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翠菊之皇後也科考
隻想如皇城中的一粒不起眼的褐色小沙,泛不起浪,但這卻得時常小心。
回到府中,爹爹書房的小侍正候在門口,詳問下才知道,宮裏來了人正在爹爹的書房,命他到這兒看著,娘親與我回了府就直接去書房一趟。
“這可是大事啊,這朝廷……就連我們禮部……帝後大婚這大事……”
還未進得書房內,便依稀可聽到裏邊的人正高談闊論著。
這會兒,我同娘親走了進去,主位坐著爹爹與一位穿著官袍的人,大概就是禮部的官員。
爹爹的臉色沉得可怕,沒見一絲喜悅之色。
那官員是負責籌辦帝後新婚的主要官員之一,此刻老神在在地繼續說著,“現在禮部都已著手準備了,皇上還親問了這帝後新婚的“六禮”,可見皇上視其隆重大事,我等當然不敢馬虎,這次禮部召開會議,無論巨細都一再查閱,確保無紕漏。如今這還是有些細節來問過沐王的意思。”
原來這麽快就要行六禮了。
“本王是知道這個,但是在冊封皇後之日一並冊封皇貴妃這事兒,禮部可從來沒有準備過,如今可是壞了條例?”爹爹濃眉一擰,語氣有些不快地說著。
是呀,還真是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
“這皇上那日讓小德子在朝庭之上宣的旨,況且就論那玉貴妃可是先皇後的胞妹,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隻能遵旨行事。”禮部的官員苦著一張臉,皇上的旨意誰敢去違抗,抗旨的事誰敢去做呢。
爹爹緊閉著唇,一側頭才看見娘親和我。笑著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走進去。
那禮部官員早已站起身,“雖大婚之期及冊封禮還未走過,不過這皇上聖旨已頒,下官還是行個禮。”
我也福了個身,“大人多禮了。”
“其實今日來,還有一事,入宮之時屆時需諸多繁瑣之禮,皇上親自指派了宮中有經驗的姑姑來跟著新皇後詳解那些行程禮儀。”
爹爹倒是點了點頭,我則是一個頭頓時兩個大,原來我還漏了這個環節了,而且最關鍵的重點還是這個皇後!
還真是小時候那想要的小哥哥的娘子,如今我是會認字念詩,可這位置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千歲貴體,光想著“母儀天下”,“掌管後宮”全都讓我怯意。
不過短短幾日,我還在嫂嫂那裏陪著小武玩耍的時刻。容媽過來說我院子裏宮裏派了位姑姑已經到了。
辭了嫂嫂,我便走回自己的院子。
那位姑姑應有廿十四五,神情上是帶著對我身份的敬意。她說她名叫翠菊,可能在這府裏一待會是到我入宮之時一並入宮,皇上的旨意是將她的職位安排在新皇後入宮的宮殿主管宮女。我不免疑道,她不是應該可以出宮自由嫁人了嗎?
估計她看到我的疑惑,便說著,“翠菊自幼便是一孤兒,因得禦前侍奉蘇嬤嬤提攜入宮當宮女,便想著終身為宮女,以此報恩。”
我點了點頭,“你也別生分,既然到了我的院子裏,就沒有宮裏那麽多規矩,我讓容媽先帶你去拾綴拾綴要住的屋子,你在來同我講講那行程禮儀是何般。”
翠菊得了我的話,就福了個禮同容嫂去安置行李。
行程禮儀大概就是將大婚當日的每一道進程熟悉一番,再演練一番。
我才得體會得到一句市井之言,戲台下十年功,戲台上一分鍾。
當翠菊將一摞冊子擺到我麵前,其實翠菊的那個包袱說是行李,她隻帶了兩套換穿的衣裳,而那大大的包袱裏大概全裝了這些冊子吧……
她很細心地為我指畫出大大小小需要注意的,包括入宮之後的一切禮儀。
我不免又是奮筆疾書地模樣,看著那些冊子,需要演練的便讓翠菊看著似否合適。有些則是要熟記的,大概有一月餘的時間終於是將冊子看完,翠菊說看著是沒什麽問題了,但有個大問題是我的眼神力度不夠。
於是,又開始一場眼神力度的科考。
這一日才剛早上,翠菊接到太後的口諭,說是讓她進宮一趟。
不過相處這麽多日來,她可知道我的秉性了,還千交代萬交代地囑托榮嫂幫忙監督著我練習。
因為我練習了兩三日了,翠菊一直說不能,不行,不夠,讓我繼續練習,雖說她讓我練習的很簡單,隻需要一直看著一朵花,或者一池子的魚兒遊來遊去,但未達到她想要的結果,我就得一直練習直到有點眼神力度了才可免掉這場“科考”。
翠菊在午膳之後便回來了,她細細跟我說著,先去見過了皇上之後,才去見的太後,她匯報給太後我都熟悉了那些禮儀,“不過太後說還有一項要教的……”
我瞧著翠菊紅色的臉頰不禁納悶起來,“是些什麽?怎的你如此吞吐?”
翠菊才紅著臉頰,抬起頭來看了看我滿是疑問的表情,“原來是真的不懂,怪不得太後特意囑咐!”
我瞧著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兒,更是奇了,“這太後囑咐的事是?”
翠菊點了點頭,指了指我屋裏頭。
“這個事兒,咱們進裏屋說吧。”
待我同她進了屋裏邊,就瞧著她從袖口裏掏出一本冊子。攤了開來,就放在我身前的桌麵上。
看翠菊神秘兮兮地模樣,我狐疑地往那冊子上一瞥,隻這一瞥,我就將冊子合上,動作是迅速的,臉是火辣辣地燙,艱難地問著,“翠菊,這個是太後交代的?”
“奴婢剛拿著這個也覺得燙手,不過太後囑咐了,要你一定要好好看完,但是……這個奴婢可是不懂的,隻能你自己看了。”翠菊說著說著,手也不閑著,往臉上煽著風兒,“奴婢這一路上就怕有偷兒來偷盜,這個可是丟不得,還得還了太後呢。”
“可這個是什麽,畫得這麽露骨,為什麽要看這個?”我憋著悶兒看向翠菊。讓我多看幾摞冊子,我都不好意思看這本薄薄的冊子,煞是奇異。
“不是吧,你真不知道這個‘春宮圖’的冊子給你看是何用意?”看著翠菊一臉的不敢置信,我是真不知曉這是什麽冊子,不過聽著翠菊的話,仔細思考了下,雙眼突地瞪大,“這是要讓我學的?”
“嗯,這就是大婚那天洞房花燭之夜,應當是要學會的,你若是不學或者詳知一二,那可是……”翠菊越說臉就越紅,後麵漸漸沒了聲音。
結果當然是我將書擱在枕頭底下,讓翠菊安心,會看的。其實是當真沒看,沒有那股勇氣去掀開那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