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血濺聖誕(10)
人一旦被逼上絕路,要麽死,要麽瘋!
此時季敏凱無法再偽裝,一首《愛情啊》,讓楚楚兮無意中將他虛偽的外衣脫掉,不給他機會繼續做奧斯卡影帝,凱皇現出原形!
一把奪過吉他,重重摔在地上,季敏凱惡狠狠逼近她的臉,陰冷道:
“聽著楚楚兮,既然沒有愛情,你我就隻能交易!要想救你媽媽,你特麽隻有一條路!”
說完,輕蔑看著她不語。
“什……什麽?”楚楚兮驚恐至極。
印象中,反複無常這個詞是淩斯栩專屬的,絕想不到季敏凱也這樣。
“求~我~娶~你!”
季敏凱陰冷一字一句道,說著單手撫摸她的臉,用地獄般陰鷙的語氣繼續惡狠狠說道,
“聽清楚了,不是我逼你嫁給我,而是……你、求、我、娶、了、你!”
說完,奪門而出。
留楚楚兮在原地張大嘴巴怔住,他這前後的反差,太大了吧?
癡情暖男,陰毒暴君,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已無力再去弄清答案了,季家人手中捏著她媽媽的生死,先且不說嫁不嫁,無論如何,這一刻她都得去哄哄他,不能把他逼瘋。
弱弱走出門,來到樓梯口,楚楚兮朝下看去……
隻見一樓客廳裏,季敏凱一副皇者之態坐在沙發上,傲慢的抽著煙,雙腳擱在茶幾上。
對麵坐著宋子言,陰沉著臉,還十分厭惡白了樓上的她一眼。
頓時,她什麽心思都沒了,那對母子高高在上的樣子,讓她隻想逃離。
什麽安慰、什麽哄哄?
麵對這樣的他,打死她也做不到!
季敏凱,你這幅模樣,是等著我去給你下跪嗎?
哼,辦不到!
老娘偏不信少了你季家,我媽媽就會坐牢?我還有張三,還有馬司令,還有……
算了,沒有了!
那死男人跟著蛇夫滾了!
於是,楚楚兮快速走下樓梯,走到那對母子跟前,對宋子言低聲說了句:
“宋律師,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告辭!”
說完不等宋子言回答,低頭急速走到大門前,準備撤。
突然,一個身影竄上前,一隻胳膊緊緊抵住大門口,季敏凱更陰冷惡狠狠朝她放狠話:
“我季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你……你想怎樣?”楚楚兮下意識蜷縮著身體,戰戰兢兢。
季敏凱一把擰起她的胳膊,拖著她大步走向樓梯,如瘋獸般怒吼:
“給老子上樓!脫衣服!”
楚楚兮膽戰心驚蹲下身,死也不跟他上樓,掙紮著喊道:
“不!放開我!放開我!”
可他並不理會,直接將她拖在地上往前走……
一邊的宋子言也隻是裝模作樣的勸著,“小凱,你幹什麽?”
卻並不上前製止兒子的暴行。
季敏凱的力氣很大,盡管楚楚兮使勁吃奶的力氣掙紮著,可幾秒鍾的功夫,就被他拖到樓梯口。
砰一聲,她的頭撞上了台階,頓時強烈的疼痛感和心痛感一起襲來。季敏凱卻並不理會,彎下身正欲將她直接抱上樓……
這時,一個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住手!小王八蛋你幹什麽?”
是季鬆譜!
隻見他怒氣填胸走上前,橫眉瞪目對季敏凱,“啪”的一聲,給兒子狠狠一耳光,將季敏凱打倒在地。
宋子言見狀慌了,忙上前扶起寶貝兒子,責怪丈夫:
“你,你怎麽還打孩子?”
“你還說?小王八蛋犯渾,你就幹看著?怎麽當媽、怎麽當婆婆的?”季鬆譜怒斥宋子言。
老公發火,宋子言隻有低頭沉默的份,不敢還口。
楚楚兮也站起身,兩行委屈的淚早已在臉上,但不敢看季鬆譜,因為他最後的那句話“怎麽當婆婆的?”
她隻想逃離這座魔窟,可麵前的中年男人手中有權利,能輕而易舉救她媽媽,更何況他剛才的行為——當麵教訓犯渾的兒子,讓她沒有理由逃離。
盡管她知道,他們都是裝模作樣,並非發自真心。
華麗的季家府邸就像座冰冷的宮殿,他們一家三口,一個是道貌岸然的太上皇;一個是惡毒虛偽的皇太後;最後那個,就是腹黑霸道的暴君!
而她,是被欺負的可憐妃子……
不,不是妃子!
她死也不做這個魔窟裏的妃子!
沈亦臻曾說婚姻就像一座城池,走進城就要做城主,管理許許多多人。此刻魔窟裏的一家三口,她一個也搞不定,更別說管理他們,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是楚楚吧?”
季鬆譜將怒火消消後,轉身對她溫和說道。
算起來,這是老狐狸和她的首次見麵。
“……”楚楚兮輕輕點頭,盡管這個太上皇是慈祥溫和的語氣,可她卻不敢抬頭看他。
季鬆譜深深歎口氣,又看看旁邊的黃臉婆和小王八蛋,覺得十分礙眼,便又朝季敏凱喝道:
“小王八蛋,給老子滾上樓,好好反省反省!”
季敏凱不敢不從,也知今天是自己做的不對,心疼的看了女孩一眼後,轉身上樓。
宋子言正欲跟上去看看兒子,被季鬆譜嗬斥:
“去!把醫藥箱拿來,給楚楚頭上的傷抹點藥!”他說著,又故作心疼的看看楚楚兮,將語氣緩和下來,丟下一句,“先擦點藥,一會來書房找我。”
說完,轉身去了書房。
宋子言將藥箱拿過來時,楚楚兮不敢、也不願真的讓她幫我擦藥,連聲說道:
“我沒事!宋律師,你去看看小凱吧!”
