程,包括寧婧姍的幾次心虛,書房裏的淩滄海盡收眼底。他知道,這是場暗戰,長期博弈……
——
視線回到此刻的客廳。
麵對女孩那句很隱晦的“拋餌釣魚”之言——你不是伯父的私人護理麽?
寧婧姍心裏打鼓,麵上卻不動聲色的試探:“嗬,這話淩老說的?”
楚楚兮遵循諾言沒戳穿,隻一句“不,我猜的”來敷衍。
擾得寧婧姍狠狠瞪向她,思路被擾亂……
“如果我猜錯了,還請寧女士莫要見怪。”
楚楚兮收起藥方,繼續給她台階下。想起要給她一個警告,便狡黠一笑的轉話鋒道,
“但伯父的腿,真不是你那位大馬神仙朋友能治好的。所以今後,您也別讓伯父去大馬了。薩葵這種玩意兒,已對他無用。”
“什麽薩葵?”一邊的淩斯栩聽得一愣。
沒人理他。
“你說不去就不去了?你懂什麽?”
寧婧姍頓時來氣,不確定那劑藥材楚楚兮到底知道多少,更不確定自己居心有沒有被淩滄海看穿。便頤指氣使的朝女孩嗬斥道,
“我告訴你,薩葵是珍惜藥材,有錢都買不到!你去問問淩老,他的類風濕敢說不是服用薩葵後才根治的?”
這是寧婧姍最有底氣的地方,孰料被女孩戳穿:
“既然已經根治,為什麽還要繼續服用薩葵?”楚楚兮淡然冷笑,波瀾不驚,“可知是藥就有三分毒?”
“有啥毒?”淩斯栩努力想插話,卻依然遭到無視。
母女對峙中,楚楚兮揚起一臉悠然的自信。
讓寧婧姍愣了愣,萬萬沒想到她對薩葵竟如此了解。莫非是蛇夫在網上告訴她的?這女人到底幾個意思?要我來害淩滄海,又讓丫頭片子來揭穿?
難不成,蛇夫已把我當做棄子?要我背鍋?
這一刻,寧婧姍腦子裏閃過無數種猜測。但麵上仍不露痕跡,很快她便收起腹誹,朝楚楚兮冷哼,挑眉試探道:
“哼,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你很了解薩葵嗎?”
她認為:如果女孩將薩葵的負作用如實盡數,就說明自己的猜測沒錯。蛇夫已棄掉她這顆棋,要她背鍋。
如果這樣,那她接下來就索性倒戈淩滄海和馬司令,借他們的手,搞死蛇夫!
這是寧婧姍心裏打的算盤,可以說,對我方有利。隻可惜……
楚楚兮橫豎都猜不到!
淩滄海沒對她說明寧婧姍在“引蛇出洞”裏的重要性,她又豈會立馬判斷出,這是個契機?
所以此刻,麵對寧婧姍的試探,她嫣笑不語,懶得回答。
這無疑又擾亂了寧婧姍的思路,以為女孩屁都不知,隻是在試探,給她挖坑。便深深吸口涼氣,將心虛隱藏,理直氣壯道:
“哼,如果不是我的麵子,那蛇大師能輕易給淩老瞧病?”
馬來西亞的蛇大師,的確是蛇夫引導她去找的。但蛇大師,也真是她的影迷。
“什麽蛇大師?”淩斯栩不死心的第三次插話,表示她們說的,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可很遺憾,依然遭到無視……
隻見楚楚兮在母女對峙中,狡黠一笑道:“那寧女士又是否知道,這所謂的大師壓根不姓蛇,是個實打實的贗品?”
這下寧婧姍震驚了,瞳孔猛地一張,忐忑不安的追問:
“你,你怎能斷定?”
無形中,思路又繞了回來……
莫非從一開始蛇夫就在戲弄她?找了個贗品古刹皇室後裔當幌子,就為這一刻栽贓給她?說她寧婧姍夥同贗品演戲,來謀害淩滄海?
