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六三章戰三江之六十七
四六三章戰三江之六十七
很快,在日本兵的催促下,圍攏於陳靖亞、王顯明、韓月周圍的民眾慌亂的逃命去了。
偌大個十字街頭隻剩下陳靖亞、王顯明、韓月三人,以及四周端著槍的鬼子兵。
野崎茂不識的陳靖亞,但能從站在大街上的這三個人中判斷出那個是陳靖亞。
因為陳靖亞與王顯明神態明顯不同,王顯明神情緊張,而陳靖亞氣定神閑,雖然舉著手,但眼睛緊盯著囂張的軍曹野崎茂,目光中帶著逼人的煞氣。雖然兩人隔著四五十米,野崎茂仍不敢正視。
正當野崎茂要下手之際,一道人影突然從人群中躍出,如一縷疾風,掠過偽警察的頭頂,穿過持槍的日本兵,在野崎茂身邊戛然而止。
“不準動!”
一道寒光逼向野崎茂的脖頸,一聲厲喝當即扭轉了整個局勢。
與此同時,一條大漢突然從人群中撲了出來,整個身子向趴在地上瞄準的鬼子機槍手砸去。
這條大漢身高體重,正砸在那名趴在地上的鬼子身上,當場就將小鬼子砸了哏屁朝天,大漢搶過輕機槍抱在懷裏,指向持槍的鬼子兵,大喊一聲:
“不許動!”
“不許動!不許動!”
桂家老大、老二、老三,一起現身,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將陳靜亞他們團團包圍的鬼子兵。
在各街口進警戒的偽警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弄呆了,老半天才回過味來,才將要調轉槍口反抗,可是帶隊的警官程步橋卻低聲命令道:
“不準幫小鬼子。”
高舉雙手的陳靖亞將嘴角一拉,露出一絲微笑,在放下雙手的同時,伸出手指點了神色緊張的野崎茂一下,低聲說了聲:
“走!”
從徐鳳儀現身製住而野崎茂,再到鐵木金戈、桂家三兄弟現身奪機槍,控製住全局,隻不過分分鍾的事。配合默契,分工明確,幹淨利落,行動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看到陳靖亞等三人消失以後,徐鳳儀將手裏的利刃,往而野崎茂脖子上一遞,命令道:
“讓你的人放下槍,臉朝下趴在地上別動。”
與大多數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的日本軍人一樣,野崎茂也崇信武士道,但在利刃壓在自己頸動脈上的那一刻,武士道最終沒有戰勝對死亡的恐懼。
”噠噠“
鐵木金戈手裏的歪把子打出了一個短點射,大吼道:
“都給老子趴在地上。”
野崎茂是這一小隊鬼子兵的長官,既然長官都在那一刻選擇了生存第一,那他們還猶豫啥,一個個乖乖的依照鐵木金戈的口令趴在了地上。
正當徐鳳儀脅迫著野崎茂即將要退到街角時,大街上突然傳來了鐵甲車,及三輪摩托車的轟鳴聲,大批日本憲兵和偽警察在秦真次的指揮下趕到了。
徐鳳儀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大喊一聲:
“快走!”
隨後將野崎茂往前一推,抽身往狹小的胡同內躍去。
沈陽是東三省的中心,人口眾多,街巷四通八達,陳靖亞他們一旦進入街巷,再想將其從裏麵揪出來,並不比大房子抓兩隻老鼠容易。
秦真次豈能不知這個道理,急忙指揮日偽軍封鎖街口。
可就在這檔口,“叭”的一聲槍響,一粒子彈破空而來,秦次真身邊的機槍手頭部中彈當場斃命。
“有狙擊手,保護將軍!”
鬼子兵們一陣緊張,將秦真次推進裝甲車後,彎著腰舉著槍四處張望,尋找目標。
埋伏在街角一處兩層洋灰樓頂,擔負吸引日偽軍注意力,掩護其他人安全脫險的桂元狼,見一槍沒有打中秦次真,頗有些懊惱。若放在以前,他一定會迅速退殼裝彈入倉,再繼續瞄準秦真次來一槍。可是陳靖亞曾經不止一次告誡他,作為一名狙擊手最忌的事就是在同一個地方打兩槍。因此這回他快速轉移了,連個空彈殼也沒有留在現場。
日偽軍們瞪著驚恐的眼睛,四下搜尋了整整三四分鍾,見再也沒有槍聲,才大著膽子直起身子展開搜捕行動。
見陳靖亞脫險,帶隊前來協助野崎茂圍捕陳靖亞等人的程步橋,也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趁著剛才那股亂乎勁,他離開大隊閃身進了小胡同。
日本人對沈陽城裏的犄角旮旯並不熟悉,但在沈陽警局幹了七八年的程步橋卻是門清。
他甚至能從陳靖亞消失的方向,判斷出他能走那條路。
陳靖亞拽著韓月剛穿過一條胡同,前麵突然閃出一個身影。
陳靖亞一驚急忙閃身貼牆,金槍在手,隨時準備擊發。
“陳大哥別誤會,我是程步橋。”
陳靖亞與程步橋攏共就沒見幾麵,可陳靖亞記性非常好,尤其善於記人,因此腦袋裏迅速一閃,說道:
“原來是程警官,這麽短的時間就換主子了?“
程步橋見陳靖亞並未放鬆警惕,連忙說道:
“我是奉黃處長之命留在沈陽潛伏的。”
陳靖亞有些不相信,問道:
“那你攔住我幹嘛?”
程步橋急忙說道:
“日本人已經封鎖了沈陽大小城門,並在各條大街上都設了崗哨,警局裏的千餘名警察也都出動了,正按家挨戶的搜查呢。你們這樣走一定沒辦法出去,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躲吧!”
韓月問:
“我們躲到哪裏去?”
程步橋用手往西一指,說道:
“從這裏過兩條街,大門口有掛著兩個張字紅燈籠的就是現任沈陽警察局局長張鳳岐家,你們藏在他家裏就能躲過搜查。見到他們家人,就說是我讓你們去的,他們就會將你們藏起來。”
此時周圍的街巷裏傳來了日偽軍吵雜的搜查聲,陳靖亞與程步橋不熟,但對張鳳岐是熟悉的,見程步橋言辭誠懇並不像說謊,便急忙對程步橋說道:
“那就麻煩程兄弟想辦法通知其他弟兄,都到張鳳岐家會齊。”
程步橋點頭,扭身去想辦法通知徐鳳儀他們去了。
韓月還有些不放心,問陳靖亞:
“我們能相信這個姓程的嗎?”
陳靖亞說道:
“我認識張鳳岐,既然他讓我們去張鳳岐家,肯定不是故意誆我們。”
果不其然,兩人按照程步橋的指引,轉過了兩條小巷後,一個懸掛這張字紅燈籠的大宅院出現在了視野裏。
韓月剛想往前走,陳靖亞一把拉住她,韓月定睛一看,原來門口有兩名背著大槍的偽警察站崗。
韓月急忙問:
“怎麽辦?”
陳靖亞知道像這樣的大宅院,一定有專供長工傭人出入的小門,便對韓月說道:
“走側門。”
很快,陳靖亞與韓月在翻過一道矮牆後便到了張家的後門。
黑漆的大門緊閉,陳靖亞腰身一擰身體騰空而起,手按牆頭一借力,身子像一片落葉飛過牆頭落入院中。緊接著韓月也攀上了牆頭,雙腳才將落地,就聽耳邊傳來了一聲斷喝:
“不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