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毀容失明
霍北丞卻不依不撓,將她的手腕一捉,擰到了腰後,正要進行下一步,卻聽病房的門被人敲了起來。
興致被打擾,他不滿地支起身軀,理了理衣領:“進來。”
門開了,高寒走進來幾步,看一眼床上的淩亂和蘇莞酡紅的臉蛋,頓時知道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咳咳兩聲,稟報:“三爺,是關於秦雪落的事。”
蘇莞一怔,霍北丞也頓了一頓,臉色平靜地輕拍了一下小女人的頭:“你先看電視。”然後跟著高寒一塊兒出了病房。
蘇莞哪還有心思看電視,十分鍾後,見霍北丞回來了,問道:“ 秦雪落怎麽了?”
霍北丞看著她:“秦雪落被謝揚用硫酸毀容了,眼睛有一隻也失明了。”
蘇莞倒吸口涼氣。
“是昨晚的事。謝揚找到了蛇頭準備跑路,出發前跑去錦繡山莊,打算讓秦雪落跟他一起走,秦雪落拒絕了,謝揚因怒生恨,將早就準備好的硫酸潑到了她臉上,估計抱了玉石俱焚的心,結果被保安當場捉到,送去了警局。謝揚對警察交代了一切,包括你和小團子被綁架,是秦雪落暗示他做的。”
蘇莞知道秦雪落這次絕對不會再逃過責罰,卻沒料到她的結果這樣慘烈,不僅毀容失明,而且還麵臨著牢獄之災。
謝揚是秦雪落的裙下之臣,若非憤怒到了極點,恐怕也不會做出傷害自己心愛女人的事情。
雖然這樣下場慘烈,但也沒有絲毫值得可憐的地方。
畢竟秦雪落自己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
秦雪落指示謝揚綁架殺人未遂的案件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等待謝揚的將是上庭以及漫長的監獄生涯。
而秦雪落這個主犯,因為臉部皮膚嚴重灼傷和失明造成的一級傷殘,暫時保外就醫,在京城看守所醫院內先治療,等傷勢穩定後,再行提起公訴。
蘇莞聽說高寒說,秦國泰和薛婉宜因為秦雪落的事匆匆從C城趕了過來。
短短時日內,秦家一雙天之驕子般的兒女,一個因為行賄而收押,至今還官司纏身沒有出來,另一個則失明毀容,等傷勢好一些等待的便是法律的嚴懲,不用說也知道秦國泰是如何震驚悲痛了。
據高寒說,秦國泰聽說秦雪落的事時,當場便暈了過去,當時就被送進了醫院,現在是強撐著身子來京城的。
偌大的秦家,除了媽媽,似乎沒有一個完卵,全都千瘡百孔。
可是蘇莞卻一點兒不覺得他們可憐。
比起連命都沒了的爸爸,秦家如今所受的折磨,也是天經地義。
出院後,霍北丞本想讓蘇莞直接搬回到皇尊公館。
小團子也是舉雙手雙腳讚成,可蘇莞還是想要住在青湖灣,一來是習慣了,二來一天還沒和霍北丞複婚,決定住在霍家並不大合適。
老爺子見狀也勸了老三幾句,說是婚禮那天還要迎新娘,總不能從夫家迎到酒店吧,規矩還是要守的。
霍北丞見她堅持,也就順了她的心意,出院那天把她送回了青湖灣。
出院沒兩天,蘇莞銷了假,開始重新上班。
公司的同事包括劉總監隻當她是普通病假。
而廖若萱也嘴巴很嚴,顯然沒有對公司任何人說關於蘇莞和霍北丞的事。
這天傍晚,下班時間到了,蘇莞打了卡,剛走出大廈,便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在門口停泊著。
司機看見她出來,拉開後車門,薛婉宜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著蘇莞,目光複雜,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小莞。為什麽……為什麽你報複秦家前,不跟媽媽說呢?”
一陣子不見,薛婉宜憔悴了不少。
秦家的一樁樁打擊,自然也影響到了她。
蘇莞知道,秦雪落一定對她和秦國泰說過自己報仇的事了。
她留在國內,願意與薛婉宜和好,誣陷秦慕白侵犯自己造成霍秦兩家決裂,舉報秦慕白、害得秦老太中風癱瘓,瘋瘋癲癲……薛婉宜應該都清楚了。
“媽既然知道我報複秦家的事了,那麽應該知道我這麽做的原因。多年前,是秦家老太太,害死了你的前夫,我的父親。爸的那場車禍,是你的現任婆婆安排的,她派人在我爸爸的車子刹車上動了手腳,車禍後,還賄賂負責警官,修改了車禍卷宗,讓這件命案變成一樁交通意外。而後她還騙你,說我和爸爸一起死了,讓你大受打擊,從而讓你安心嫁到秦家。現在,秦家付出的代價就算再大,也抵不過我爸爸的命,遭受的一切折磨,也是罪有應得,我懂,你畢竟已經當了秦家這麽多年的少奶奶,與秦家是有感情的,可能會心疼秦家,但我永不會,當年害人的老太婆癱瘓瘋癲、生意受損,孫女毀容失明,孫子坐牢……沒錯,看起來是很慘,在外人看來,我也該知足了,畢竟,這麽大的秦家,這麽多的人,都為我爸的命賠了罪,可……我爸爸能活嗎?我甚至會覺得還不夠。”蘇莞靜靜,一字一句。
薛婉宜前幾天得知女兒報複秦家的原因是因為秦家害死天恒時,便天旋地轉,震驚不已。
其實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恢複。
從沒想到婆婆當年竟為了讓自己嫁給國泰,做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心目中的秦母雖然嚴厲正統,外表看上去也並不是心如蛇蠍的人,沒料到竟是背負著天恒的一條人命。
鎮靜下來,顫聲:“小莞,我不是心疼秦家,隻是心疼你,為什麽你不早點告訴媽媽?要是媽媽知道,你也不用一個人背負著這麽大的心理負擔了。”
雖然在問蘇莞為什麽不告訴自己,薛婉宜卻也知道,女兒是不想自己陷入痛苦的兩難。
與其兩個人都陷入仇恨,不如一個人來背負。
蘇莞沒說什麽,隻將臉偏向一邊。
薛婉宜知道她還是無法釋懷這件仇恨,甚至覺得自己是站在秦家那邊的,將她的手一牽,似乎想要拉她上車。
蘇莞這才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沒有了,隻留下一個淡淡的戒痕,不禁一怔:“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