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八八章龍江剿匪之二
三八八章龍江剿匪之二
葉開是安徽人,據說是清軍淮軍將領葉誌超的後人。在上海讀書期間參加五四運動,後奔赴南方革命政府入黃埔軍校學兵團學習。並在黃埔軍校學習期間,憑借一口流利的俄語,做了蘇聯軍事顧問團加侖將軍的副官。憑借著優異的軍事素養,葉開知道被動的防禦絕對不是個好方案,禁不住提醒了陳靖亞一句。
陳靖亞笑道:
“敵在暗我在明,我們盲動,敵人必將會迅速尋找到我們的軟肋攻擊。如果我們各營地都加強防禦,使敵人無從下口,再暗地裏派出一支精銳悄然尋找他們的軟肋,必能一擊必中。”
徐子鶴笑道:
“這小子在行,老子幹過馬匪,知道其中的貓膩。幹馬匪最怕的不是打不過!打不過就跑唄,有什麽可怕的。老子的馬快道熟,就讓你來追,追著追著你就鬆懈了,老子在反過頭來狠狠咬你一口。可是這馬再好,它也要吃料啊,人也要有個地方休息。這休息的地方便是他們的軟肋,因此這個地方必須隱蔽,不容易被別人知道。即便是被你追急了還能在哪裏貓一貓,隻要我不動你就找不到我。你找不到我,就會失去了追擊的方向,就便成了無頭蒼蠅,到那時我的機會也就來了。”
葉開到東北後一直在奉天講武堂當教官,從來沒有和馬匪打過仗,可是魏長林知道這些馬匪有多難對付。在這些馬匪麵前任何優秀的戰略戰術都是白瞎,隻有用馬匪的手段才能對付他們。因此便對徐子鶴說道:
“那這次就有勞徐老弟了。”
徐子鶴撓撓頭說道:
“我的騎兵隊隻有兩百多號弟兄,聽說襲擾龍江軍墾營區的討赤匪軍動則兩三百號,多則四五百人馬,恐怕即便是懟上了也是寡不敵眾啊。”
陳靖亞說道:
“徐大哥的馬隊是咱們的底牌,這底牌豈能輕易出手。我看幹這活有海倫山林隊和於國棟的治安隊就可以了。”
陳靖亞此話一出,非但將魏長林和葉開嚇了一跳,也將王南屏和徐子鶴給嚇了一跳,王南屏馬上說道:
“此兩隊人馬,皆是步兵,以步兵對付騎兵,恐怕有些不妥吧?”
葉開也說道:
“海倫山林隊和於國棟治安隊加起來不過兩百人槍,你這樣貿然出擊敵眾我寡勢必會吃大虧。”
王屏南也說道:
“對!對!海倫山林隊和治安隊都不是正規軍,豈能和全部日製裝備的馬匪相提並論,要不這樣,讓丁誌超帶騎兵連去。”
陳靖亞說道:
“兵不在多而在於精。海倫山林隊和治安隊,雖然不具備打正規戰的經驗和能力,但他們常年活動於大山裏,原始山林就是他們的家。相信他們在自己家裏打仗,打贏的辦法總比那些外來的侵略者多。”
徐子鶴聽了陳靖亞解釋後,馬上說道:
“這打仗最怕的就是我知道你在哪裏,你卻不知道我在什麽地方。我隨時可以打你,但你想打我的時候卻幹攥著拳頭使不上勁。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咱們就會吃虧,而我們也轉入暗處,那他們的優勢也就沒了。”
陳靖亞問魏長林和葉開:
“哈爾濱的武器到了沒有?你們有沒有把握守住每一個屯墾營地?”
魏長林說道:
“這陣子運來了兩批,第一批有百餘支自造的花機關,以及兩千多支老舊的步槍,七八十挺麥德森輕機槍。第二批便沒了步槍,隻有三四百支花機關,及自造的6.5毫米口徑的直把輕機槍。這兩批槍械雖然增強了屯墾營的防禦火力,但分到各營區數量就有限了,還是無法有效抵禦匪軍騎兵的大規模突襲。”
陳靖亞說道:
“我學的就是騎兵,騎兵速度快。咱們的花機關有效射程隻有八十米,在這一距離上根本無法有效阻擊騎兵的集群突襲。對付騎兵最有效的武器射程遠,射速快,火力密集的重機槍,可是我們最缺的就是重機槍。我看不如這樣,現在正是秋收時節,先集中力量收割那些地形不利防禦,規模較小的農場裏的作物。收割完畢後將那些農場裏的物資和人員都集中到地形有利,規模較大的農場裏去,既能減少損失,又能增強防禦力量。”
王南屏說道:
“我的騎兵連和徐子鶴的馬隊,作為機動力量,一旦哪裏受到攻擊,我們便即可前往支援。”
魏長林和葉開說道:
“如此一來就讓他們不得不集中更多的兵力來攻打,這樣我們就有機會將他們聚而殲之了。”
海倫山林隊並不是正規部隊,因此並沒有被魏長林和葉開重視。於國棟的警察大隊還好點,由於在紮賁諾爾戰役裏表現出色,被魏長林編為了維護屯墾區生產生活秩序的治安隊。
兩部集結完畢時,正巧哈爾濱民生廠運來了一批新槍,葉開讓人全部運到了這支剛組建的特別行動隊。
海倫山林隊和一隻雞濟靜的隊伍,那裏見過這等硬家夥,等二十幾個大木箱才將卸下,便一呼啦的圍了上來,拿花機關的拿花機關,抱輕機槍的抱輕機槍。
陳靖亞和於國棟站在一旁,見到此情此景直搖頭。
陳靖亞將濟靜和顧鳳叫過來,指著亂哄哄的人群問道:
“這就是你們帶出的隊伍?”
