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蕭夢岩甩給我的錢大約有三十多萬,挺沉的一袋子。我扒開袋子,用征詢的目光,望著蕭夢岩。蕭夢岩往我身邊一坐,臉上的笑容溢開來。她一邊從碼好的錢堆裏,一紮一紮地拿出十來萬這樣子放到茶幾上,一邊跟我說話,老公,這是從你銀行卡裏取的那20萬,你還給人家去吧!她這一說,我才知道,她是還我從銀行卡裏取的那20萬元現金,那錢是尹秀珍的,但她不知道,隻知是我朋友的。如今,她是要我將這錢還了。
這錢本來早該還人家的!挪用了這麽久,都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說。蕭夢岩咯咯地笑,說,老公,要早還了,這錢還怎麽生錢,這股市的利好,怎麽抓得住?你看,這才晚還幾天,就能多賺幾千塊。不用說了,蕭夢岩此時有點得瑟,這些錢投入購買元亞電子,定然沒有少賺——我一邊將黑色的塑料袋紮起來,放好,然後問她,桌上這麽多錢,拿來幹嗎?
蕭夢岩將桌上的錢,點了點,是七萬塊錢。她拿出二萬錢,放到我的手裏,然後說,蔣望,就上回那個事,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後來一想,也覺得話兒說過了火,這二萬塊錢,也算是幫襯他們一把。蕭夢岩這樣說,我還萬分疑惑,她說的上回那事兒,究竟是哪事兒?我真的想不到!蕭夢岩看我一臉茫然,說,上回蔣軍被綁架那事,你看,家裏也確實沒有多少錢,而他又一次要20萬,我當時想到我爸媽也要來深圳,也要花錢,確實沒有過細地想想你的感受!
蕭夢岩這樣說,我腦中想起蔣軍被綁架那天的惱怒與悲傷。弟弟蔣軍收六合彩碼單被綁架,人家要20萬元時,自已給蕭夢岩打電話,她竟吞吞吐吐地沒有答應,自已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找尹秀珍借的款……她說到這,我笑笑,將她的身子擁著摟了摟,說,這二萬塊,給他們了?蕭夢岩點點頭。我問,不用還了?她說,不用還了,反正是最近這時期炒股賺的,就當沒有賺到了。那這些錢呢?我指著茶幾上的問。這些呀,就是那商業貸款的利息呀,我得去還了……
蕭夢岩無端地給我弟蔣軍支援二萬塊錢,這讓我有些意外,她說不用還,更讓我意外。雖然說蔣軍在那次因我和李曉婷相約吃飯,被許勇痛揍一頓之後,他幫了他嫂子蕭夢岩痛扁了我,但這錢也畢竟不是小數目,況且,這話兒還從一向是愛財如命的蕭夢岩嘴裏自個說的,這讓我有些激動。
我說,那事兒也過去了,你給他們拿錢幹嗎?我想探個究竟。蕭夢岩說,能幹嗎呀,他們現在不是還住在那八元錢一晚的集裝箱房子裏嗎,這有了這些錢,就不要再住那幾元錢一晚的集裝箱房子了,到民治,或者龍華,龍崗也行,這些偏遠一些的地方,租個五六百元一個月的一室一廳住著吧!總比那集裝箱要好!
看著蕭夢岩突然能懂得關心起自己的家人,特別是我那不太聽話的弟弟的時候,我心裏有些欣慰。我將她的肩膀摟過來,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說,老婆,這還真得謝謝你了,我這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就過去一趟,帶他們去找找房間,完了再將錢給他們。蕭夢岩聽了,很高興,也在我的臉上回親了一口。
兩人溫情地坐著聊了十多分鍾,蕭夢岩這才像想起什麽一樣,說工作的事兒了。她說,老公,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說,什麽忙,能幫得到,還叫忙嗎?她說,就是,就是,你去尹秀珍那兒給說說,讓她別那樣死強著,不讓我進董事會的事。我一聽,腦袋一轟,難怪她今天異樣的溫柔,難怪她今天異樣的開明,這一切,就是為了讓我去尹秀珍那兒替她說說好話,讓尹秀珍同意她進董事會。
見我遲疑著沒有人答話,她將身子挨了過來,將我的身子抱住,然後說,老公,你想嘛,要是我進了董事會,一年一百多萬的年薪,嘖嘖,那是什麽概念呢,一年下來,咱爸媽來深圳買房子的錢,也就有了眉目。再說,你不是一直想交眼下這台舊大眾,換成越野的嘛,待我進了董事會,我就給你換一台。
妻子蕭夢岩的手柔若無骨地將我的脖子繞住,她溫熱的氣息從鼻翼下噴到了我的臉上。麵對著她的“甜言蜜語”,我一時卻不知如何回答。我說,我,我,這樣,這樣子,不好吧!我也不知道是她進董事會這樣不好,還是她讓我去做做尹秀珍的工作這事兒不好。
蕭夢岩見我回答得並不是特別爽快,便繼續說,其實現在,董事會裏邊,包括陳董,許勇這些人,都同意了的,就是尹秀珍,死抵著沒有同意,我聽劉董說了,今天下午他們在辦公室討論的時候,大家都同意我進董事會,但尹秀珍卻不讓,說我沒有股權,劉董就說,蕭夢岩的老公持有公司的股權,而且,她在二級市場購買了元亞電子近五百萬元的股票,但尹秀珍還是不同意……這讓大家都感到惱火。
蕭夢岩的話,讓我很是不安,要我去做尹秀珍的工作,也就是讓我以自已私人的名義,去懇請她同意,讓她鬆口放蕭夢岩過關。這讓我有些為難,首先不說自已在元亞集團不上不下的職務關係,而是蕭夢岩的這思想態度,就有些不端正,以通融關係進入董事會,將會為企業的長展,落下隱患.。其次,她這讓我去跟尹秀珍說這事,為什麽會挑我去?還不就是認為我與尹秀珍說得上話,兩人關係融洽,她是我的紅顏知已嘛!
這怎麽著,也有點好像為了自已升官發財,而將自己的老公,貢獻給那種掌權的當事人一樣。想到這,我心裏更不高興,對蕭夢岩說,還是算了吧,讓我去跟尹秀珍說,我也不知說什麽好。蕭夢岩一聽我這樣說話,臉上陡增烏雲,她黑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