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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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這群高麗棒子確實可惡！簡直比韃子還惡心人啊！”
“就是，韃子好歹還會跟你正麵硬剛一波，甭管打得過打不過，大家都用實力說話！這群棒子，竟然如此陰險狡詐，背後算計！”
“俺是沒想到啊，表麵上唯唯諾諾，背後裏都是小九九！”
……
一番話說完，眾人無不憤憤而談！
實際上，作為武將，那些正麵硬剛，用陽謀的敵人，他們並不厭惡！
因為武將都很清楚，立場不同，所以互砍屬於正常現象，大家吃的就是刀口舔血這碗飯。
至於誰輸誰贏，那就看自己的本事。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但棒子們卻不一樣。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這種人，完全不可信任！
“嗯，如此說來，確實有必要對棒子們趕盡殺絕！”
“但對遼東那些小部落也要趕盡殺絕，此話何解？”
“這些小部落，零零散散，分布的各處都是不說，還大多都生活在深山老林裏，別說打了，就是找都麻煩的很啊！”
“跟這群人耗下去，實在是得不償失啊！”
朱元璋皺眉問到。
方世玉其餘的說法，朱元璋都深以為然，但這最後一個說法，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這些遼東小部落，有數十個，實力弱小，四處分散。
對於如日中天的大明來說，實在是構不成什麽威脅。
但要是對他們動手的話，那又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小子也不是個蠢貨啊，咋今天就出了這麽一個餿主意呢？
見朱元璋疑惑不解，方世玉毫不掩飾自己鄙夷的眼神！
隨後轉過頭，看著太子朱標。
“小祝，你還年輕，你看這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腦子不夠用了，你可要趁年輕好好學習啊！”
話音落地，眾人無不震驚！
這小子雖然嘴很損，但損的那都是其餘人啊！
雖然其餘人也都是大佬，但最多也就是個太子了！
這小子可是從來都沒損過陛下的啊！
此時竟然當著眾人的麵，直接開始指桑罵槐了！
陛下的臉麵，那可是大過天的啊！
這下好了！
捅了馬蜂窩了！
看這小子是怎麽死的。
“嗯？”
“小子，你今兒個要是不給老夫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老夫跟你沒完！”
朱元璋眉頭一皺，怒火中燒起來！
特麽的！
什麽時候有人敢這麽說朕？
朕看你小子真是活膩歪了！
給你點顏色，就想開染坊是吧？
而且這群人，不是朕的兒子，就是朕的小弟！
你讓朕的顏麵何存？
今兒個，你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朕必定找你算賬！
“小祝啊，以後你爹的位置就是你來繼承，這領兵打仗的事情不可避免！”
“有一句話，一定要牢記於心啊！”
“那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你看看那些小部落，從犬戎到匈奴，從突厥到鮮卑，從契丹到女真等等等等！”
“一開始都是一個極小的部落，後來逐漸強大起來，最終成為了我華夏數千年來最大的敵人！”
“華夏同胞，有多少是死於異族之手啊！”
“因此麵對異族，可以鐵血鎮壓也可以示敵以弱！”
“但有一點不能改變，那就是絕對不可心慈手軟！”
“敵人的所有麵目，都是偽裝的，因此，對待敵人，那就要快、準、狠！”
“敵人嘛，隻有變成一具屍體，才是好敵人！”
“死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方世玉壓根就沒看朱元璋，依舊看著朱標，緩緩說到。
