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首先是國家限定的商品房預售製度,商品房預售是指房地產開發企業將正在建設中的房屋預先出售給承購人,由承購人預先支付定金或房款的行為。以前的時候,是工地才動工,甚至未動工,工地上還長著蒹蒹芳草,附屬建築物甚至沒有拆完,這邊廂開發商弄幾台機械,像模像樣組織工人建設得熱火朝天,就可以將售樓部一建,將沙盤一擺,而沙盤上的房子,就可以預售給各位業主。而現在雖然製度上仍然是取得商品房預售許可證就可以賣房,但現在取得商品房預售許可證並不如以前那麽容易拿到,房產主管部門非得等著你的房子主體蓋得差不多了,不會爛尾了,有百分之六十或七十了,他才會將預售許可證給你發下來。這樣一方麵減少了樓盤的爛尾率,另一方麵也消除了業主因爛尾這樣的事故而造成的影響社會和諧的隱患。


  其次,深圳方麵還出台一房一價的預售機製,這樣做的目地,就是做到成交價格透明,銷售數據透明,免得開發商與業主私下交易,以避稅款,同時也對整個市場的房子存量有個準確的估計,為經濟調節起到參數的作用。最重要的,還可以免得出現網上常曝出的那種,房產商為了資金周轉,不顧節操一般,一房多賣,一房N賣,真正保障民眾的基本利益。民生為天,和諧為本,這是執法者與政府的心願。至於企業生死存亡,那是市場行為,政府考慮的位置,應當是民生第一,發展第二。


  鵬遠集團在快速發展的過程中,本身就是用土地押抵貸款的較多。土地抵押的錢,從銀行貸出來,繳土地出讓金,拆遷費用,還有一些開工前需要打點和公關的費用,一些保證金,也就所剩無幾了。至於將工地的芳草鋤去,種上摩天大樓,在房子預售許可證辦理下來這段時間,那還得動用公司的儲備資金,來進行樓盤的開發與建設,不然的話,現在的業主也精得很,沒有許可證也不買,即便買了,這事兒被主管部門查到,也會對地產公司作相應的處罰。在房地產開發公司,鵬遠這樣的企業,絕對是這條浩浩江河裏的小蝦米,因為沒有大的國營企業作為靠山,也沒有大的基金財團作為後盾,更沒有掛靠政府部門,每一分錢,都需要股東集資,都吃的是老本,這股東也沒有資本大鱷,資金的來源就會捉襟見肘。


  我被降職作為人事部的總監,實則因為我妻子尹秀珍對我義氣用事,給溫州那鞋企作了五千萬的擔保貸款的一種處罰,那次私下給溫州鞋企做擔保,不可避免地成為部分股東私下議論的詬病所在,說因為尹秀珍是我老婆,將集團公司弄成了自己的小金庫,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之類,雖然這是部分人私下的言論,總有人喜歡當著你一套,背著你卻瞬舌根,但現在這年頭,人言可畏,這說的人多了,就會影響軍心,造成股東人員心思的波動。所以,我妻子尹秀珍將我撤離副總裁的職務,職薪解職,我也未有多大的意見。也算是為大局著想吧!同時,她硬著頭皮,將我前妻蕭夢岩給提了上去,也算是另類開辟的既提拔自已信得過的人,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表現。從這點上,我對她也盈滿感激,畢竟能將蕭夢岩提上去,至少有一點,她信得過她,而蕭夢岩無論怎麽說,也能多賺錢,隻有多賺錢,才能為以後的生活打下基礎。


  我每天在人事方麵的事務並不是很多,因為資金的缺口就擺在那裏,公司也未能很大規模地進行人事變動,而引進高管和挖角人家地產企業的想法,倒也有,我甚至和深圳一些二線房企的高管有過接觸,但他們開出來的薪水,高企得讓我們鵬遠集團仰望,可謂是你有心,人家花不開;而蕭夢岩和尹秀珍每天的事兒就忙了,在那段時間,主要就是協調各個分公司之間的資金分配和管理。比如說,潮州春榮路的那樓盤,因為接盤的時候,就全力以付地開工建設,而且當地一名股東,也是政府一名分管這房產預售許可證發放的工作人員,通過他的係列公關活動,這樓盤,本來規劃的26層,在建設到第10層的時候,就開始賣了。這很好,每套房子,能拿到七八十萬元,先期出售的二百套房子,就會有一千餘萬元的款項。趁著這樓盤的建設承包商在未有完工未能領走錢之際,尹秀珍將這些錢,又抽出來一部分,重新投入到雲浮這樣的工地的建設上。

  偏偏有些分公司的老總,他們根本不理解總公司的資金如何緊張,天天打電話來深圳,目地就是要錢,要錢。分公司的資金緊張是事實,但能拖就拖就是法則,在他們身上並不靈驗,甚至有老總打電話來,說沒有錢讓我管理,還讓我當個屁的老總啊。當然,這打電話的,是艾姐的那個炮子頭親戚,說話沒遮沒攔的,要不是看在股東艾姐的麵子上,早將他給擼了。不過說實話,就是當時擼了,也一時沒有合適的人去,所以,隻能將就著先用著。


  我在工作方麵沒有什麽事,便負責三個孩子的事,壯壯雖然在學校,但毛毛和小蓮,仍然每天都得在家裏。雖然也不用我接送,但孩子們每天回到家裏,有個大人在一起,總感覺他們會開心很多。尹秀珍和蕭夢岩,則調配資金和管理這些分公司在各地奔波操心。在她們兩人詳細的分工上,尹秀珍作全盤管理,同時主要兼顧財務管理;而蕭夢岩則負責公司的銷售和開發、企劃三大部門的管理。銷售部還好,因為有固有的模式可循,也不用太過於投入精力,開發部則是辛苦活兒,要常常出差考察各地掛牌的土地,要與各個分公司進行摸底;而企劃這一塊,又因是個無底洞投入的工作,這讓蕭夢岩成為連軸轉的陀螺。


  那次蕭夢岩和尹秀珍,還有公司的楊超副總裁一行,應東北大連某開發區之邀,去當地考察一個項目。回來的時候,已經傍晚,深圳天降大雨。因為深圳機場雲濃霧重,飛機在深圳上空盤旋三個小時而未能降落。就在接機的司機都沒有耐心之時,飛機終於降落下來。我因為要帶毛毛和小蓮,而沒有去接尹秀珍,她回來之後,因為提心吊膽在空中幾個小時,便疲憊地躺在沙發上睡去。待我搖著她的身子,讓她去洗了澡上床去睡的時候,她才恍然想起,說夢岩回來的時候,精神狀態一直不好,我在大連與我住一間房裏,也連連咳嗽,你問她一下,明天還去得了西安嗎?要是去不了的話,我讓楊超總裁去,好像明天下午,那邊地方政府,舉行一個集體開工儀式,到省市領導,都會出席呢,要是我們開發商沒有派個老總什麽的去參加,人家還以為我們不重視,以後的工作難開展呢?!

  尹秀珍這樣交代,我趕緊掏出手機,打給蕭夢岩,打了好幾次,嘟嘟地響著,她都未有接。我回過頭來,對尹秀珍說,你說她咳嗽了?該不會有事吧,怎麽這麽打她的電話,她都不接呢?尹秀珍想了想,說,那你去看看!不會真會出了什麽事吧?我點點頭,然後與尹秀珍告了別,然後撐把小傘,一溜兒跑到停車的地方,然後駕著自己的路虎,朝蕭夢岩的住處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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