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親最近的人
“一大早就來打掃校園，高一學生就是慘，放著好好的晨讀不上來這兒當免費勞動力。”安琪坐在教學樓的台階上，手裏拿著掃帚上下翻轉，一雙眼睛時不時瞥向杵在另一邊蘇景，又不停地打量跟她同組打掃的這幾個人。
“拉倒吧，別說的好像你有多熱愛學習一樣，晨讀也不見你有多認真啊！”楊辰淼手裏的掃帚被他耍的龍飛鳳舞，方圓五米之外除了塵土之外沒人敢接近他：“安琪，你丫拿著掃帚就好好拿，丟的一地的碎屑我待會又得重新掃了。”
“切，就你這個掃地法，哪裏用得著我弄出碎屑影響到你。”單看他身邊，全是掉落下來的掃帚苗：“楊旭，那邊，那邊還有廢紙呢。真是的，學校就該出個什麽罰款條例，看到時候還有沒有亂丟廢紙了。”安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蹦噠著走到陳默旁邊一把攬住她低聲道：“金兒，趕緊坦白，你是不是背著我戀愛了啊？”
“沒有。”
“是嗎？”安琪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用胳膊肘拐她，眼神示意她往蘇景的方向看：“我可是觀察了好久呢，那邊那個小帥哥可是一直在看你呢，說，這是從哪撞來的桃花，高中時期可是嚴禁早戀的，要是被教導主任抓住，哼哼。”話是這麽說，單看安琪的表情，八卦明明白白寫在臉上想忽略都難。安琪一雙眼睛在兩個人身上流轉審視，要說什麽關係都沒有，打死她也不信。
陳默抿唇，推開賴在自己身上努力挖掘八卦的安琪，又將手裏的工具塞給她，徑直往蘇景的方向走過去。一直在邊上關注陳默一言一行的蘇景見她從自己走過來，立馬綻放笑顏，快走幾步站在她麵前：“默默。”
“你一直在這兒做什麽，不去上晨讀在這裏傻站著吹風。”十月份的天氣雖然沒有明顯的涼意，但就穿一件T恤在外麵站這麽長時間，她不信蘇景絲毫感受都沒有，一直抄在口袋裏的手拿出來，扭頭不去看他又快速將手裏的東西塞到蘇景手裏：“拿著，怕冷還穿這麽少，凍死你算了。”
蘇景看著自己手裏的袖珍水杯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傳遞到手心的溫度蔓延到心裏，他伸手摸著陳默的頭頂：“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冷。”
陳默也不躲，隻是瞪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到底什麽事快說，說完趕緊回去上晨讀。”
“也沒什麽，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在外麵站了幾天就為了說幾句話，神經病啊你。”陳默對著他直接上腳，不知不覺間連話都多了，若是安琪看到她這樣，肯定驚訝的嘴巴都閉不上了。蘇景也不躲，像個傻子般嗬嗬直笑，話語裏又多了些許哀怨：“誰讓你都不理我的，在一個學校也不見你去找我，那我隻好來找你了。”
“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陳默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畫圈，一雙手不停的卷著衣角。
“所以我來找你啊，你知道你在這兒掃校園。”
“笨蛋，我要是不在這兒打掃衛生怎麽辦？”
“是不是傻，你在這兒所以我來這兒找你，你要是在教室我自然要去教室找你啦。長大了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傻，腦袋轉不過彎兒來。”蘇景屈指敲了敲陳默的額頭，看著陳默揉著額頭不滿的瞪自己。
“你才傻，咱倆是雙胞胎，說我就是說你自己。”陳默哼哼，得瑟的表情讓蘇景哭笑不得。
“你還知道咱倆是雙胞胎啊，有你這樣見了親哥哥就躲著走的嗎？默默，我是你哥，是你最親最近的人，以後不能再躲著我了。”蘇景還想說什麽，但張張嘴又什麽都說不出口，手放在陳默的肩膀上一臉嚴肅。
陳默一臉不耐煩，衝他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怎麽就跟你在一所學校了呢，趕緊回去吧，逃晨讀小心被老師抓到，你們那班主任可是出了名的嚴厲。”
“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蘇景笑嗬嗬的往教室方向跑，時不時衝陳默揮揮手，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陳默這才低著頭走到安琪身邊，拿回工具認真的打掃衛生。安琪這會兒不淡定了，緊跟在陳默身後：“默默，這個男生是誰啊，你們怎麽聊了這麽長時間？”
“我哥。”
“表哥？”說不定還是從小關係不怎麽好的那種。
“親哥。”
“怎麽可能，我都問過了，他姓蘇，你姓陳，哪裏來的親哥？”安琪斷定陳默是騙她的，如果是親哥怎麽開學一個月了她都沒見過？唬誰呢！
“不騙你，是親哥。”還是那種親的不能再親的那種，說出來陳默自己都不信。象征性的掃了幾下地，見其他區域陸陸續續有人回去了，陳默也收了工具往回走，剛走幾步楊辰淼便跟了上來：“默默，蘇景找你做什麽？”
“沒事，就是跟我聊聊天。”陳默見他滿臉擔憂的樣子罕見的笑了笑，很是認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擔心，他畢竟是我哥。”
“就是因為他是你哥我才擔心，從小到大你從他身上吃的虧還少嗎？沒有一點哥哥的樣子，要不是當初他跟著蘇叔……”
“別說了。”楊辰淼話還沒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默急急出聲打斷，見她那副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懊惱的伸手拍了拍嘴巴，抿著唇不再說話。陳默上了台階發現楊辰淼沒有跟上來，回頭看到他還在原地搖頭：“傻站著做什麽，回教室了。”
“對不起。”
“道什麽歉，莫名其妙，回教室啦。”陳默返回來去拉他，看他別扭的樣子實在是好笑：“怎麽感覺你比我還不待見蘇景，明明他是我哥才對。”
“你不待見他我怎麽可能看他順眼。”楊辰淼說的很是傲嬌，拍著自己的胸脯對陳默保證：“我說過的會一直護著你的。”
“誰要你護著，我可是比你都大。”陳默慣常的反駁，楊辰淼慣常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陳默也知道自己說的沒什麽用，推著他往教學樓走：“我跟你說，千萬別把在學校見到蘇景的事情告訴英子，我一直沒敢跟她說。”
“我知道，我這嘴，特別嚴實。”
“你確定？”陳默反問，她很確定楊辰淼說的絕對是反話。他的嘴要是嚴實，太陽都能從南邊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