這群人壓根就不可能會知道，不到三百年的時間，一群留著金錢鼠尾的狗，從這片深山老林，湖泊沼澤之中，走了出來。
他們踩著數以億計的漢人屍骨，踏上了那個象征著九五至尊的寶座！
嘉定！
廣州！
大同！
江陰！
揚州！
．．．．．．
無數曆史名城，慘遭屠城，化為死城！
無數漢人同胞，慘遭滅絕，屍橫遍野！
無數漢族典籍，付之一炬，化為灰燼！
無數博冠大袖，換成狗服，淪為過往！
漢人被迫削發，留著狗辮，化身奴隸！
這是何等的文化滅亡，種族滅亡！
“小子定當牢記先生的話，對異族絕不留情！”
朱標聞言，再次鄭重回到。
“剛才老夫魯莽了，措辭不當！”
“實在是對不住！”
此時的朱元璋，終於明白了方世玉話裏的深意，朝著方世玉拱了拱手。
作為大明的皇帝，如今天下第一國的開創者！
朱元璋有這種自負，倒是也情有可原！
在他看來，那些弱小的部落，頂多也就算是纖芥之疾。
自己是不想搭理它們，否則滅掉它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而此時，朱元璋才意識到，正是因為華夏王朝，曆來對這些小部落抱有輕敵之心，因此它們才有機會才有時間，逐漸壯大！
而等到它們強大的時候，華夏王朝的皇帝發現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它們早已張開了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華夏！
方世玉這番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即便是藍玉跟常茂，這兩個榆木腦袋，此時也是幡然醒悟！
方世玉說的對！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隻有成為屍體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話是這麽說，可你也知道，那些小部落分散的沒有絲毫規律，又在深山老林裏，到底要如何剿滅呢？”
“恐怕不僅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財產，還要耗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吧？”
藍玉此時第一次有了砍人原來也不是每次都會很有樂趣的想法！
看著地圖上那密密麻麻的圓圈，一張臉頓時苦不堪言！
身為主帥，他勢必要麵麵俱到！
而麵對遼東那些小部落，大軍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隻能化整為零，采取小股作戰的策略。
可這樣一來，明軍將陷入極大的劣勢！
那是對方土生土長的地方，明軍對當地的地形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這種情況之下，無異於羊入虎口！
二十世紀的時候，尼古拉斯國跟醜國，對著中亞就是一頓狂轟亂炸，結果原本指定的作戰目標為殲滅，到最後淪為了治安！
原本的作戰目標沒達成，反而自己損失慘重！
朱元璋跟朱標以及朱棣，此時也是皺起了眉頭！
顯而易見，這個問題很棘手！
“膚淺了不是？”
“這還算個事？”
“本公子很好奇，你們一個個是怎麽混到如今的身份地位的？”
看著這群古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方世玉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別總是賣關子，吊人胃口了？”
“你小子有話就不能直說嗎？”
“趕緊說啊！”
．．．．．．
見方世玉又在賣關子，朱元璋等人，頓時忍不了了，紛紛催促起來！
這小子，真是欠揍啊！
要不是俺打不過他，俺真想好好揍他一頓！
“別著急！”
“既然遼東三衛是咱大明的狗腿子，那作為狗腿子，是不是該有狗腿子的覺悟呢？”
“主人嫌麻煩，狗腿子自然就要幫著解決麻煩，難不成主人養著狗腿子純粹是為了好玩呀？”