宋子言拉長臉,從藥箱裏取出一瓶雲南白藥噴霧劑遞給她:
“消腫的,自己噴!”
客廳裏兩“婆媳”的一切,季鬆譜在書房都看得一清二楚,聽到楚楚兮的那句“你去看看小凱吧”,頓時他心裏有了數。
於是,當那個愚蠢的黃臉婆拿著醫藥箱還真要上樓看寶貝兒子時,季鬆譜阻止,對書房外命令道:
“子言,給我泡壺茶!”
“一會再弄,我先上樓看看小凱。你也真是的,剛才那一巴掌太狠了,指不定兒子現在臉都腫了。”宋子言抱怨道。
“你去幹嘛?他現在相見的人,又不是你!”
季鬆譜話裏有話,一邊的楚楚兮聽懂了。
忍住心裏的委屈,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她從宋子言手裏接過醫藥箱:
“阿姨,讓我去。”
看著楚楚兮上樓的背影,書房裏的季鬆譜陰冷一笑,心想:還算你識相!
……
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季敏凱臥室前,楚楚兮緩緩抬起手臂,輕敲房門。
“媽,我沒事!”
房中傳來他的哽咽聲,透著滿滿的委屈。
楚楚兮能猜到,他是第一次被爸爸打耳光。
“小凱,是……是我。”
她聲音很輕,力爭將心酸和委屈吞進肚子裏,可依舊控製不住喉嚨裏的哽咽。
臥室門很快就被季敏凱打開,帶著一絲驚喜和意外。當看到門口的她低著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時,季敏凱隻感很分裂,既心疼又惱怒。於是頓了頓後,他壓抑著情緒,冷冷問道:
“你來幹什麽?”
“我……我來給你……擦藥。”
這句話。楚楚兮說得十分淒涼,嗓子裏的苦楚洶湧而至,化作淚水雨點般刷刷滴落在地板上。
季敏凱也瞬間眼眶濕潤了,心疼的凝視著她,雙唇開始抽搐。
就算一眼看出楚楚兮的委屈和不情願,也不會再有憤恨和不解氣,季敏凱卻終是敵不過內心的愛意……
突然,他一把將她擁入懷,抱得緊緊,無限懺悔的抽泣道: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
一句話把她擊潰,堵在嗓子眼的苦楚頃刻間爆發,她倒在他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刻,兩人的心都柔軟了……
“對不起,寶貝!我……我不該對你動粗,我錯了,你打我吧!”
“不,是我的錯,是我把你逼成那樣。小凱,別生我的氣,好嗎?”
“我不怪你,我……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寶貝,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你知道嗎?”
“別說了,小凱,是我不懂得珍惜,我太任性,我……”
話沒說完,被他緊緊吻上唇。
楚楚兮沒抗拒,在冰冷的魔窟裏,也許隻有此刻的小凱能給我一點溫暖,能讓我重拾一點勇氣去麵對太上皇季鬆譜,去求他為沈亦臻洗冤。
接下來的一切自然而然發生……
整個過程她還算配合,在季家短短的兩小時,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委屈、脆弱和恐懼。
樓下那對夫妻唱的一出出戲,在無形中逼著她,給我壓力。而她的千般委屈還不能說出口,逃也逃不掉,不可能當著季鬆譜的麵從這裏甩門而去,因為他打了他兒子。
最重要的,季鬆譜手中握有她媽媽的命運!
在這個房子裏,她唯一能抓緊的就是此時的小凱,如果再讓他回到剛才那個暴君的樣子,她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身處魔窟,她不能再倔強,該低頭就得低頭!要想遵從內心,也要等逃出去再說!
雲雨過後,季敏凱溫柔將她摟在懷裏:
“讓我看看你頭上的傷,疼不疼?”
“我沒事,倒是你的臉,剛才你爸爸打得很重吧?”
“不知道算不算重,從小到大他沒打過我,這是第一次。”
“都是因為我,對不起,小凱!”
“沒關係寶貝,我都習慣了。你知不知道,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就是你幹的!”季敏凱苦笑。
“……”楚楚兮低下頭,愧疚又湧了上來。
“但我不怪你,因為你的那個耳光,打到了我的心。”他托起我下顎,深情道,“或許……或許我有被虐傾向吧!你越是虐我,我越愛你。寶貝,知不知道,現在我被你虐得都麻木了,但就算這樣我都放不了手,你要是走了,我真不如去死。”
“我……”
“說,說你不走!”
“恩,我不走!”她微笑點點頭。
此時也說不清是違心,還是帶著一絲情願。
“說你要嫁給我!”他卻不罷不休,語氣還極度魅惑。
“……”她默。
這個,真的說不出口;不走,並不等同要嫁給他啊。
做個一世朋友,或者情人知己,也算“不走”。
“說啊,說你要嫁給我!”季敏凱單手托著她的下顎,深情凝視,溫柔說道。
楚楚兮鼓足勇氣:“小凱,我不能!”
“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
話沒說完,被樓下季鬆譜的聲音打斷:
“小凱下樓!來書房,說事!”
於是,想說和易坤已經領證,又被堵了回去。
不是楚楚兮不夠幹脆利落,而是易坤再三交代過,這事一定要瞞著所有人。如果現在被易錦華知道,淩斯栩在淩盛的股份指定保不住。
易錦華的商業手段頗多,要將她這個“法律上的兒媳”一腳踢出局,對他來說輕而易舉。易坤再三強調,一定要讓所有人放鬆警惕,兩人的“婚姻陰謀”才能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