瞬間,寧婧姍心跳如雷,整個思路全亂了。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楚楚兮秒懂……
贗品蛇大師的事,寧婧姍不知情。所以很可能,她也被人利用了。真正擺局來謀害淩滄海的,是寧婧姍背後的人。要麽,是那位贗品大師;要麽另有其主,比如說——蛇夫!
故此刻,她要吊吊寧婧姍的胃口,讓她露出更多馬腳。便一聲冷哼,又特麽不回答。
心理試探中最折磨人的,無疑是對方不接招。所以,寧婧姍為確定心中的猜測,不得不放出一點料,冷哼道:
“人家有皇室族譜為證,豈是你這沒見識的鄉下丫頭,能瞎懷疑的?”
“什麽皇室?什麽族譜?”滿頭霧水的某男,又特麽插話。
常言道,事不過三。所以這回,他沒被無視,卻遭到母女兩雙雙開噴:
“閉嘴!”寧婧姍心慌如雷,故聲音很大,語氣暴躁。
“閉嘴。”楚楚兮則隻是嫌棄,故擠眉弄眼,聲音較輕。
淩斯栩:……
靠,淨說些我聽不懂的,還不準人問了?
“寧婧姍,我不跟你說!”楚楚兮狡黠的目光轉向女人,為離間她和她背後的主子,也稍稍把話說開,“但也很肯定的告訴你,你被人騙了!真正的蛇大師、古刹皇族後裔,是我師父!”
“……”這下寧婧姍徹底震驚了,嘴巴張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而一邊的淩斯栩當聽到師父那兩個字時,也突然開竅:
“我懂了,那塊玉佩!”
難怪覺得女孩的那塊玉花紋眼熟,跟鳳冠上的某處圖案,一模一樣嘛!
“閉嘴!”
這回楚楚兮訓斥的聲音很大,心裏很有些暴躁,對他極度嫌棄。
隻因一點:淩老爺子推斷過,蛇夫是衝著她手中的這塊玉而來。那麽此刻,又豈能在寧婧姍麵前泄露?
淩斯栩,還能不能管好你的嘴?
某男:……
一臉委屈,呆呆無言。
楚楚兮沒空顧及他,立馬轉向寧婧姍,繼續迷惑:
“也許你根本不知薩葵是種腐蝕性極強的藥材,你隻聽那位贗品大師吹噓它的功效,就稀裏糊塗的把伯父領到那人麵前……”說著眼珠子一轉,有意把病情說重,“可知伯父的風濕是治好了,但現在他已慢性中毒,生命垂危!”
後麵這段,基本是說給淩斯栩聽。因為她知道,寧婧姍參與到對淩滄海的謀害中了,對薩葵很了解。盡管……
謀害淩滄海,可能不是寧婧姍的本意!
“你說什麽?”某男秒中招,頓臉色一白,抓著楚楚兮的肩頭,很緊張的問道,“什麽慢性中毒?說清楚點!”
可以看出,這一刻他是真為父親擔心。盡管之前嘴上沒少說過,他恨淩滄海,巴不得老爺子早點死。
可當父親真的“生命垂危”時,他又本性暴露,沒法不擔心。
這就是淩斯栩!
永遠的嘴硬心軟,冷麵閻羅的外表下,是一顆溫熱的心……
這一幕被書房裏的淩滄海看在眼裏,心潮澎湃,不知該作何感想。
“你丫現在知道緊張了?”客廳裏的楚楚兮卻不打算輕易放過淩斯栩,秒朝吼道,“之前幹什麽去了?”
“少特麽廢話!”男人心急如麻,一把將她雙肩丟開,陰狠逼近,追問道,“說,什麽慢性中毒?什麽生命垂危?是不是這女人害的?”
“是!”
楚楚兮索性一口承認,很想看看淩斯栩接下來的反應,會不會為父親去打這女人。但同時,她自己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所以即便心裏這樣想著,嘴上也不聽使喚的,弱弱補上一句,
“但她是無心的,被,被人騙了。”
依然阻擋不了淩斯栩的火山爆發,但見他瞬間揪起寧婧姍的衣領,麵紅耳赤青筋暴跳。拳頭已舉了起來,卻沒打下去,隻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吼道:
“寧婧姍,我爸若有個閃失,老子要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