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總把新桃換舊符
年越來越近，濯清去東府請安，街上熱鬧非凡，到處摩肩接踵。
老太妃聽濯清與錫伯部的格格定親，高興不已。老太妃為了多看到兒子，幹脆搬到西府來過年。
吃火鍋就是要熱鬧，在重華院，丫頭嬤嬤們都在動手，準備吃火鍋的各種蔬菜、肉類。
羊肉絕對是火鍋的主力部隊，把羊肉切成細細的片，一涮就吃，鮮嫩爽滑。其次在於各種醬，也隻有咱們中國人才有這樣的耐心，為了吃，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西府人人有份，個個爭先，下筷如有神。各種菌類，豆腐也是女孩們的首選菜品。平兒給濯清涮了一片鹿肉，還在照顧老太妃，果然是個玲瓏人物。
老太妃命人拿來了葡萄酒，那可是真真國進貢來的。邢岫煙喝了一點，便已經臉頰飛霞，甚是可愛。老太妃也很喜歡這個樸素的女孩，不時還給她夾菜。封氏則也不時夾菜給老太妃涮。
在另外一桌，香菱、紙鳶、晴雯、茜雪、篆兒都已經在喝酒了，還行起了酒令。
濯清讓人多送些素菜、豆製品給妙玉。
濯清又去外院找李漢時、廝、侍衛們喝了幾杯酒。
李漢時道：“二爺，柳家莊園裏，那些孩都按吩咐在學習，今年莊園收益也很不錯。甄家一家都在東府甄姨娘照顧之下，沒什麽可擔憂的。”
濯清敬了李漢時一杯道：“李伯這兩年跟我走南闖北，鞍前馬後，可謂勞苦功高。有你，我無憂矣。”
李漢時連連擺手，道：“二爺，這都是我分內之事，哪敢居功！”
濯清好不容易到前院喝酒，侍衛、仆人們一聽，都來敬酒。濯清不一會便醉了。
平兒聽趕緊從後院來攙扶，忍不住責怪李伯他們道：“二爺很少喝醉的，你們拚命灌他酒。醉酒傷身，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二爺。”李伯他們也隻有唯唯諾諾應承。
平兒又讓香菱去泡醒酒茶，和紙鳶、晴雯一起把濯清送回重華院安置躺下。
前院三桂子對李漢時道：“李伯，這平兒姑娘既有威嚴，又讓人覺得親切，真是管家姨娘不二人選。”
李漢時笑道：“咱二爺有識人之明，你子且學著吧。”
三桂子也憨笑道：“我們咋能和二爺比，這西府越來越熱鬧了，後院的姑娘一個比一個漂亮，丫頭一個比一個厲害。昨，前段時間才來的那個晴雯，就把我給訓了一頓。”
蚊子插話：“那是個辣椒，雖然漂亮可不要去惹。還是香菱姐姐溫柔。”
三桂子讚同道：“紙鳶姐姐有時候也厲害，還是香菱姐姐好。”
李伯製止道：“你們黃尿喝多了？二爺房裏的大丫頭也是你們能編排的，趕緊回房睡覺。”
濯清早上醒來後，香菱在整理床鋪。
平兒進來了，對濯清道：“晴雯有件事想求二爺，又不意思開口。”
濯清問道：“啥事？”
平兒有點遲疑道：“晴雯有個表哥叫吳貴，素日也沒啥正經事做。晴雯想讓她表哥表嫂進的西府來做點事，也好有個進項。”
濯清笑道：“晴雯心腸好，但這事不能這麽做，升米恩鬥米仇。東府臨街有個門麵就免費租給她表哥表嫂，讓他們自立根生。若有急難之處，再從官中撥些銀兩給他們，記住救急不救窮！”
平兒點頭答應，也覺得二爺這樣做得對。
濯清騎馬去梨香院找薛蟠。
薛蟠不在院裏，最近他在賈府學堂混的風生水起，與賈府宗族的子弟香憐、玉愛鬼混。
薛姨媽沒有辦法，一麵隻能喊寶釵、寶琴陪著招呼濯清，一麵派人去喊薛蟠回來。
寶釵對濯清道：“濯清哥哥俗務繁忙，還派人送來皮大衣，真有心了。”
濯清道：“這次去大同給姑母拜壽，那裏離草原近，皮毛便宜。薛兄弟亦可以讓人去采買，正好大同節度使是我姑父，想來一路不會有什麽危險。”
薛姨媽歎息道：“你那薛兄弟要是有你一半靈醒，我也就不操心了。”
寶琴問濯清道：“草原有啥風景？可有什麽有趣之事？”
濯清便把在草原看到的風土人情給她們聽，著話呢，薛蟠和薛蝌終於回來了。
薛蟠見了濯清非常高興，吵著要一起出去喝酒。
薛姨媽道：“家裏酒菜都現成，還出去做什麽？”
薛蟠隻好作罷，在家擺席招待。
濯清道：“我這有一個丫頭，針線活極好。我又聽寶釵妹妹的丫頭鶯兒，結絡子結得花樣又多又好。我過段時間畫幾套衣服圖樣，到時讓兩丫頭合作，把衣服樣子給做出來。我家莊園裏女孩、殘疾孩很多，將來讓她們跟著學，做了衣服放到成衣鋪賣，也能養活自己，過點好日子。”
薛姨媽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也是個善事。”
寶琴對濯清道：“想到濯清哥哥心腸好，沒想到還這般聰慧能幹。”
薛蟠道：“不就是鶯兒嘛，送給二哥就是了。”
濯清道：“我並不是要她到我那做丫頭，隻是讓兩個丫頭合作，能做點事情。將來結了詩社，還要做書店，這些女孩都可以參與其中，總好過空熬了歲月，辜負了青春。”
寶釵道：“濯清哥哥所圖甚大啊？”
濯清擺擺手道：“一人力量總是有限，做點力所能及之事罷了。”
薛蝌道：“二哥，你讓我找到通譯可能年後達到都中，你讓購買的一些書籍也一並送到。”
濯清道：“我想讓你派人去西北準葛爾部，還有北方喀爾喀部落，一麵進些貨物一麵搜集情報，我也會派人混在其中。”
薛蟠驚訝道：“二哥要去出征嗎？”
濯清笑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不能等到準葛爾反叛，再去搜集情報，那就太晚了。”
薛蝌點頭答應，兩人又商量討論如何派人，如何傳回信息等細節。
薛蟠一看被無視了，便叫道：“二哥，那你也派點事我做做。”
濯清笑道：“剛才還讓你去大同進些皮毛來呢，我姑父現任大同節度使。你到時候找他，采買會方便很多，貨物安全亦有保證。”
薛蟠哈哈笑道：“我二哥怎麽可能忘了我。以前也打算去，可邊關情況太複雜沒能去。既然有姑父撐腰，那我以後定要去大同走一走。”
濯清又對寶釵、寶琴道：“我家老太妃最近住在西府，隨園裏冬日有雪有梅，春日園內外亦有桃林。年後兩位妹妹可以來與林妹妹作伴，冬日賞雪品梅、春日踏青作詩，豈不快哉？”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