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同是一個公司的同事一起吃飯，氣氛就比跟陌生人吃飯要融洽。歐陽文宇在下樓的時候，怕我們吃得悶，準備叫上幾個美女客服一起作陪，他神經病似的附我耳邊說，兄弟，給你帶幾個妹妹出去，就看你把不把得住。我拉著他，讓他不要喊了，我說你秘書，就挺好的。他翻了我一眼，我接著說，兄弟，現在錢難賺的，嗬嗬，你招待我的費用，又不實報實銷，還是省了吧。他哈哈笑，我也笑。他說，那就咱們吧，也挺好的。
就我和歐陽文宇，龔莉莉三人吃飯。雖然人少，但這樣的場合，酒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歐陽文宇的酒量不行，我知道。我的酒量雖然不是很好，總之還能舉舉酒杯，二兩三兩白酒，也沒事。歐陽文宇的秘書龔莉莉的酒量卻好，二杯一兩的那種酒泡碗白酒一落肚，我都感覺臉有點發燙的感覺，喉嚨間像有一團火在燃燒。龔莉莉卻沒有事，一見我揉著臉，她故意笑嘻嘻的舉起酒杯挑釁我，還要與我喝！我向歐陽文宇求情，說這樣喝下去，自已要喝醉了，歐陽兄你就發話，讓她別灌我了。歐陽文宇笑著說，我表妹跟你喝，你愛喝不喝？你看我幹嗎？！
我用嘲笑的口吻對他說，莉莉給你當個秘書還不行，什麽時候還當表妹了？喲，你啥時候還興這套了。歐陽文宇朝我眨巴眼，擠兌我胡思亂想，他認真地說，我也不騙你，她就是我表妹，我小姨的女兒！我說，那你這當哥的，什麽意思？還鼓動她與我這號人喝酒？歐陽文宇哈哈笑起來，湊近我的耳朵，說，你沒看出來嘛，我表妹喜歡你！我說，暈？還有當哥的將表妹往火炕裏推的？……龔莉莉聽到了，小聲罵我們，兩個神經病。
大家邊吃邊聊，歐陽文宇自然問到我對陳全民號召大家在二級市場投資，以抬升元亞集團股價的事。我嗬嗬的笑著說，你莫不是不知道，我與蕭夢岩離婚後，哪有什麽錢？我要有錢，也不會租房住了，現在隨他怎麽說了，我是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歐陽文宇一聽，說，也是喲，我忘記你是有名的淨身出戶了。轉而，又問我，你覺得我再投多少錢合適？我說——龔莉莉搶話道，哥，你就投個十萬八萬的意思一下，就行啦，現在股價，大盤是這咯樣子，是一個公司托不起來的。
我揚著臉對龔莉莉說，喲喲，還真是歐陽老總的表妹哈，你倒是做起你哥的主，當起他的家來了哈，小心你嫂子扁你。龔莉莉笑，說，我說的都是實話，這話要從他嘴裏說出來，我怕他臉皮薄，不好意思，我嫂子讓我在他的身邊，就是要盯著他呢，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久了，完全想的就是國外那一套，說話兒直，心裏也沒有個小糾糾，那怎麽行？
我故意逗她，說你嫂子派你在他身邊，是監督他的吧？龔莉莉說，當然了，我見他和哪個女的說句話，我都告訴我嫂子！這四川辣妹子就這樣，說話直直的，一點也不拐彎。不過，也挺有意思的。
歐陽文宇倒好像也很吃這一套，等龔莉莉說了家常話之後，又說到股市的事，他說，我表妹說得，也對，現在股市這麽低迷，陳董讓我們投錢進去，莫不就是想扭轉一下這一個月連跌的現狀，但是，我怕是這些散戶，一見股價稍有上漲，馬上割肉跑路，留下我們這些高管，在股市裏死咯，讓我們拿錢去墊了這黑窟窿！
我笑笑，事實，也莫不就是如此——散戶們本來就被套，這好不容易見股市稍有起色，他們定然馬上放血跑人。這也符合股市常情。更有，甚至這元亞集團的股東，也有親戚朋友購買元亞股票被套的，這集團層麵要求中高層領導都要購股，剛好就滿足了他們逃離的條件，到時候，股價沒拉起來，相反，還陷入逃離怪圈，都有可能。
歐陽文宇端著茶杯，與我酒杯碰了一下，示意我喝酒，他喝茶，然後邊喝邊說，你知道吧，下午開會的時候，陳全民董事長說的那番話，好似就是說我這手機沒有賣好，才導致集團的股票下跌似的。我當時就想和他頂幾句的，我產品賣不動，還不是因為山寨橫行嗎？上個月，我就向集團申請一千萬打假專項款項，也與市委市政府打假辦、工商局那邊協調好了，我們集團適當讚助一點經費，要求他們加大在深圳市場的巡查力度，多增派人手進行突擊檢查，人家那邊也答應了，但是，陳全民對此卻沒有批準，說公司最近財務緊張，特別是這現金為王的時代。
歐陽文宇望望我，有些訴苦的意思，說，我當時很氣憤的，這廣告款一投幾百萬上千萬，中央電視台竟一個標，幾秒鍾就是上千萬，請一個形象不正人品不正的名星，帶拍攝團隊的開始，也是上千萬。這些，雖然高大上的形象是樹立起來了，但你渠道沒有做到位，產品沒有鋪到位，有什麽用？或者，你的產品被山寨機占滿市場，你打廣告，不就是給他們打了嗎？我當時跟陳全民說，打假，除山寨，才能立足根本，才能一勞永逸地發展，才能有根基有實力的發展。可是，他不聽。
龔莉莉聽她哥說得鬱悶，她也鬱悶。和我喝著酒，她說，其實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集團這些人出了問題，但我一時又不知是誰身上出了問題。我說句最簡單的吧，上回，我哥部門那“深海?魅惑之心”全麵升級的時候，他就想，等一個合適的時候，向終端發力。結果呢，這時機還沒有等來，就有經銷商發現市場上已經有這款升級了的產品在銷售了，你說，這是不是公司有內鬼？！
我扭頭問歐陽文宇，說，歐陽兄，竟還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