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我對韓三哥說,你莫咋咋呼呼的,你慢慢說,你說清楚。韓三哥說,咱早先派到許勇蛇口工廠那個叫秦明的小子,被許勇那邊的人,給歐打了,現在正被人送往醫院裏。


  什麽?被他那邊的人給歐打了,怎麽回事?怎麽辦的事?我一聽,嘴裏不免責怪韓三哥辦事不力,心裏,也著急起來,畢竟秦明這小子,是自己派去的人,他被歐打致傷,自己肯定得負起責來,要萬一這小子被許勇那邊的人歐打致死什麽的,自己肯定逃脫不了幹係。


  韓三哥急匆匆地說,現在情況不明,我現在就在趕往蛇口人民醫院,你要不要過來?

  我嗯聲應道,說,好,我馬上就來。


  約摸半小時後,我開著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蛇口人民醫院,找到先到醫院的韓三哥。


  韓三哥與秦明的一個朋友,就坐在醫院的過道上,正垂頭喪氣地發著愣。見到我探頭探腦找他們而來,韓三哥就像見到了主事的救星一樣,兩人站起來,他說,望哥,你來了?

  我點點頭,說,秦明怎麽樣了?


  韓三哥說,情況還好,就是許勇的那幫人,將他的手,推搡得脫臼了,現在正在做手術。嗯,已經進去十多分鍾了。其餘的,就是他身上蹭脫了好幾塊皮,腿肚子被那些人踢出幾塊淤青,不過,那都是輕傷,沒事,醫生也已經處理好了。


  我一聽,心裏有些寬慰,拍拍他的肩,說,就這事嘛,沒什麽大不了!


  韓三哥說,望哥,他們這樣搞,咱們要不要報警?


  我連忙製止住,說,先別著急,待秦明出來後,咱們問問他,再行商議下一步怎麽搞法!


  我們三人在過道上等了一會兒,秦明就將手綁著綁帶,哭喪著臉,放在脖子上挎著,就出來了。


  這是一個瘦瘦高高的小夥,約摸一米七八這樣子,看簡曆,應當是山西長治人,曾經在寧波當過幾年兵,這才剛剛退伍,到深圳來打工,將簡曆遞給元亞集團保安部,沒錄取上,被韓三哥一番忽悠,被他派來到許勇的工廠做臥底。也是,這事兒對誰都有誘惑力,既到我這邊拿工資,又到工廠拿工資,一月雙倍,這剛出門的年青人,哪裏抵得住這樣的誘惑?!


  韓三哥迎上去,碰了碰秦明的胳膊,將我介紹給他,說,這是我們老總,蔣總。


  秦明以為我的行為,是公司行為,便規規矩矩地點頭,說蔣總好。


  將他介紹給了我,我就問他,說,秦明,你給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就被他們發現了?


  這叫秦明的小夥在他朋友的扶著下,擇了處座位,坐下來,然後說,我上午按照韓隊長的交待,就去蛇口的那間工廠報了道。在去的時候,我就將那針孔機給弄到自己的鞋尖上,又用520膠水,將那劃過的鞋口子,給封了起來,一般人,真的看不出來。

  “到了這工廠車間的門口後,有個工廠的主管,就帶著我朝車間走去。他們招工的時候,說的是裝配工和裝卸工,到了工廠第一個車間之後,我才看到,這工廠根本沒有幾個人,便試探著問主管,怎麽廠裏沒有人?主管就笑著說,工廠要閑人幹嗎?過了下,又說,你問那麽多幹嗎?你幹好你的工作就行了!我點點頭,跟在他的後麵走,我以為,人都在後麵的車間裏忙活呢,我當時也沒怎麽想,就跟著他穿過前麵的車間,朝後麵車間走去。”


  “哪知道,到了進後麵車間的門的時候,就有一道類似於安檢門一樣的東西。那也有二個保安在守著,他們將一個托盤盒子丟出來,說,將你的手機和鑰匙,以及一切帶金屬性質的東西,給放在這裏,下班的時候,再來拿。我一聽,不幹了,我說上班的時候,不能帶手機的嗎?那保安就說,電子廠都是這樣的,上班的時候,不能帶手機,不能帶任何攝像設備。我聽他這樣說,隻得將身上帶的手機放了進去。就在通過那道門的時候,滴滴作響,當時我也沒有在意,沒有意識到這針孔攝像機會出問題。我退回來,一檢查,口袋裏還有一枚硬幣。那保安當時還笑著說,一枚硬幣也不行,還有皮帶鐵扣,也不行,不過皮帶扣,等你過了後,我們再還給你,不然你都穿不成褲子嘍,當時,兩個保安還說得嗬嗬地笑。”


  “我將皮帶扣和硬幣,全都放入托盤之後,又過了一趟那道門,這一過去,媽的,還是響。這時候,那坐在門口的保安,就走過來,看了看我,然後讓我將上衣脫了,我聽從他們的話,將上衣脫了;哪知道,那人又讓我將外褲脫了,我不肯脫,他們就在旁邊取笑,說,這裏沒有女人,也沒有人想搞基的,你就脫吧,你那尺寸,我們絕對不眼紅。人家話說到這,我隻得將外褲也脫了。可這一走過去,我身上還滴滴作響。看到這,我已經察覺了,這肯定就是鞋裏邊的針孔機在作崇,我馬上退出來,笑著說,自己的鞋裏邊,踩進了鐵釘吧,估計。那保安說,真有可能,你將鞋脫了吧,過一遍試試,我便將鞋脫了,放在一邊,過了一個那道門,還別說,我真的就不響了。”


  “本來這事,就要這樣過了,那保安,也準備將我的鞋子還給我,雖然響,但鞋子,怎麽著也要讓人家穿吧,哪知道,那傻逼,很好奇,說這個門怎麽這麽感應靈敏呢?這鞋裏邊的鐵釘,也能感應得到,他就拿起我的鞋,看了看,這一看,就出漏子了,因為那安裝在鞋尖的攝像頭,露出來的探頭,很明顯,而且那劃過口子的地方,與鞋的老地方,也有明晰的痕跡,他用手指一掐,就將攝像頭給摳了出來,這一看,我傻眼了,他也傻眼了。”


  我說,操,他這是什麽鳥工廠,還搞安檢門,還有這金屬感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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