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第二波衝擊
春天的西塘古鎮的巷子裏,最妙的便是因為雨水的到來而生長出幽綠的青苔,一簇簇地匍匐在地麵上,如同一朵朵遺留在人間的珠寶。
但是這珠寶也會有惱人的時候——
“哎呀!”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撲騰”一聲摔倒在了地麵,腳下正是青苔滑過的痕跡。
就在他要哭起來的時候,一雙大手突然挾住他的胳膊,將他一把扶了起來,“怎麽了?摔疼了嗎?不哭哦。”
小孩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長得格外好看,笑得格外溫柔的男人,搖了搖頭,“不疼。”
“不疼就好。”男人嘴角又是一揚,轉頭幫男孩拾起掉落在一旁的玩具,塞到了他的手裏,然後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去玩吧。”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轉身跑開了。
男人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轉身拐進了另一側的巷子。
青磚綠瓦古色古香的舊房子裏,蘇溪顏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她按耐不住準備出去的時候,房門突然間發出“吱呀”一聲響。
蘇溪顏眼睛一亮,“你終於來了!”
“等很久了?”顧子千輕笑一聲,手指挑過蘇溪顏的下頜。
蘇溪顏嚇了一跳,立馬後退一步,身體差點兒撞上後麵的桌子。
看著眼裏露出玩味笑容的男人,蘇溪顏輕輕呼了一口氣,別過頭道:“我們是不是要開始發第二波推送了?我剛剛看網上那些文章,已經全部被撤了下來,他們應該是已經行動了。”
“現在不行。”顧子千搖了搖頭。
“為什麽?我們一開始不就是說好了……”
“情況有變。”顧子千眼裏閃過一抹陰鷙,他也不知道該是說俞驚蟄運氣好還是沈陽這個人命太不好,居然喝酒喝死了。
要是這個時候再發,以她身後如今站著的人,隻怕很快就會被發現。
“出現了什麽情況?”蘇溪顏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追問道。
她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上,可不希望出現別的意外。
“這件事情,你就不必管了。”顧子千冷冷地掃了蘇溪顏一眼,眸子裏滿是陰沉,沈陽出事的事情告訴眼前這個人,也隻是讓她驚慌失措罷了,到時候反而壞事。
畢竟她不像那個女人,似乎泰山崩於眼前都能夠麵色不改。
一想到俞驚蟄,顧子千心裏頓時如同被蜜蜂蟄了一樣,既痛又癢。
“可是你你明明……”蘇溪顏急了,她可不想半途而廢。
“我說讓你別管了,聽不懂?”然而顧客戶卻突然發了狠,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我比你更不想放過她!”
被眼前這個人突然間的狠厲嚇了一跳,蘇溪顏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點了點頭,啞了聲音,“希望你還有別的辦法。”
她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人一定要讓俞驚蟄身敗名裂,但是這也是她夢寐以求的。
“回去吧,不要讓人察覺到異常。”見她這般模樣,顧子千輕輕呼了一口氣,柔和了語氣。
蘇溪顏咬了咬牙,“我能夠幫你做的隻有下一次的,按照我的戲份,下個地點拍完,我就結束了。”
顧子千微微一愣,神色深沉地點了點頭。
在醫院裏待了三天,俞驚蟄覺得自己的四肢似乎都要躺退化了,終於得到醫生的允許能夠出院,臉上也不由多了幾分笑容,轉頭對正在收拾的餘菲道:“我想要待會兒去劇組看看,菲姐你和我一起吧?”
“想都別想。”餘菲頭也不回地哼了一聲,“你回去再好好休息一下,再怎麽開工也是要等到明天去了。”
“我沒事了,我想出去轉轉。”俞驚蟄從床上下來,走到餘菲的身邊,“菲姐……”
“別撒嬌。”餘菲身體一怔,抽了抽嘴角,將俞驚蟄推開了幾步,“這事情你說了不算。”
末了,餘菲在心裏嘀咕了一聲,我說的也不算。
看到餘菲態度堅決,俞驚蟄知道自己再問也是徒然,隻好不再打要去劇組的主意。
收拾好東西不一會兒,鄭林便敲門進來,說是車準備好了,可以回去了。
餘菲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鄭林卻隻能夠投以一個苦笑。
俞驚蟄挑了挑眉頭,正準備詢問的時候,餘菲便將墨鏡帽子拿了過來,“還是要準備一下。”
被她這麽一打斷,俞驚蟄也忘了自己剛剛還有問題要問,乖乖地戴上所有的裝備,把自己全副武裝地包裹起來。
醫院門口,保姆車已經停泊妥當,鄭林加快步子,率先開了車門。
俞驚蟄道了聲謝,剛要上車,卻被裏麵一道身影驚住了。
就在她猶豫自己是該轉身逃跑還是立馬上車的時候,一隻大手朝她伸了過來。
俞驚蟄幾乎要欲哭無淚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剛剛那兩個人要交換眼神了,感情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深吸一口氣,俞驚蟄咬了咬牙,將手搭在了那隻大手裏,隻見大手稍稍使力,俞驚蟄便被帶上了車。
餘菲嘴角抿了抿,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啪”的一聲關上車門後,轉身上了副駕駛,鄭林從善如流地上了駕駛室。
車子啟動的刹那,隻聽得“嘩”的一聲,前排與後排的空間頓時被簾子阻隔了開來。
餘菲和鄭林對視了一眼,皆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們也想不到,這一位最終還是來了。
簾子一隔,俞驚蟄立馬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卻在她要掙紮離開的時候,那人大手一揚,將俞驚蟄一把抱了起來。
瞬間,姿勢便成了橫坐在他大腿上。
俞驚蟄臉色立馬紅了,想要開口,卻被眼前人猛地低頭吻住。
俞驚蟄眼睛一瞪,下意識地去推,可這姿勢哪裏使得上力氣,再怎麽樣都是徒勞,反而把自己弄得氣喘籲籲,待得鬆開後,身體都軟得如同一灘水。
“你怎麽……”俞驚蟄皺了皺眉頭,眼圈都紅了,聲音略有幾分沙啞,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的緣故,還是因為委屈得不行。
可這聲音,卻如同催命的毒藥,讓男人再一次發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