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蕭夢岩打電話給我,告訴我的事,就屬於不測風雲。她的老家,在湖南永州道縣,那裏每逢一個日期,鄉鎮上就有趕集,也叫趕圩。屆時,四鄉八鄰的鄉親們,紛紛從各個村莊湧出來,朝著鄉場上聚,賣菜的,賣農特產品的,表演雜耍的,甚至小偷、騙子,讓本來閑散冷清的鄉鎮,在這一天分外熱鬧。


  蕭夢岩的父母,屬於半邊戶,父親是鄉中心小學的退休教師,母親則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在家裏,還有幾分菜地,一分水田。水田自然就沒有種了,菜地卻還一直在種著。也是怪老兩口老了閑不住,這種出來的菜,吃不完。蕭夢岩的母親,就擔著這些吃不完的菜,到集鎮趕集時去賣。


  就在自己送孫春翎回北京的早上,蕭夢岩的母親挑著一擔子菜去趕集。正在街道邊賣菜的時候,這時有一些鄰近村莊的人就趕著馬兒從她身邊路過。那馬兒見了綠油油的青菜,自然禁不住誘惑,伸出嘴兒到蕭夢岩母親的攤位上,給伸嘴吃了一棵菜。蕭夢岩的母親自然很鬱悶,很生氣,揮著擔菜的扁擔,將那人馬兒給砍了一扁擔。哪知道,這馬兒被砍,習慣性地撅起後蹄,啪地就蹬一蹄子,不偏不斜,印在蕭夢岩母親的腦門上,馬的腳上,是釘上鐵蹄的,鐵蹄將蕭夢岩的母親蹬得頭血直流,暈死過去……


  蕭夢岩給我打電話的意思,就是她想回道縣去看看母親,問我能否一道回去看看老人!這老人被馬踢了,而且很嚴重的那樣子,說不定因此死去都有可能,我肯定要去的,不管怎麽說,她現在還是我的嶽母,自己,還有沒有與蕭夢岩離婚。


  既然去,蕭夢岩就與我商定,她開車回家,肯定是費時費力,而且,一個人開車,也不安全。後來,我們就商議了,她由深圳起飛,坐飛機到桂林,而我由昆明起飛,也坐飛機到桂林。在桂林集合後,再一起坐車回永州。


  事情緊急,而且從昆明飛桂林的航班也少,我便打電話給沈世重,說了自己家裏的事,意思就是不能和你一起出席今天的經銷商會議,不能幫襯你了。沈世重有些失望,但聽說是家裏有急事之後,沒有抱怨什麽,反而關心幾句,直到擱電話時,他才幽幽地說,蔣兄你不在昆明一起與我參與這個會議的話,我總感覺少了什麽,就是會議缺乏說服力吧,至少沒有集團層麵的領導出席一樣。他其實不說出來,我也知道,何嚐不是這樣子呢!但也沒辦法!


  後來,我想到的辦法,就是讓劉曉光代表元亞集團方麵的領導,來主持召開這個會議。劉曉光雖然以前是元亞集團西南市場的總經理,現在再出來為現任總經理站台,雖然有些牽強,但也說得過去——理由就是劉曉光升職了,提拔手下沈世重來接掌自己以前的工作。這完全合情合理。我打電話給劉曉光,向他說起這件事,就是讓他以元亞集團深圳銷售公司副總經理的職務,在今天下午的會議上,給沈世重打打氣,說一些台麵上的話。


  劉曉光說不好吧,這元亞集團的朋友們都知道,我並沒有真的升職呀,我氣憤地說,我說你升職了,你就升職了,你現在就是集團銷售公司的副總,行了吧!見我動了真格,劉曉光無語了。我見時機成熟,便說了自己妻子蕭夢岩家裏遇上點事,他這才坦然地接受,說難怪嘍,怎麽會讓我出麵,你要真有急事,那也是沒有辦法,我隻得硬著頭皮上陣!


