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雪了
這一年的冬天，冷空氣似乎比往年更給力一些，陳默早早就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縮在自己位子上不管安琪怎麽威脅加誘～惑的，沒有必要絕對不挪動一步，何遇調侃她給個烏龜一樣，大冬天就差窩起來冬眠了。麵對大家的吐槽，陳默不但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反而理所應當的點點頭，如果不用上課，她還真想徹底冬眠算了，這麽冷的天，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手裏的熱水袋已經換過了，陳默揣在懷裏，靠在暖氣片上看楊辰淼跟何遇兩個人下五子棋，一張紙畫滿各種顏色的三角形跟圓形，陳默真懷疑他倆還能不能看清空格，就不能再換一張新的嗎？主要是楊辰淼玩這種遊戲特別喜歡耍賴，陳默看著何遇在一邊嫌棄的抱怨，又不忘催促他快點下筆的樣子，不禁抿唇偷笑。
“哎呀，你別催了，我這剛有的思路又被你給打亂了。”
“下個五子棋而已，又不是跟你商討什麽人生大事，你需要屁個思路呀。”何遇手裏轉著筆一臉的不耐煩，一手托著腮恨不得抓著楊辰淼的手直接幫他畫上去:“再沉思下去都要上課了。”
“你懂個屁，我這是在動腦子。”
“靠，你屁都不懂。你還有腦子嗎，還動腦，快點！磨磨蹭蹭的，就不能麻利點。”
“催什麽催，催催催，就知道催，早知道不跟你下了。”何遇的著急在楊辰淼的耳邊聽來就是聒噪，他落筆畫了個圓，又看著何遇迅速在其他地方畫三角，撇撇嘴，又陷入思考，怎麽又到他了呢。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下嗎？”何遇一聽自己竟然還遭嫌棄了，臉上的不屑意味更重了，手裏的筆轉的飛快，空閑下來的一隻手屈指敲著桌子。
“得了，我還不樂意跟你一起呢。默默，過來，過來咱倆一起下棋。”楊辰淼看到了窗戶旁邊偷笑的陳默，筆一扔，衝著她招手。還是跟陳默一起下棋比較好，起碼下的再慢她也不會催，偶爾悔一步她也不會計較。
陳默抱著自己的暖水袋一步也不想離開自己這愜意溫暖的小天地，衝著他搖搖頭:“不玩。”而後將視線轉到其他地方不再看那倆人。
“得了吧，就你這耍賴的樣子，陳默才不會跟你一起玩呢。趕緊的，這次就讓你一把，重新來，你丫再磨蹭我就把這紙團成團塞你嘴裏。”何遇衝著陳默一挑眉，將麵前畫滿符號的紙在相信攢成一團扔在桌子上，又在桌子上挑揀出一張合適的草稿紙鋪在桌子上直接開始新的棋局。要不是外麵冷的受不了，他才不會閑的沒事幹在這兒陪楊辰淼玩遊戲呢。
“下雪了，外麵下雪了！”不知是誰說了這麽一句，瞬間在本就不安靜的教室裏激起又一層狂潮，本來各做各事的同學停下手上的事情，三三兩兩往外跑。陳默本來不想離開自己這一方暖和的小天地，隻是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與好奇，轉個身用手輕輕將窗戶玻璃上的霧氣擦掉，看外麵窗台上積攢的那一丁點小雪粒。
“默默，下雪了，要不要出去玩？”楊辰淼甩了手中的筆第一時間跑到陳默旁邊，手摁在暖氣片上向窗外看，似乎僅隔著玻璃這麽看並不能滿足他，直接上手開窗。
陳默已經在他動手開窗的時候提前側了個身，冷冽的風透過小窗縫吹進來，陳默打死他的心已經開始醞釀了。
但何遇可不是慢性子，對楊辰淼也沒有那麽大的容忍度，直接跳過來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下，摁住了他放在窗框上的手又給推了回去:“大冬天開什麽窗戶，有病啊你。”
“我就開一下，看一下外麵的雪。”楊辰淼也知道自己擅自開窗戶不太好，但他一瞥到陳默眼裏的光芒就什麽也顧不上了，反過來想想，的確是衝動了些。愧疚的表情在臉上沒呆多長時間，楊辰淼臉上突然明媚起來:“默默，咱出去玩吧，外麵下雪了。”
“不去，太冷了。”陳默搖頭，下著雪往外跑，她可沒這麽傻。
“去吧去吧，好不容易下一次雪，不出去看看怎麽能行。”楊辰淼看著外麵越來越密集的雪粒，偶爾還能聽到打在窗台上的簌簌聲，要出去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不去，我生病了。”生病了還得喝那苦哈哈的藥，她才不要白白受這罪呢。
“你感冒不是早就好了嗎？咱就在走廊裏看一會兒，不出去，沒事的。”楊辰淼努力為自己也為陳默找著理由，輕聲輕語的勸著。陳默還是搖頭，她的感冒是選擇性的，現在出去肯定是找罪受。
“不去，還沒好，哪也不去。”好了也不出去。
見陳默態度堅決，楊辰淼還真是沒有辦法了，杵在原地欲言又止，何遇左看看右看看，幹脆移到兩個人中間，一手攬著楊辰淼的肩膀，一手拉著陳默的胳膊，笑嘻嘻的說:“我說你，該幹脆的時候不幹脆，陳默不想出去玩你磨破嘴皮子也沒有用，直接拉著她出去就好了，多說一句都耽誤時間。”
陳默紅著臉想掙脫，奈何力氣太小根本掙不開何遇的束縛，隻得由著他拉著往外走。外麵雪已經開始洋洋灑灑，小鹽粒轉而變成了漫天柳絮，看著外麵一個個趴在窗台上隻剩驚歎的同學們，陳默就算剛才再不情願，現在也被這難得一見的景象給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看著安琪衝她招手，拉了拉楊辰淼的衣角就要走過去。
“我就說吧，默默你出來肯定不會吃虧的。”
“屁，你就扯吧，哪裏說過這樣的話。”何遇就是比較擅長拆台，尤其是拆楊辰淼隨隨便便亂搭的台子。
“滾，關你什麽事。”楊辰淼氣的去踢他，這到底是什麽哥們兒，一點麵子都不給。何遇嬉笑著躲開他的攻擊，轉而跟旁邊的同學鬧成一片，楊辰淼啐了一口，蹦蹦跳跳的跟在陳默後麵。
“默默，你看，雪下大了。等咱們晚上放學回家，肯定能下很厚的一層，踩在雪上咯吱咯吱響，多好玩。”楊辰淼跟安琪直接一個哥們式獨特的打招呼，隨後站在陳默一左一右轉向外麵看雪。
“對，順帶著再摔幾個屁股墩，明天直接請病假，連課都不用上了。”安琪手搭在窗台上半趴在上麵，手指在窗台上畫著曲線，看噴泉旁邊的冬青一點一點染上銀妝。
“那是你，我可是愛上學的好孩子，風雪無阻。”
“可不是咋滴，下雪要是不上學哪來的樂趣可言。”安琪一挑眉，對上楊辰淼似笑非笑的眉眼，想必不用解釋他也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下這麽大的雪，怎麽回家呢？唉～”就在兩個人為自己的小心思謀劃什麽時，陳默的聲音在兩個人之間顯得很突兀，又很煞風景。安琪不滿的撇嘴，真是沒有一點情趣，口是心非的家夥:“金兒，咱說這話之前能先把你臉上的笑容自己伸出去的手給收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