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看著韓三哥的眼神,我有些慌張,我說,這不好吧?這不是侵犯了人家的隱私權嗎?這事,還是犯法的吧?我當時其實並沒有想到犯不犯法的事,而是心想,這要裝攝像頭在她車上的,不是別人,不是仇敵,而是自己的妻子!是與自已走過六七年婚姻的女人,是孩子的媽媽,是陪伴在自己身邊最久的女人,她的每根汗毛,一顰一笑,都是那麽熟悉,可如今,自己作為她的男人,她的老公,她的家人,竟要裝個針孔攝像頭放在她的車上,監視她的行蹤,這算怎麽回事?


  如果夫妻之間連這點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了,那還算什麽夫妻?我的心裏,閃過一遍遍與她在一起的溫馨幸福的情形,也在一遍遍地詰問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就為了座實她與許勇的奸情?或者,想窺視她一個人的生活,是怎麽過來的?心裏,也有一絲猶豫,有一些忐丐!

  眼前的韓三哥,顯然早就猜到了我的心事,他也了解,我讓她監視蕭夢岩,並不僅僅隻是夫妻間的那種關心,而是想隨時隨地能知道她的行蹤,是猜疑,是擔心她的不貞與出軌!韓三哥正是衝著這一點,他很驕傲地給我出主意,他說,望哥,你放心,我以前在一家安防公司呆過一個多月,別的不會裝,這什麽攝錄機,針孔機,倒是玩過不少。喏,隻要我安裝的,保準別人看不到,我的原則就是,寧肯少攝一點,也不能讓人家知道!


  見韓三哥說得這麽自信,我站起身子,猶豫著說,這樣,總歸還是不好吧?她是我的老婆呢!韓三哥“吔”了一聲,說,望哥,你就想得美氣了吧,蕭總監是你的妻子不假,但你怎麽知道她不背著你與別的男人怎麽樣呢?現在的女人呐,真的說不好,而且,我也常看到許總,對蕭總監獻殷情,這事兒,我們保安部的同仁都知道!我舉個例子說吧,蕭總監有時候晚上加夜班,那麽,許總也會常常加夜班,還會開著車,去工業區門前的小攤上,買上炒河粉炒粉絲什麽的,打包回來給她。不過,以前這些事兒,我們也隻是開玩笑說說,畢竟這年頭,炒個河粉打個包回來,也算不了什麽回事!隻要你不多想,就行!

  ——這家夥,顯然是越來越精明了,他不說透,他明顯地就是怕我的麵子掛不住,你當麵說人家老婆偷人,會情人,或者說人家老婆有相好的男的對她好,作為這個女人的男人,自然感覺綠帽高戴,顏麵掃地,而韓三哥這樣含糊著說,明顯就是給我麵子,也免得我麵子掛不住他難堪!


  一聽韓三哥這樣說,我心頭隱匿起來的怒火,升騰起來,剛才思辨的理性,消失了。我說,小韓,你說得也對,這人心隔著肚皮,幾十年的老夫老妻,還能成仇敵呢,這事兒,社會上也多了去了,何況,去年我跟許勇打架那事,也是為了他老婆的事,你們聽說過的吧?這讓他更加忌恨我,想報複我,嗯,我估計,他接近蕭夢岩,就是想氣氣我,然後報複我。你裝吧,裝,就在我老婆蕭夢岩的車上,裝一個針孔攝像機!

  說完這,也就等於表了態。韓三哥見我說得這麽堅定,眼神兒瞄了瞄我,不相信我轉變得這麽快似的,他頓了頓,才說,其實,望哥,我鼓勵你這一個這樣的玩意兒,並不是我推托你交待給我的事,而是這確實兒也是一個把本兒,你說吧,這萬一你和蕭總監離婚,你有了她與別人怎麽樣的本兒,這財產呀、兒子呀、房子呀,你就有了主動權,是不?!現在,聽說自己拍的視頻,也算是法庭承認的證據之一了吧!


  聽了這小子的話,我還真的有些驚訝,自己讓他幫著在蕭夢岩的車上裝那攝像機,說實話,也就是出口氣,想座實她是不是和許勇有那事的證據,但這小子,竟想到離婚分家財,爭兒子的實事上,真讓我有些意外!也讓我感到有些後怕——現在的年青人,他們的目光,他們的心思,比我們更縝密,更狠毒!這就是我那時的感慨!

  既然答應安裝了,我便交待韓三哥,我說,小韓,裝是裝,但事情要做得牢靠,要做好,做妥當,第一,這事兒特別特別不能讓你們蕭總監發現,不能讓她知道是你裝的,是我指使你裝的,要是她知道了,你要完蛋,我也要完蛋,同時,你得給我將攝像頭裝牢了,裝隱蔽了。韓三哥點頭,說,那是,那必須的。


  我說,其二呢,這事兒你也不準對誰說起,就是你女朋友,你的哥們,都不能說,你知道不,對,你得給我保證!韓三哥一聽我這樣說,舉起手說,我保證不說,望哥,你就放心吧,我要說了,我死全家,行了吧!見他這麽爽快,我笑笑地點點頭,說,你發誓你自個死就行了,也沒必要帶上全家吧!他們又沒有錯!韓三哥一聽,嘴一咧,笑,說,那行,要這事我說了,告訴了別人,就死我一個,我,我出門被車撞死,過路被高空掉物砸死,上床被女人壓死!看黃片擼死,行了吧……


  一聽他這樣說,我說好了好啦,你還說在女人肚皮上爽死的呢!韓三哥一見我這樣說,忙著打住話。我再說,你看,什麽時候,你就裝那東西裝上吧……說著,我從背包的口袋裏掏了一疊錢出來,也就是三千二百塊這樣子,我數了數,留了七百放在口袋,那麽,還有二千五。


  我沿著桌子,將錢,遞給他。我說,你說的那什麽針孔攝像機,大約需要多少錢一個?韓三哥答,有線的,估計就是幾百塊吧,但這是車上用的,就要用無線的吧,無線的不帶音頻的話,可能要一千來多塊錢。我將手中那二千五百塊錢放在他的麵前,然後問他,你知道,在深圳哪兒買那玩意,就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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