  交待好工作,我才乘坐南方航空的CZ3248於下午七點多鍾,從昆明到桂林。一下飛機,打開手機,才知道妻子蕭夢岩坐的深圳到桂林的飛機,本來是先我一小時到的,結果卻還晚半個小時才到。我在到港處溜達了半個小時,她所坐的航班就到了。這忙來忙去,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到蕭夢岩了,她一襲紅色的著裝,有些疲憊,麵容有些臃腫,拖著一個行李箱,出現在我麵前。

  我將她的箱子拉過來,說,怎麽樣,還說怕難等我,現在還不是我等你半小時。蕭夢岩笑笑,說鬼知道航班會延誤嘛!我將她的手拉過來,然後帶她坐車回永州,再租車回道縣。蕭夢岩最懼坐車,特別是這樣氣味特別重的中巴車,一上車,她就趴在我的腿上,徑直到下車時,才爬起來。一路上撫著她的秀發,竟讓我有些小小的衝動,或許是近半個月沒有做那事的緣故,有一下,我趁著車上的人沒注意,還用手伸到她的內衣裏,將她的豐滿處給揉了揉,將她的頂頭的小櫻桃給捏了捏。她的身子也有些許的反應,忍不住若有若無地輕哼幾聲,然後將臉在我的峻挺之處磨蹭幾下。


  直到晚上十一點多鍾,我們輾轉好幾趟車,才到道縣。她的母親,早被人送到了人民醫院,手術也做了,現在正ICU重症病房裏查看著。我和蕭夢岩一下車,徑直搭車到醫院。因為是晚上,醫院靜悄悄的,ICU病房內,也不準人進去探望,隻有蕭夢岩的父親好說歹說,才進去看過,這會兒,他從房房裏跑出來,在醫院的過道裏跟我們說話,說你媽現在還好,還好,醫生說命是保住了,就是嚴重的腦震蕩嘛,要觀察幾天。見嶽父這樣說,我們大大籲了口氣。趁著我與她爸說話的當兒,蕭夢岩固執地,不顧醫生的阻攔,還是跑到病房去了,過了會才出來,說她陪在她媽身邊,讓我們回家去睡覺。


  我和嶽父搭車回到他家裏,在樓下的夜宵攤上,各自吃了碗麵,然後就睡下。第二天早上,陽光已經升上來老高,我才起床。蕭夢岩之前一直住的是上房的小間,雖然我們結婚多年,但一直在深圳生活,也沒有回來住過,雖然沒有人住,但她的房間一直沒有動,仍然是很整潔的老樣子,看得出來,她媽也是利索勤勞之人。蕭夢岩房間靠窗的位置,有個小小的書桌櫃,櫃子裏有一排的抽屜。日上三竿,我佇立於窗前,手搭小書櫃上,看著離房子不遠的濂溪河水潺潺流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急急忙忙。


  或許也是好奇的緣故,在看了會兒窗外的風景之後,我拉開小書櫃的抽屜,想看看到底有什麽東西。第一個抽屜,沒有什麽東西,就是幾本書;第二個抽屜,是些票據之類;第三個抽屜,是本舊的畫冊。翻開畫冊,想隨意看看,就看到了許多蕭夢岩小時候的許多照片,再翻,夾頁裏麵,就有蕭夢岩與許勇麵對麵,互摟著站在濂溪河畔的合影,看到這些照片,我的心裏五味雜陳。


  雖然蕭夢岩早就坦承過,她在學校讀書時,與許勇處過一段時間的朋友,但沒有想到,她們的關係會如此密切,從這種密切程度來看,早就超過了一般朋友的底線,或許,自己睡的這張蕭夢岩的小床,也正是他們抵死纏綿的愛穴,他與她,在這裏瘋狂,在這裏糾纏,在這裏興奮,在這裏交歡……唉,想到許勇趴伏在自已妻子身上的情形,我的心裏就不是滋味,心情可以說是壞透了。一整天,我的心情十分不好,說話衝衝的,見誰都想罵一通,還沒到晚上,就與蕭夢岩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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