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當時,許勇就急了,他一把拉著就要下車的我,說,不是啦,不是啦,夢岩,這你沒有看出來嗎?這人是蔣望,真是蔣望呀……蕭夢岩“聲情並茂”地複敘著許勇的原話。她說,我當時就狠狠地啐了許勇一臉,我說,許勇你王八蛋,你故意汙蔑蔣望好不好?你明知道我要與他結婚了,這喜貼什麽的都印好了,你來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而且,你也知道,從心底來說,我愛他,他也愛我,你莫不就是看到我要牽著他的手走上紅地毯,你吃醋,你難受,你見不得我好,是不是?所以,你才想出這餿主意,故意想損他,想破壞我們的婚禮?!

  蕭夢岩凝著眉,說得有聲有色,她不愧從事這些年的公關策劃工作,說起話來,早就不是剛剛自己見到她的那時的樣子,她成熟了,大氣了,端莊了。我被她這樣說著,臉沒地方放,想跑,卻被那個蕭楚的家夥,給狠狠瞪了一眼,我隻得繼續坐著,聽蕭夢岩說下去——她說,我當時這一說,許勇就焉蛋了,他爭辨道,夢岩你不相信我是吧,你被愛情蒙蔽了眼神是吧?你再打開來看看?真的是他,是他呀!


  ——說著,許勇就真的將手機相冊打開來,翻到那些香豔的照片,指著一個男人的光屁股說,嗯,這就是蔣望!蔣望。我紅著臉,心裏砰砰跳,但還是仔細湊上前,看了看,那香豔照片裏那男人,雖然身形,看起來像蔣望,可看不到臉呀,估計當時這照片,是從後麵拍的,那男人,就扛著一個女人的腿……估約也是看到這麽多親友在場,她無法再將那些火爆的太低俗的東西,給說出來。


  聽蕭夢岩這一說,眾人的目光,早就由她,轉向了我。我坐在沙發一端,感覺渾身地不自在,不自然。就像這身上的衣服,被蕭夢岩剝光了一樣,很難堪,很羞澀。蕭夢岩見她說的話,已經收到了一定的效果,似乎有點乘勝追擊的味道。


  她繼續說,但是,那照片看不到臉,有什麽用?就算是蔣望,我打心裏,也不想承認,何況,這沒有臉看不到真相的照片,我更不會承認。我就說,許勇你他媽的居心不良吧,我不看了不看了。這時候,許勇就給我指點,說蕭夢岩,你別騙自已了,將蔣望的一切弱點,都看成了優點好不好,你看,這照片上麵的男人,他的屁股上麵,左邊這裏,有顆痣,這有痣的男人,世界上會很多,但屁股股溝靠近腰際長一顆豆大的痣的男人,卻少,你回去,看看蔣望的屁股,不就曉得了嘛!我當時也沒有細想,以為還是許勇坑人,他說了後,我死活不承認,隻說他故意損蔣望!

  ——他那天,本來還要對我怎麽樣,但被我無情地拒絕了。我說許勇,你再要騷擾我,我就報警了,從現在起,我是蔣望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你對我的好,是多餘的,我也不需要你對我好。許勇當時很鬱悶,他打開車門,蹲在車子旁邊,抱著頭痛哭。他說,你真的要嫁給他?我說,是的。他說,你別嫁給他,行不行?他是我兄弟,我太了解他了,他性格很好,但是很軟弱,他不能給你撐起一個巨大的天空;同時,他也很有女人緣,那些亂七八糟的和女人的事,更是沒少幹;他甚至還說了,你知道蔣望為什麽銷售還做得好吧,他就是有兩點做得好,一是能喝,雖然不勝酒力,卻能抵死了喝,將那些經銷商,喝和七葷八素的,單就拿下來了;二是能嫖,那些經銷商,十個有十個是大老爺們,蔣望每到一個地方,就招待那些經銷商洗腳,用錢泡妞,這男人就那回事,得了好處,自然單就拿下來了……許勇這樣說,我沒理他,我就走了。走了不遠,他追了上來,將一萬塊錢放在我的手裏,說,這些錢,那時候與你談戀愛的時候,沒有給你買任何東西,現在你要結婚了,就要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也很高興,這些錢,你就拿著,挑幾樣自己喜歡的衣飾,美美的,嫁給他。我當時聽了,還有些小小的感動。從那之後,好久,他真的沒有給我發短信,在公司碰上了,也沒有跟我說話。

  ——雖然我和蔣望的婚禮,他沒有來,但怎麽說,我也知道他難受,不來也好。隻是,他那天晚上說的話,卻在無形中,潛進了我的心底。有一天晚上,趁著洗澡的時候,我就跟蔣望嬉鬧著,說看看他的屁股,蔣望當時還說,菊花有什麽好看的?我就撒嬌說,要看看,結果,他真的同意了,我其實就是想看看,蔣望到底屁部有沒有這樣的一顆痣?還別說,這一看,我就看到蔣望的屁股上,真的有這樣一顆痣!


  蕭夢岩沉著氣說,他原本在我的心中有些完美,他工作能力出色,為人挺謙遜的,待下屬真的沒有話講,隻要他出去,花錢的地方,都是他搶著買單,很多人與他工作,都是亦同事亦朋友,而且,他待我也很好,什麽事都讓著我,我懷壯壯的時候,有一次在網上看到有人在深圳論壇發貼,說東門步行街有個小吃攤上的米粉味道特別地正,我給他說過之後,他就開著車,來回近三十公裏,給我買來米粉;我懷壯壯的時候,有段時間便秘得很曆害,一蹲廁所,起碼需要一個多小時,他就搬了條小板凳,坐在洗手間的地板上,給我講故事,講笑話……蕭夢岩或是想起了那些曾經的美好,她說著說著,再次嗚嗚地哭泣起來。


  這搞得表妹溫美娟手慌腳亂,她走過來,將沙發的位置擠了擠,一邊幫著蕭夢岩擦眼淚,一邊說,姐呀,你莫哭了,莫哭了……說著,溫美娟也哭了起來。我見話題已經說不下去了,便起身,自個倒了杯水,然後進到臥室,接了北京的一個電話,電話是孫春翎打來的,她在電話中說,望哥,你最近是不是出了點事,我聽公司的同事說了?我沒有答她的話。她說,望哥,我好擔心的,我想來深圳看你……我說,春翎,晚些吧,哈,我現在正在有事,和領導在談話呢,你過些天,再給我打電話吧。孫春瓴在電話中應了,說,那你親我一口,我就掛。我沒有理她,心裏煩。她便連著親了幾口,這才掛了電話。


  我從臥室裏出來,蕭夢岩已經擦著淚,又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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