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一邊解著衣衫,一邊看著蕭夢岩。斜躺在床上的蕭夢岩身著鑲嵌著紫蘿蘭花朵的棉質睡衣,手執一本書,正在台燈下仔細地閱讀著。那本書,一直放在她的床頭,我以前也看過,好像是深圳青年女作家摩卡的隨筆集,《請你一定要幸福》,很簡樸的封麵,黑白的色彩,粗獷的線條中,典雅而又寧靜,透著一股子淡淡墨香味。
我看了蕭夢岩一陣,心裏想著她與許勇在車內,她摟上T恤給許勇看的事,雖然許勇沒有伸手過去撫摸,但還是讓我心頭萬分不舒服。這種不舒服在經過剛才歸家裏的壓仰後,此時不可救藥地要爆發出來。我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沙發上,我說,蕭夢岩,你先別看書,我有話對你說?
蕭夢岩看了我的一眼,將書放下,她的嘴角,抽動著笑了一下,見我沒有笑的意思,便又將笑容收了回去,她說,我也有話,想要找你說哩!我心咯噔一下,她該不會發現了自己在她車上安裝針孔攝像頭吧!按說,這不可能呀!
或是見我望著她,沒有吭聲,她便坐正了,說,有什麽事?還是你先說吧!
我問,你下午,是不是出去了?
她說,是,出去了!
我問,和誰?
她看了我上一眼,答,我和誰,你也要問?你管那麽多幹嗎?
我目不轉睛盯著她,再問,和誰?
她答,和許勇!怎麽啦?我們就……
一聽她自己都承認她與許勇出去了,我冷冷地笑著,挪榆道,你們約會去了?開房去了吧?爽了吧?哈哈,今天,你終於承認了吧!
蕭夢岩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邊,然後望著我說,蔣望,你今天是不是喝醉了,怎麽盡說糊話呢?這樣的話,能隨便說嗎?而且,就你這說話,我怎麽感覺,你是罵街似的?
我搖搖頭,我說,我沒有醉,你坐下來,我問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蕭夢岩看了看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今天晚上,我也想跟你說個事!
我喝道,你他媽的的別給我打岔好不好,你先讓我跟你說,你跟許勇,是不是一直鬼在一起?蕭夢岩見此,已經無法逃避地要回答,便說,你要這樣問,這麽凶巴巴的,我可以有權不回答!
我,我……我用手指了指她,啪地就打在她的頭上,很響的打了一巴掌。
我說,你不回答是吧,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們開房去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的憤怒,我的隱忍,我的脾性,終於在那一刻,淋漓盡致爆發出來。
蕭夢岩不相信似的,她捂著頭,或是有些疼的緣故,眼淚掉了下來,她說,蔣望,你,你……你打我?
我說,老子打的就是你這樣的不要臉的女人!去死吧你!
說實話,對蕭夢岩下手,又說出這樣火氣很衝的話,明顯地,是酒精殘存在我的腦海的緣故,酒壯人膽,做什麽事,就沒有考慮到後果了。
蕭夢岩顯然不相信我真的與她動了手,而且下手還挺重,她站起來,啪地就將門拉開,然後倚在門上大聲地喊,媽,蔣軍,蔣望打我!嗚嗚……
我媽和蔣軍都沒有睡,聽到這樣的響動,他們幾乎就一衝就進到我們的臥室裏來。我媽著急,忙著拉著蕭夢岩,說怎麽了怎麽了?蕭夢岩抽泣著,說,媽,今天蔣望好像發神經了,借著酒勁,打了我!我站起來,隔著蔣軍和我媽,用怒火中燒的眼神,望著她,我說,你這樣的人,就他媽的該打,我不僅要打,打了我還要告訴你媽呢!
蕭夢岩一聽,越過我媽,衝到我麵前,說,蔣望,你到底什麽意思?我說……蔣軍怕我們打起來,來拉架,身子模過來,抱著我,說,你們這又是怎麽啦?我沒好氣地說,問我,我怎麽知道,問她臭不要臉的去!
什麽?你說我臭不要臉?蕭夢岩要追過來找我算賬,被蔣軍的媳婦給抱住了。
我弟抱著我,將我按在沙發上坐下,我媽與小玉拉著她,到客廳裏坐下。稍稍平靜了一會兒,我弟就問,你喝多了吧,你怎麽會是這樣的人?連老婆都打?
我冷笑道,說,我今天確實是喝多了一些,但我沒有發酒瘋,我就是想揍她,她下午和她那個相好的男人許勇,一起去開房去了!你說,我鬱悶不鬱悶,氣不氣?
或是房間門沒有關的緣故,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蕭夢岩聽見了,她一蹦而起,破口大罵,說,蔣望你血口噴人是不?你有什麽證據,說我與許勇開房去了?
我說,你還狡辨是吧,有人看著你們出去,有人看著你們回來,中間就差二個多小時,你說說,幹嗎去了!我差一點,就將韓三哥在她車上安裝了針孔攝像頭的事,給說了出來。
蕭夢岩一聽,從小玉和我媽的手中掙脫出來,她橫走幾步,到她的包裏,拿出一疊報告單,叭地就甩在我的麵前。她雙手撐在腰上,說,蔣望,你個慫包,你這樣子,真的讓我太失望了,我本來晚上就要告訴你這件事的,但我真的想不到,你一開口說話,就動手打人,鳴鳴……她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來的一紙化驗單,然後叭地就扔到我的臉上,氣呼呼地說,你自已看吧,我要跟許勇開了房,我不得好死,行不行?!
我將她撲在我臉上的化驗單拿下,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拿過單子一看,是個彩超單,單子上有字:“子宮前位,增大,體積87*56*64mm,宮腔內見妊娠囊,胎囊位置較低,大小約40*19*36mm,內見胚芽呈高回聲,大小約13mm,胎心搏動正常。左附件可見大小約45*31mm囊性無回聲區……”,我抹了抹汗,說,這是什麽意思?其實看到這,我已經知道了,她今天下午,就是去照的這彩超——她,懷孕了!
蕭夢岩將那單子搶了過去,一泡口水,吐在我的臉上。
她唾棄我像臭狗屎一樣,說道,今天中午,我肚子有些微微疼,許勇不放心,非得陪著我去的醫院,這就是你說的開房,就是你的想象!蔣望,你太讓我傷心了,結婚這麽多年來,你從來不理我不問我不關心我也就罷了,還整天疑神疑鬼地想這想那,你到底要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