方世玉一臉揶揄的笑道。
“你的意思是？”
“對滴，我的意思就是，人不與狗鬥，但狗可以跟狗鬥嘛！”
方世玉讚賞的點了點頭，看向朱元璋！
實際上，方世玉對與朱元璋跟朱棣，這兩個堪稱千古名帝的皇帝的人，哪都滿意，唯獨一點不太滿意！
那就是收來的狗腿子，他們不咋上心，考核的辦法實在是太敷衍了。
隻要你乖乖聽話，俺就不找你麻煩！
如果還能在乖乖聽話的基礎上，給點情報，或者幫著砍砍人，那就算是乖狗狗了，要給骨頭吃的。
如果砍的人碰巧還是狗同胞，乖乖，那就是優秀的狗腿子了！
不僅給骨頭，還給你車子、票子、馬子以及權力！
這可不是胡編亂造，你看看後麵的朵顏三衛，那砍起自己人來，簡直比咱大明軍隊還要積極！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朵顏三衛裏的那些狗腿子頭頭，最後都封官進爵了，最高郡王！
可如此之高的待遇，這群白眼狼，在永樂後期的時候，依舊叛出了大明！
因此，在方世玉眼裏，洪武大帝，永樂大帝，那還真是哪哪都好，就是對狗腿子太好了這一點不太好！
僅憑這點ｋｐｉ，員工的潛力完全沒有開發完嘛！
這個標準要提高，必須提高，越高越好！
九九六那才是狗腿子的最大追求最大福報啊！
“本公子問你們一個問題吧！”
“假設，現在有兩條狗，一條紅毛狗，一條綠毛狗！”
“你手裏有一把弓箭，但是箭矢隻有兩根！”
“想殺了紅毛狗需要射兩箭！想殺了綠毛狗隻需要射一箭！”
“但這兩條狗，任何一條，都足以要了你得命！”
“麵對這種情況，你們應該怎麽辦？”
方世玉一念及此，決定給這群古人來個領導培訓，爭取用最短的時間，讓他們勝任自己的崗位！
“這個還不簡單，俺找第三條狗來，去睡了紅毛狗的老婆，讓紅毛狗也變成綠毛狗，這樣俺兩箭足夠殺了兩條狗了！”
藍玉率先搶答起來。
話音落地，眾人無不驚詫的看著他！
臥槽！
還可以這樣？
方世玉翻了個白眼，這貨還真是奇思妙想啊！
“如果是俺，那就選擇直接先殺了綠毛狗，然後把紅毛狗打成半殘，這樣俺就不虧了！”
經過一陣沉默無語後，半晌，朱棣也回答到。
麵對朱棣這個回答，朱元璋跟朱標等人，頓時不由的紛紛點頭，覺得這個才是最合理的答案！
方世玉笑了笑，也懶得賣關子了。
“膚淺了不是？”
“正確答案是，先朝著紅毛狗射一箭，這樣一來，兩條狗就都隻需要一箭，就能殺了！”
“至於餘下的那一箭，留著！接下來什麽都不用做，兩條狗就會對你言聽計從了！”
高！
臥槽！
俺怎麽沒想到！
眾人紛紛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明白了，當領導的重點是什麽！
那就是掌握主動權啊！
隻要主動權一直掌握在自己手裏，有問題怕個球？
有問題就讓出問題的人去解決，你要是解決不了，那我就解決你，這樣問題不就沒了嗎？
“多謝先生賜教，隻是在下還有一事不明，懇請先生賜教！”
“如果按照先生的策略，讓三衛攻打部落，那麽他們的死傷一定會極大！”
“如此一來，他們會不會直接反叛另立門戶，或者歸降北元？”
朱標皺了皺眉頭，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
“你要明白一點，他們隻是狗，不聽話的狗，敢咬主人的狗，砍了就是了！”
“此時北元，本公子篤信，他們還沒那個魄力跟實力，為了這三條狗，跟咱大明死磕！”
“作為狗，想必他們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因此，他們唯一的活路，那就是進山剿匪！進山剿匪那是什麽？”
“那是鈍刀子割肉，疼自然會疼，但不致命，忍一忍說不定就扛下來了。”
“至於自立門戶，他們若是有這個本事，還放著好好的人不當當什麽狗？”
“至於歸降北元，那等待他們的，就是咱大明的鐵騎肆意踐踏，無異於自尋死路！”
“進山剿匪，死傷再慘重，那些狗頭頭們也會安然無恙，死的都是狗小弟而已，所以，該怎麽做，該走哪條路，想必他們很清楚的。”
方世玉緩緩解釋到。
方世玉甚至想到了一道名菜，那就是豆腐燉泥鰍！
會有幸存的泥鰍嗎？
