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小心適得其反
“默默！”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陳默保持原有的動作沒有回頭，沒一會兒身邊就多了楊辰淼的身影，這廝半趴在窗戶上，循著她的視線往外看。
楊辰淼樓上樓下跑早就已經習慣了，陳默也懶得再問什麽，幹脆不理他一雙眼鏡緊盯著外麵。
“你在看什麽？”楊辰淼哪裏能容忍自己這般被無視，伸手捅了捅陳默的胳膊，湊近，看看陳默又看看外麵，心裏想著陳默看到的跟自己看到的到底有什麽不同。
“外麵的噴泉又開始了。”
“啊，學校又要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了？”對熱鬧極度敏感的楊辰淼躍躍欲試，不出所料接到了陳默嫌棄的眼神，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老老實實的趴在窗框上:“咦，這前麵怎麽還架起凳子了？這是要做什麽？”
“高三畢業生拍畢業照。”
“啊？這麽簡陋的嗎？”楊辰淼驚歎，後又意識過來探出頭四下打量企圖在下麵找到自己熟悉的身影，卻被陳默一巴掌打在腦袋上:“看什麽看，都結束了你想找誰呢？”
心裏盤算的互動調侃沒有機會進行，楊辰淼失落的收回視線，本來想問問陳默到底在看什麽，誰知道陳默一句話也不說就撇下了自己，迅速趕了上去。
“默默，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出去買飯，上了一上午課了你不餓嗎？”
楊辰淼摸了摸剛剛還在咕咕作響的肚子，似乎想到什麽，咧開嘴角笑的像個傻子一般。
“不用等蘇景一起嗎？”
“他早就已經下去了。”恐怕這會兒已經不知道在哪個店裏狼吞虎咽了。
“那你是在專門等我嗎？”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楊辰淼直接蹦起來用手觸碰旁邊班級的銘牌來表達自己的興奮。
“並不是，我隻是剛剛不太餓。”陳默堅定又冷靜。
“是，是我下來的時機剛剛好。”楊辰淼很擅長自找台階，這是跟在陳默身邊時間長了主動練就的本領，臉皮越來越厚，也是一番頗為厲害的技能。
“默默，等等我，你今天晚上要吃什麽？去餐廳還是外麵？吃炒麵吧，好久都沒有吃了。”
“拒絕。”
“去吧去吧，路邊藍色小攤的炒麵還能多給個雞蛋，現在去估計人也不多了，不用等太久了。”楊辰淼光是想著，就能留一嘴的口水，如果陳默此刻回頭的話，一定毫無保留地向他展露自己的嫌棄。
巧的是，陳默知道楊辰淼會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根本沒想過要回頭，隻是冷淡的送他兩個字:“拒絕。”
“去吧去吧，我要餓翻了，炒麵還會做的快一些。”
“拒絕，你餓怎麽不早點下來。”
“哈哈，默默你還說你不是等我下來的。”楊辰淼眉飛色舞的，嘚瑟的就差橫著走了，
陳默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堵住他的這張嘴了，實際上楊辰淼這副機關槍，是不會這麽簡單就停下來的。
“對了，默默，等咱畢業的時候再去拍套畢業照吧，初中畢業那一套簡直太傻了，我都沒眼看。”楊辰淼瞥了一眼窗戶外麵擺放整齊的桌椅，快走幾步趕上去，跟陳默並肩而行。
“你這想的也太早了吧，你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才畢業呢，少年。”陳默拍了拍他的肩膀，頗為語重心長。
楊辰淼抿了抿唇，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單是看表情，隻能解讀出無盡的懊惱。
以往每次升學，畢業這種見證成長的關鍵時候兩家人都會給他們組織一次拍照，但初中這一次，畢業照很成功地成為了他心裏的意難平，每一個畫麵捕捉下的自己簡直堪稱傻子界的一股泥石流，分分鍾就是一副表情包製作，為此媽媽可沒少笑話他。這次高三拍畢業照倒是提醒了他，自己下次一定要洗刷恥辱，來個漂亮的翻身仗。
陳默不知道楊辰淼心裏打的劈裏啪啦響的小算盤，隻是在樓梯拐角處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動聲色地放緩了腳上的速度，等著後麵這個帶著莫名傻笑的楊辰淼顛顛趕上來。
說了那麽多次拒絕，陳默到底還是沒能堅持自己的立場，耳根子軟的她幾乎一出校門就自覺往炒麵的小攤上走過去，根本不用楊辰淼的堅持。
心軟的後果就是回來麵對這一大袋子的炒麵唉聲歎氣，她不愛吃炒麵的原因就是老板太熱情了，每次都是一大盆，可她實在吃不了這麽多的呀，更苦惱的是旁邊這個人還在不遺餘力地投喂，真的高估了她的飯量。
楊辰淼自然不理解陳默的苦惱，正在仔細地拿筷子一點一點的分著自己麵前的蛋清跟蛋黃，將煎的金黃的蛋白放在陳默麵前。
“默默，你要不要吃火腿？”
“不要。”
“那把青菜給你？”
“不要。”
“那你把麵夾給我吧，你別吃撐了。”終於說了句順耳的話了，陳默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將自己的那份分了一大半給楊辰淼，暗暗舒了口氣，也不擔心楊辰淼會撐，他這個大胃王，這些都是小意思。
教室後麵的一排空座，是日常吃飯休息的完美場所，專門用來方便楊辰淼這種經常串班又沒有座位的人。
隻是高中時期的簡單互動，盡管他們心裏坦蕩，但總挨不住大家心裏野草瘋長，總想找到有的沒的調侃幾句。
“呦嗬，楊辰淼，你這是打算定在我們班了，盯這麽緊陳默又跑不了，小心適得其反呐，距離才會產生美呢。”高揚從後門進來，手上轉著籃球特地又退回到楊辰淼麵前:“我說怎麽最近都見不到你小子打球了，敢情跑到我們班來了。”
同樣意味深長的眼神望向陳默，後者無動於衷，冷靜的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的表情變化。
楊辰淼也是坦坦蕩蕩的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隻是擔心陳默會不好意思，將桌上的紙巾順手扔了過去:“滾，就你丫的一天到晚沒正事，心裏淨這些歪七扭八的事情，我來找默默吃頓飯怎麽了？”
“是，沒什麽。”隻是這拉長的語氣，怎麽聽都不像是什麽都沒有的樣子。看他這個小表情，很明顯就是誤會了，加上旁邊人有的沒的瞎！起哄，楊辰淼的耳根罕見的紅了。
“再胡說小心你的嘴。”楊辰淼做出向兩邊扯的動作，表情誇張的威脅道。
“噢~”
起哄聲更厲害了。
“做什麽呢？這麽熱鬧。”聲音從高揚身後響起，楊辰淼眼睛迸發出異樣的光芒，緊盯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