濟靜哈哈一笑說道:
“這不是在在家裏嘛,等上了陣,我這些弟兄絕對個頂個都是硬漢子。”
陳靖亞生氣的說道: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全隊給我集合,我今個要給你們緊緊皮子。”
濟靜見陳靖亞話裏話外罵自己是個熊包,馬上火冒三丈,大叫道:
“姓陳的你別不識抬舉,老子當初下山出林子時,咱們可是說好了我們弟兄是聽調不聽宣。今個老子帶著弟兄們是來給你幫場子的,你不以禮相待,反而卻得瑟起來了。”
濟靜與陳東山有過交往,論輩分陳靖亞要叫他叔,可今個話堵話懟到這裏了,陳靖亞也毫不客氣,將自己的金槍掏出,扔到濟靜懷裏說道:
“現擱你這裏,三天之內我拿回我的槍算你輸。三天之內我那不回來,這支槍就歸你了。”
陳靖亞的這支金槍是無量觀葛月潭所贈,這槍有兩支一支在小白龍尚旭東手裏,一支則在陳靖亞這裏。這兩支槍非但是兩把好槍,還是一個信物,有了它便可以無量觀的威名號令群雄。
濟靜知道這支槍,拿在手裏打量了一番,嗬嗬說道:
“你小子這是有意將武林綠林盟主的地位讓給我。好!你的好意咱領了,有本事你就來拿吧!”
濟靜揣起金槍,帶著弟兄們走後,顧家兄弟也覺著陳靖亞這是在故意找茬,想借此收編他們的隊伍,也一聲不吭的帶著自己的手下返回了營地。
兩隊人馬一走,大院裏變得冷清了許多。
於國棟怕陳靖亞降不住濟靜,便在陳靖亞耳邊輕聲問道:
“你有啥招能拿回那把槍?”
陳靖亞將嘴角一拉,露出一絲微笑,說道:
“不就是把槍嘛,偷回來便是。”
“偷!”
於國棟馬上一怔,說道:
“這可不是一把槍的事,要想降服他們,用偷槍這種齷齪的手段是絕對不行的。”
於國棟哪裏急的不行,陳靖亞卻一臉輕鬆,拍拍於國棟的肩頭,說道:
“走去看看咱哈爾濱廠生產的新槍去。”
北滿討赤軍匪幫猖獗,各屯墾營區急需大量槍支彈藥。在大量訂單堆積如山的情況下,冷豔秋硬是將哈爾濱民生廠老廠區裏的兩個車間騰出來,抽調700多優秀技工,晝夜修造槍支彈藥。
那個庫爾切夫斯基自從用廢槍管仿製出了大號花機關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整日埋在報廢的槍械堆裏鼓搗那些拆下來的槍械零件。還別說,這個庫爾奇夫斯基也算個天才,竟然用金鉤步槍的槍管和零件,鼓搗出了一挺全新的直把輕機槍。
這款輕機槍構造和原理與麥德森輕機槍基本相同,隻是將結構複雜,零件部件較多的槍機偏移式閉鎖機構,改成了可靠性較高、結構簡單、便於生產的槍機下移式閉鎖機構。
陳靖亞將一挺直把輕機槍拿在手裏,做了一個射擊的姿態,放下後對於國棟說道:
“當初葉教官說給我了一個寶貝,我還不信。沒想到這個俄國老毛子真有一套,不出一月竟然搞出了兩種火力強的槍械。”
於國棟說道:
“這槍我試過,精度不錯!就是射速有些慢,下裝式直彈匣裝彈比較少,隻有二十發。從全槍綜合性能來看,它不像是挺輕機槍,反而更像是支帶腳架的自動步槍。”
陳靖亞笑笑說道:
“這就不錯了!沈陽給我們裝備的槍械,一多半是打不響的廢槍。老庫能將這幾十噸廢鐵變成我們手裏的利器,說明這個人還是有些創造才能的。”
於國棟問:
“現在咱們是槍也有了,人也有了,你打算如何降服濟靜那隻驕傲的大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