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不止我有這些疑問,手機事業部的人也有這種疑問,甚至我的手下一位姓趙的經理,嬉笑著推開我的門,說,老大,集團明天不是說搞什麽上市公司慶典嗎?怎麽,沒有請你去玩玩,看看美女?我說,哪有?沒有消息呀?他有些埋怨望著我,說,他們工廠不會偷偷摸摸搞了吧?我說,那怎麽會,都是一個集團的,就興許他們吃肉,我們連湯湯水水都分不到?不會的,興許公司是另有安排呢?你好好幹活去便是!
送走這個“瘟神”,我其實按捺不住,給妻子蕭夢岩打電話,問她怎麽回事?接通電話,她倒先說了,說正準備打電話給我呢。我說哦,這麽巧?她說,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你回去了,跟媽和壯壯說一聲。明天早上,還要去機場接北京來的一拔記者。我說,好吧,你自己在工廠注意一點,別加班太晚了。
聊了家常,我又問她,怎麽,你搞這慶典活動,怎麽不見通知銷售公司這邊?大家心裏盼著,都有意見呢!蕭夢岩一聽,很鬱悶地說,不僅你們有意見,我們工廠這邊,都有意見!但現在,我也管不了啦,按上邊的意思,所有員工,都不參加,就董事們和媒體界的同仁,以及行業專家,一起鬧騰鬧騰,就算了!我一聽,懵了,還有這樣的慶典?這叫什麽慶典?
蕭夢岩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也沒有辦法。她既然說到是上邊的意思,肯定,也有董事在支持她,肯定,也有她的道理。
哪知道,就這樣看起來不像慶典的慶典,蕭夢岩卻給整得相當成功。
——或許是邀請的媒體較多,車馬費給得到位的緣故,蕭夢岩搞的上市公司一周年感恩慶典,不僅一些行業網站大肆宣傳,就連南方的一些傳統媒體,也廣泛宣傳,而且不乏溢美之詞。發布會的第二天,元亞電子股價上漲0.83%,第三天,上漲0.87%……雖然廣大員工在這次花了一百多萬的感恩慶典中沒有獲得一根棒棒糖的好處,但股市的強勁利好,還是令股東們和股民們萬分興奮,蕭夢岩也因此贏得董事們的認可。
這真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這也讓公司裏一幫員工們,都無話可說。要知道,這股價好了,那些參股的高管們,就像撿錢似的,哪個臉上不是樂開了花,像我們這有獎勵股本的,本來市值七十來萬元,被蕭夢岩搞個慶典,那市值,涮涮的,每天以幾千元上漲,想想,做夢都在笑哩!
但是,還是有些閑言碎語,讓我高興不起來——這慶典過後二天,或是常務董事陳全民知道股價連續攀漲,心情高興,便打電話給我們,要組織一次元亞集團高管們的聚會。這次聚會,許勇來了,舒晚姍也來了,我和蕭夢岩這夫妻檔,自然不能錯過。當天聚會,是放在福田車公廟的金悅軒海鮮酒家辦的。這是一家粵菜館,比較適合陳全民這樣廣東人的口味,卻不適合我這樣的湖南人的口味。
吃到八成的時候,我就感覺肚子不舒服,鑽進廁所裏蹲起來。在廁所,我正蹲著,隨後不久,就進來兩個人,一聽,好像是陳全民的親信,是生產部的。他們顯然熟悉,有說有笑的,一邊在流水的小便位上,噓噓屙著,一邊討論著公司的事務——裏邊的這個人說,這次花150萬,就弄出這麽大動靜,多虧許勇的點子,真是絕了;另一個附和道,是啊,要不是許勇幫著出主意,蕭夢岩一個娘們,怎麽有這麽大的手筆?
我一聽,心裏有些冰涼的感覺升騰上來,拔涼拔涼的,我一直以為,這是蕭夢岩取得的成績,殊不知,這事兒,竟是許勇幫著出的點子。要是別的同事,幫著出出點子,在工作中加以完美,這沒有什麽。但許勇不一樣,隻要是許勇為蕭夢岩的怎麽樣,就讓我感到萬分別扭。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的臉一直掛著,有些不高興,蕭夢岩見我不吭聲,便從副駕上,用手捅了捅我的胳膊,說老公,怎麽,什麽事,惹你不高興了?我將頭偏過去,問她,說,我聽說你搞的這次策劃,是許勇幫你出的主意?
蕭夢岩也不避諱,說,是啊,我本來,是安排企業高管趁機樂嗬樂嗬的,後來許勇說,請自己企業的人,沒有意思,也沒有作用,還不如將那些錢,全部發給別人作紅包。我問,全部給了紅包?給了多少?她說,遠的,坐飛機來的,給一萬,近的,五千;還有專家,一律二萬……我一聽,似乎全都明白了。
這社會,你不得不說,就是這麽現實。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還真不是蓋的?哪怕是一些看似風光的職業,一些有身份的說起來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但落入到充滿欲望的社會中,他們也平平凡凡,也為鹽米醬醋茶和碌碌煙火而操心著急。有時候,他們也會為此,說一些違心的話,寫一些無關痛癢的事,以此來影響人們的判斷——這策劃,雖然有些下作,但真還是絕了。明顯地,打著補貼車馬費的名義,向人家行賄了嘛!
雖然對許勇幫妻子蕭夢岩出的這個點子表示讚同,但並不代表我對他個人沒有想法。他為什麽要幫蕭夢岩,是不是念及舊情?還是窺伺她的美色?但這些問題,我不能問蕭夢岩,在沒有落實證據之前,我魯莽地問,肯定就是一場“大地震”。
與蕭夢岩也沒話可說,兩人默默地開車。回到家裏,洗洗涮涮,夫妻同眠。
出差幾天,沒有與蕭夢岩過夫妻生活,雖然身子渴盼,但因為心中有想法,有疑惑,現加上吃了海鮮後,肚子確實有些不舒服,所以,在蕭夢岩的身上時,我動作了約摸四五分鍾,就喘著粗氣投降了。這惹得她一陣好不高興,一邊心有不甘地重新愛撫著親愛的偉大之處,以期將它重新拔弄起來,一邊有些幽怨地嗔怪我,說,是不是在外,召了小姐?誑了花街?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