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時近十一點半,才開車回到家裏。在車庫裏,沒有看到蕭夢岩的車,我就在想,莫不蕭夢岩今天搭誰的便車回來了?或者今天車壞了?上電梯,推開門,和往常的這時候一樣,家裏靜靜的,我老媽和兒子已然熟睡。再推開臥室,卻沒有見到妻子蕭夢岩。她到哪裏去了呢,她按說這時候已經回家了的呀?她會不會在路上遇上什麽事了呢?
我到隔壁房間,敲我媽的房門,我想問問她,蕭夢岩今天回來過沒有。過了一會,我媽出來了,說,蕭夢岩之前下午時,是打電話回家的,她說今天晚上,不回家吃晚飯。我應道,哦,既然不回家,就算了。
回到房間,可我卻似乎又感覺不對勁,平時,她說不回家這事,都是打電話給我主的,今天晚上,怎麽想起給我媽打了呢?是不是她還在因我昨天和舒晚姍喝酒一事,生氣呢?一想到這,我連忙掏出手機,拔打她的手機,我想一來問問她在哪裏,表示表示關心;二來嘛,昨天晚上喝了酒,出了糗,嘴裏一直喊著舒晚姍的名字,讓她心裏不暖和,不樂意,這下趁此時機,正好在表示關心她在意她的同時,向她表示自己的“懺悔”。
拔出她的號碼,卻聽裏邊傳來“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我不相信似的,再拔,裏邊還是傳來“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咦,怎麽會是這樣呢?因為元亞集團有個不是規定的明文規定,所有企業部門以上人員,必須要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狀態,以備隨叫隨到。可妻子這樣做,手機打不通,別的不說,豈不違反了公司的規定?
我繼續拔打了兩遍,還是不通,便心想,她莫不是在開會吧,她們部門所組織策劃的元亞集團成功上市一周年感恩慶典,再過半個月就要召開了,隨時開個會,加班加點組織節目,安排慶典內容,也是正常的事。這樣想著,我便拔通了她辦公室的座機。
座機還是沒有人接!
那她到哪兒去了呢?又會到哪去呢?
一團不祥的烏雲在我的心頭飄起來。她莫不是與許勇來真的,想好好地抵死纏綿一次,免得受外界的打攪,而將所有的通訊設備給關了吧?我的腦中,首先閃現在出來的,竟是這樣的念頭。雖然這可能是我在這方麵思想狹隘,但是,也莫不能符合現在這樣的情形——她對和許勇的婚外情,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就想兩人好好廝守,就想兩人幸福溫存。
就在這種疑惑間,我想到了舒晚姍,問問她有沒有看到蕭夢岩,不就行了。電話拔給舒晚姍,她明顯地是從睡夢中醒過來,有些迷糊有些有氣無力地問我,望哥,深更半夜的,有什麽事?我說,就是你下午時,有沒有看到蕭夢岩。舒晚姍說,怎麽啦?夢岩姐沒有回家呀?我說嗯,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舒晚姍笑,說,那估計去約會去了唄,不想讓你知道!我說,你沒有看到她?舒晚姍說,看到的,下午,不過是剛吃午飯的時候,我聽她辦公室的人說,好像她們部門有人過生日,晚上一起去光明農場吃乳鴿呢!我哦了一聲,說難怪了,但她手機,也應當開著呀。
舒晚姍見我著急心慌,便安慰我,說望哥這是獨守空房,孤單寂寞吧?你看沒有女人在身邊,就急燥成這樣子。我說,不是,我是擔心她。舒晚姍說,你擔心她的安全,還是擔心她出軌,給你扣綠帽呀?我說你這家夥,說話怎麽這樣呢?舒晚姍便笑起來,說,要不這樣吧,你到我被窩裏來,妹妹安慰一下你?給你受傷的小心靈,一點點溫暖?
我挪榆道,得了吧,你要給我溫暖,劉誌東還不辟了我?舒晚姍說,他又不在。我說,他不在,你就發騷,真有你的。舒晚姍笑,說,我這不是犧牲一下我的色相,安慰一下可憐的你嘛!我說,妹仔,快睡吧!免得明早睡不醒。舒晚姍這才很困那樣,說,那行吧,望哥,我不跟你瞎侃了,蕭夢岩姐姐沒事的,她回來了,我給你打電話,哈,我睡了,你別想我喲!說著,她調皮地掛了電話。
孤身躺在黑夜中的床上,我的眼睛瞪得比牛卵子還大,心裏頭,對妻子蕭夢岩的各種猜想,疑慮,統統都在腦海裏過濾了一趟——舒晚姍所說的,蕭夢岩今天有部門的同事過生日,去光明農場吃乳鴿去,她會不會如自己在昨天晚上,也喝酒喝醉了?更有,這許勇這小子,有沒有跟著她去呢?隻要許勇不去,管她跟誰喝呢,都沒事?許勇要跟著去了,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那她晚上不歸的性質,就有所改變,她一個人與同事去,管他們是男同事,還是女同事,大家就是友誼,就是同事情誼,但與許勇去,就會超越那層關係,甚至會在一起共享歡愉。
一想到這,一直平躺著鬆弛下來的拳頭,已在不知不覺,給緊緊地捏緊起來。
在這種無端的疑想過後,我又冷靜下來——妻子蕭夢岩不是與她的同事一起去光明了嗎?自己不就是擔心許勇與她在一起嗎?那麽,隻要許勇與蕭夢岩沒有在一起,那自已不是放心了嘛。隻要許勇在家,那就證明他沒有與蕭夢岩一起,自己不就放心了?要是沒有在家,那就與蕭夢岩一起去光明的機率,就大增了……這樣想,我想到了問問許勇分居的妻子李曉婷,不就知道他有沒有回家了嗎?
電話拿起來,卻又有些莫名的緊張與疑惑,這萬一許勇在家,又剛好在李曉婷的身邊,自己這麽晚給他的妻子打電話,那算什麽回事,他會不會明天找來公司,將自己揍一通?而萬一這許勇不在家,那就證明了,許勇確實有可能與蕭夢岩在一起,那下一步,自己又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