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婚禮暫時不會舉行了
“剛辦完喪事就辦喜事,或許他覺得不大吉利,想多等等吧。”蘇莞幫他說話。
“這有什麽不吉利?要是真心想結婚,巴不得早點辦了,哪管得著什麽吉利不吉利,嶽子謙隻不過是霍家的外孫,又不是長輩,舅舅結婚,跟外甥的喪事有什麽關係?難道還像古代一樣守喪三五個月不成?何況現在連老爺子看家都覺得不對勁兒, 打電話來問你!小莞,三爺那邊不是有什麽事吧?”白嬸有些急了。
小團子似乎也覺察出什麽不妙,丟下碗筷跳下椅子跑過來:“媽咪,我跟波妞她們說都說好了你和爸比要結婚了,他們說好了會來參加你們的婚禮的。”
蘇莞心裏被白嬸這番話說得七上八下,莫名心慌,看著小團子擔憂的臉,又鎮定下來,蹲下來:“放心。爸比肯定是有什麽事耽誤了。我去找他問問。”
*
來到帝豪集團,已是晚上七點多。
來之前蘇莞又打了個電話給他,沒人接聽,便打到了皇尊公館。
蘭姐說三爺還沒回家,今天貌似在公司有個與國外大客戶的視頻會議,估計很晚才回來。
蘇莞便直接坐車去了帝豪,搭電梯到了高層樓層,正好秘書不在外麵,她便直接走到CEO辦公室外,敲了敲門。
這麽多天沒有看見他,此刻見麵,居然還有點小小的激動。
門裏傳來的卻不是霍北丞的聲音,而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有幾分熟悉:
“進來。”
蘇莞一怔,這聲音……
怎麽像是……廖若萱?
應該是聽錯了吧?廖若萱怎麽會在這兒?
她屏住呼吸,推門進去,卻真的看見廖若萱站在霍北丞的辦公桌旁邊。
廖若萱一襲淡藍色職業套裝,平時紮起來的馬尾放了下來,燙成了大波浪,比起在華輝時,這一身打扮,顯然成熟精致了不少,此刻拿著一個藍色文件夾,似乎在給霍北丞匯報著什麽。
而霍北丞坐在落地窗邊的真皮轉椅上。
空氣,頓時寂靜了數秒。
蘇莞呆了一呆,不明白廖若萱怎麽會在帝豪,而且還在霍北丞的辦公室,良久,才開了口:“若萱你怎麽會……在在這裏?”
廖若萱深吸口氣,看一眼霍北丞,似乎沒料到蘇莞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一時不知該怎麽說。
霍北丞淡淡開了口:“若萱已經被調來了總部。現在是我的私人秘書。”
蘇莞愣住。
讓她震驚的,並不單單是他將廖若萱調到總部當他的秘書。
而是他對廖若萱的稱呼……
若萱?
他什麽時候與廖若萱這麽親昵了?
而且,廖若萱畢竟也算是她的朋友吧,調來總部當他的私人秘書,這麽大的事,廖若萱和他都沒和她說一聲。
霍北丞見她表情複雜, 不動聲色,示意:“若萱,你先出去一下。”
又一身“若萱”,讓蘇莞的心髒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酸酸,澀澀,又有種被忽視和背叛的委屈。
廖若萱點點頭,似乎不敢看蘇莞,垂下頭,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清淨下來,隻剩下兩人。
蘇莞很想他對自己解釋 ,為什麽會偏偏把廖若萱調來當秘書,而且還和她這麽親近,可是問不出口。
直到他主動開口:“找我有什麽事嗎?”
他居然還在問有什麽事找他……蘇莞心中空蕩蕩的,很失落。
一個多星期沒見麵了,今天見麵,他沒有表現出一丁點想念,冷淡得像是對待下屬。
甚至剛才對待廖若萱,都比對自己要親近……
她盡量壓下胡思亂想:“你很久沒回青湖灣那邊了……小團子問,為什麽一直沒看見你。”
“事多。”
簡單幹脆的兩個字,算是解釋。
她心涼了一涼,鼓足勇氣:“還有……老爺子今天打電話來,問我婚禮的事怎麽樣……”
“你來了也好,關於婚禮的事,跟你說一聲。”
她心一下子懸了上去,有種不好的預感。
“婚禮暫時不會舉行了。”
短短幾個字,清冷,尖銳,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就這麽毫無預警地插入了她的心髒裏!
她來不及去體驗那股痛:“你的意思是,不結婚了?”
“是的。”語氣冷如冰霜。
心髒上的刀子插深一寸!蘇莞半天回不過神,許久,才呆呆:“為什麽?”
“蘇蔓殺死子謙的事,現在鬧得很大。凶手是你堂姐,被害者是我外甥,都是我們的至親,要是我再跟你結婚,會讓媒體亂寫,外界也會流言蜚語,說我們霍家娶了殺人凶手的家屬,會笑話我們。”霍北丞字句冷冷。
“就因為殺害嶽子謙的凶手是我的堂姐,為了霍家的名聲,你不跟我結婚了?”蘇莞不敢相信。
“霍家外孫少爺被霍家未來少奶奶的堂姐殺掉,對於霍家來說,這是多大的醜聞。從今後,都是霍家一個抹不去的笑話和陰影。但,隻要我們不結婚,這種醜聞,就不會發生。你也知道,名聲對於我們霍家多麽重要。我希望你能體諒我們霍家的難處。”霍北丞靜靜看著她,語氣不動如山,就像對著陌生人講話,毫無感情波動。
蘇莞喉嚨裏仿似被什麽哽住,睫毛也被霧氣糊住,漸漸的,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人。
麵前的男人,真的是霍北丞嗎,真的是她傾心愛著,想要嫁的男人嗎?
為什麽可以說出這麽冷酷無情的話?
他卻繼續用刀子刺她的心髒:“放心,你跟了我這麽長時間,又為霍家生了慕蘇,我也不會虧待你。雖然我們無緣做夫妻,但在物質上,你下半輩衣食無憂,你要是想的話,慕蘇也可以跟著你,畢竟小家夥還小,跟著母親比較適合……”
話音未落,“啪“一聲——
蘇莞狠狠摔了一記耳光在他臉上!
霍北丞沒有閃躲,抬起手背擦了一把唇邊的血漬,沒動怒,臉上的冷漠卻加深了。
仿佛在用這一耳光撇清與她的關係。
又玩味地挑起唇,繼續還沒說完的話:“我也不會再阻止你和容渝在一起。他不是一直在癡癡等著你嗎,現在還回來了。正好。你們這對老相好,可以重修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