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他現在很需要你!
她隻得坐回在了椅子上。
容渝哥哥和莫家的關係……太複雜了。
旁人唯恐巴結都來不及的首相家庭,他卻似乎根本不放在眼裏……
卻也沒多想別的了,調整呼吸,盡量想些開心的,輕鬆的事。
再過十來分鍾,她就要和容渝哥哥在眾人麵前結為夫妻了。
她的生活,即將走上另有一個軌道了。
門,卻再次急遽被人敲響。一聲急過一聲!
她一疑:“誰?”
門外傳來女人焦急的聲音:“是我,小莞……”
蘇莞一怔,這聲音……是廖若萱?
站起身,走過去打開門,果然,廖若萱就站在門外,看起來風塵仆仆的。
蘇莞臉色一變,語氣淡冷:“你來幹什麽?”
她和廖若萱曾經的確是朋友。不過,這次婚禮,並沒有邀請她。
“小莞,你跟我走一趟,去見三爺,好不好。”廖若萱將手伸過來便想要牽住蘇莞的手。
蘇莞莫名覺得好笑,收回手:“今天是我的婚禮,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現在讓我丟下婚禮,卻見另外一個男人,是你瘋了,還是覺得我瘋了?請你馬上離開。”
廖若萱急了:“小莞——”
“廖小姐若是還不走的話,我就要叫保安了。”蘇莞打斷!
廖若萱見她似乎真的要叫保安,一時情急拉住她的手:“小莞,三爺出事了!真的,你信我,你跟我去一趟吧,他現在很需要你!……”
蘇莞心裏咯噔了一下,出事了?卻又自嘲,就算那男人出事了,關自己什麽事?
需要自己?
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卻推開了自己,取消了與自己的婚禮,選擇與自己當個陌生人 !
“喂!你在幹什麽?”苗小雅看見廖若萱對著蘇莞拉拉扯扯,跑了過來,清楚廖若萱是誰後,一把推開她,諷刺地說:“你就是之前小莞在華輝的朋友,後來被調去總部,和霍北丞糾纏不清的那個,對不對?”
廖若萱忙說:“小莞,我和三爺真的沒什麽的……”
蘇莞不想聽她與霍北丞到底有沒有情感糾葛,打斷她:“他有什麽事。”
廖若萱似乎有難言之隱不方便在這裏說,怕被人聽到了,左右一看,小聲說:“你先跟我去就知道了,小莞,求你,跟我去一趟……你別多心,三爺沒來是因為不能來……我才幫他跑這一趟,我跟他真的沒什麽……”
蘇莞冷笑:“你和他有沒有什麽不關我的事。既然你不肯說清楚,就請你離開,不要影響我的婚禮。就算那男人有事,也跟我沒有關係了。”
廖若萱還想說話,苗小雅已經擋在了蘇莞麵前:“你不是霍北丞的新寵嗎?他有事,你去照應著就行了,幹嘛喊小莞去啊!他當初取消婚禮,拋棄小莞的時候可沒考慮過小莞的心情!現在小莞要跟別人結婚,就後悔了嗎?滾!不然小心小姑奶奶把你親自扔出去!”
說罷,又揚起分貝:“保安!”
兩個酒店保安聞聲而來,隻見苗小雅擼起袖子斥了一聲:“把這個小三兒狐狸精趕出去!”
兩個保安立刻架起了廖若萱,往外拖去。
廖若萱見狀,隻能咬牙道:“三爺不是不來,而是不能來,五天前,他就住進了上官醫生的醫院裏!這事,連老爺子都不知道,他不準告訴任何人,除了高寒和我,還有上官晨風醫生,沒人知道!”
蘇莞心仿佛被什麽重重打了一下,下意識追過去兩步:“等一下!”
廖若萱紅著眼眶期待地看著她。
蘇莞拉下頭紗,轉過身便朝苗小雅顫抖地說:“小雅……對不起……請你幫我跟容渝哥哥還有我媽媽說一聲,我……要去一趟醫院……婚宴隻能先延遲了……”
說罷,便跟著廖若萱一起衝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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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愛醫院。
精神科治療部,強製管理病患病房。
透過小窗,蘇莞看到了病床上沉睡的霍北丞。
他穿著一套束縛衣。
蘇莞陪老爺子去精神病療養院看望霍素凝時,看到霍素凝就穿的這種衣服。
這是控製精神病患者躁狂行為的服裝。
讓她觸目驚心。
比起最後一次看到他,似乎更清瘦了。
濃密的睫毛閉得緊緊,睡得那樣安穩,薄唇邊噙著一個淺淺的弧度,似乎在做著美夢。
左手手腕到手臂被白色紗布包紮著,卻還隱約可見斑駁的血星子印出來。
睡眠中的他,總是散發著一股孩子氣。一股需要人憐憫的孩子氣。
看著他此刻的恬靜模樣,蘇莞根本無法想象就在她來之前,他躁狂地打碎了整個病房的玻璃,還割傷了自己的手,險些大出血,幸好被護士及時發現。
“剛打過鎮靜劑,也服用過藥,睡了。這一睡,隻怕得要一天。晚上才會醒。”
上官晨風的身後從身後緩緩傳來,帶著幾許唏噓。
蘇莞忍住快要蹦出來的心髒,轉過身,顫聲:“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上官晨風示意她出來。兩人走到旁邊的醫生辦公室,坐下,上官才開了口:
“其實,北丞早已知道自己有家族精神病遺傳史的事了。”
蘇莞心髒重重一動,望向麵前表情嚴肅的上官。
上官繼續:“……還記得嗎,半年前,你去看望霍素凝,在精神療養院門口遇到剛從日本回來的嶽子謙。那天,北丞剛好出差回來,聽說你去了療養院,去接你,所以,你們兩的談話,被北丞聽到了。就是那天,北丞知道了自己有這個遺傳病基因的事。”
蘇莞睫毛狠狠一搐,原來那天他就知道了。
難怪那夜他出差回來後,對她的態度有些怪異。
比起往常更加熱情,仿佛世界末日,再也不會見麵的熱情。
她還以為是小別勝新婚的緣故。
腦子一閃,喉嚨哽住:“所以,他突然對我冷淡,還取消婚禮,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有這個家族病,怕……怕會連累我?”
上官晨風歎了口氣:“其實一開始他盡量沒把這個病當一回事,可是後來間歇性頭疼越來越嚴重,還開始健忘,才來找我私下檢查。這才發現,這個病,已經有了開始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