也許會有，但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很明顯，遼東三衛的狗頭頭們，不會是幸運兒！
如果是，那他們早就複興了蒙元帝國！
也就沒有通古斯那群白皮豬們的事了！
“妙！如此甚好！”
“這天已經不早了，老夫就先撤了！”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朱元璋毫不停留，轉身就準備告辭！
這個答案，不僅僅適用於此次的遼東戰事，還可以作為以後對待異族的重要方針！
如今的朱元璋，那是火急火燎，想早點回宮，然後讓軍機處的人，趕緊照著這個思路，去籌備軍隊！
不隻是朱元璋，在場的每個人，那都是一副收獲滿滿的表情１
唯獨藍玉例外！
一張臉，那是越來越苦不堪言！
特麽的！
怎麽說來說去，好像沒俺老藍啥事啊？
帶著二十萬經驗寶寶的納哈出，不能打！
能打的遼東小部落，那是狗腿子要幹的事情！
那俺幹啥？
帶著小弟，督戰？
誰敢臨陣脫逃，俺就上去砍一下？
要是沒人臨陣脫逃，俺就站那看著？
那俺的經驗怎麽辦？
俺的裝備怎麽爆？
這種主帥，有啥好當的？
“玉蘭！”
就在藍玉一臉苦不堪言，轉身跟著朱元璋準備走的時候，卻是被方世玉喊住了。
“咋了？”
藍玉頓時停下腳步，一臉的喜出望外！
看來俺這禮沒白給啊！
這小子這麽聰明，肯定是看見俺愁眉苦臉的神色了！
所以特意讓俺留下來，給俺支點招！
實際上不隻是藍玉，其餘人也是同樣的想法。
因此看見藍玉停了下來，其餘人也都停了下來，想知道方世玉有啥要交代的。
“接下來，本公子要送給你幾句話，千萬要牢記於心！”
“這些話，也許可以救你的命！”
方世玉一收嘻嘻哈哈的神色，一臉的嚴肅認真。
見方世玉如此認真嚴肅的表情，藍玉此時也是心裏咯噔一下，趕緊正視起來。
雖然方世玉所有的方針策略，都還尚且需要時間的驗證！
但是方世玉的身手跟醫術，那可是他親眼所見的啊！
現在如此鄭重其事的要給自己交代幾句話，那定然是點睛之筆，求之不得的啊！
方世玉身後的吳元年，那更是比藍玉還激動！
老夫一大把年紀了，鞍前馬後的伺候著這小子，還伺候著燕王！
俺圖個啥啊？
還不就是方先生的醫術？
如今方先生又要授課了！
可喜可賀啊！
天可憐見啊！
“那啥，我想跟你說的是！”
“你去遼東不打緊，但是飲用水一定要燒開了才能飲用！”
“如果條件有限，實在沒空燒水了，記得找點沙子跟破布團，多過濾幾遍再喝！”
“要是條件允許的話，開水裏放點鹽巴，對身體好！”
方世玉一臉認真的說到。
封建時期，水雖然沒有被工業化汙染，但水裏的寄生蟲可是隻多不少！
何況是行進的大軍，數十萬人馬，都在一個水源裏飲水！
不注意點衛生，上吐下瀉，那都算是輕的！
重者甚至會喪命！
若是平日裏，忍一忍也還能過去！
可那是沙場啊！
一旦出了狀況，簡直就是十死無生的局麵！
你這邊還躥著稀，那邊敵人的刀已經到你脖子了，你說你死不死？
“俺記住了。”
藍玉雖然回了禮，但卻是大失所望，一點都沒在意。
大軍人馬數以十萬計，有水喝就阿彌陀佛了，哪那麽多婆婆媽媽的事情？
讓加點鹽巴，那就更是奢侈了！
你小子怕是不知道，鹽巴堪比黃金的存在！
在咱大明，那屬於硬通貨啊！
平常人家，炒菜都不舍得多給，你竟讓俺泡水喝！
你想讓俺成為敗家子嗎？
“嗯，還有，你要記住，一旦受了傷，比如崴了腳之類的，千萬千萬不要用熱水，一定要先用冷水，最好是冰水敷上一天，次日再改用熱水！”
見藍玉點頭，方世玉繼續說到。
“俺記住了！”
藍玉再次行了個禮！
這小子今兒個是咋回事？
咋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
這行軍打仗，時間就是生命，講究的那就是一個輕傷不下火線！
哪來這麽多的講究？
所有人中，唯獨吳元年，那是一臉的喜上眉梢，喜喜琢磨著其中的道理。
至於其他人，渾然沒聽見一般，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雖然很科學，但不實用！
尤其是行軍打仗的時候！
這小子雖然博學多才，但也有腦子犯迷糊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