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身後有人
別看馬德華人到中年，可年輕的時候那是以好勇鬥狠出名，會走中藥材這條路，也是因為年輕時與一名中醫老者結下緣份。
當年，他可是北海出了名的武術大師。
秦明國看著馬德華擺出國術的起手式，眼神嚴肅地看著葉晨，這才想起馬德華的底子。
“葉晨，你別衝動，你馬叔叔是個國術大師！你不是他的對手的。”與馬德華同一輩分的秦明國，十分清楚馬德華的厲害。生怕葉晨衝動，被揍一頓，還讓秦家顏麵盡失，那是最糟糕的情況。
葉晨看到馬德華的姿勢，聽著秦明國的話，吐了一口道：“國術大師？”
落下這麽一句話，葉晨一拳打過去，直接砸在馬德華的臉上，下巴都被打歪了，踉蹌好幾下，險些跌倒。
眾人懵逼。
說好的國術大師呢？
許清茗是最錯愕的那個，小時候就在父親的吹噓下，知道中醫藥協會的會長是他的兄弟，多麽的厲害一個人。
可今兒，怎麽一拳就差點被撂倒了。
“這小子，這麽能打？”秦明國也有點錯愕，他可是很清楚馬德華身手的人。
“小子，有點斤兩嘛。”馬德華擦掉嘴角的血跡，一把甩掉白色馬褂，雙拳如同鉗子一樣，瘋狂又快速地進攻起來。
每一拳都朝著葉晨的兩側肋骨打去，這明顯是下了狠手，認真起來了。
麵對馬德華的進攻，葉晨不慌不忙，身子有條不絮地在兩拳來回間穩定的躲閃，就好像提前知道對方出拳的速度一樣。
“葉晨竟然這麽強！”
三人內心同時震驚，沒想到看起來瘦瘦弱弱的葉晨，不僅會道家玄術，就連武術也這麽強。
“你身後有人！”平穩躲避的葉晨，抬頭看到揮拳速度有些慢了的馬德華，餘光正好看到他身後有一道人影。
很明顯，剛才一直沒有出現，這定是鬼影無疑。
馬德華誤以為對方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出拳的速度更加猛烈起來，一下是剛才好幾倍。
那個女孩眼裏含著淚，看著馬德華難過道：“爸，我是琳琅呀，你為什麽不看看我。”
葉晨心生動容，躲避對方拳頭時，拉開與他的距離道：“你女兒在那裏看著你，你回頭看看她吧。”
女兒？
馬德華那裏有女兒，膝下隻有一個兒子，這小子到底在說什麽！
“小子，你放屁呢？別以為我這樣就會認輸！”馬德華收拾心情，這次他準備左右手輪流進攻，一手防備，一手攻擊。
隻是他還沒出拳，葉晨兩手一拋，無所謂道：“你看嘛，她就在你身後看著你，一身淡綠小裙子，邊紋是向日葵，紮著兩個小馬尾辮。”
葉晨擁有陰陽眼，能夠看到世間陰晦的東西。本來白天不應該有鬼魂出沒可他在跟馬德華交手時，意外發現每次他要被自己打中要害的時候就會有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阻攔。
待到他認真觀察四周，才發現馬德華的身後一直有個小女孩隨著他左右搖擺。
他所說的，就是這個女孩子。
“葉晨，你發什麽瘋！”秦明國以為這小子占據上風，就開始囂張起來，胡說八道了。
然而馬德華的眼神卻徹底說明了問題，他眼神中有著驚訝，呼吸有些急促，喊道：“那個女孩，叫什麽名字。”
葉晨歪著腦袋，看向他身後的女孩，嘴唇動了動，道：“她說，她叫馬琳琅。”
當的一聲，秦老爺子的拐杖掉落在地上，馬德華更是熱淚盈眶，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名字在幾十年後，還能聽到。
“爸，難道馬會長真的？”秦明國不明白其中細節，疑惑地問道。
他與馬德華是同時代的人，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馬德華有女兒。這一切也不能怪他，年輕的時候，他沒有在國內，而是去國外留學。
那個時候的馬德華，就已經開始混跡北海，結識了自己的初戀。
後來結了婚，生了個女孩。
當他愛情豐收的時候，馬德華的女兒，年紀四歲的女兒，被他的死對頭撞死在馬路上。
他當時正在率領兄弟們打拚江山，聽聞噩耗的他，卻選擇了繼續帶著這群兄弟，與當時最大的勢力火並。
事後，他雖然成功了，卻也失敗了。女兒死了，妻子離婚，一瞬間孤家寡人。
也就從那時候，他從一個社團老大變成了孤傲怪僻的性格，看誰都是一副瞧不起的樣子。
秦老爺子點了點頭，看向葉晨有些驚訝，道：“葉晨，你竟然能夠看到鬼魂。”
那馬德華更是放下了架子，老淚縱橫地上前握住葉晨的手，激動道：“我女兒在那？她怎麽樣了？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在人世。”
顯然，馬德華誤會了。
“她就在你身後，她之所以一直停留人間，因為有沒有了卻的心願。”葉晨看到正向著他笑的小女孩，肩膀上的兩道鬼火十分旺盛，這不是普通孤魂野鬼該有的樣子。
很明顯，她是執念深到一定程度了，強行留在了這片時空中。
“你……你沒開玩笑？”馬德華有些不敢相信，可對方如數家珍一般報出了他女兒的名字和過往喜歡穿得衣服以及一些小習慣，這讓他不得不懷疑。
女兒，就在這裏。
二十多年的愧疚之心，沒想到朝思暮想、悔恨不已的女兒，就在自己這間辦公室。
他喜極而泣，不斷朝著四周喊道：“琳兒，琳兒，你在那？”他想去摸摸自己的女兒，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無法忘懷的女兒。
“沒用的，你看不到她。”葉晨皺著眉頭道。沒想到看起來孤傲怪癖的漢子，竟然也有柔情的一幕。
人鬼殊途，自古如此。
混跡了大半輩子的馬德華，雖然對鬼怪一直將信將疑，卻也懂得人是看不到鬼的。
“咳咳，德華，你愣著做什麽？葉晨可是道家高徒。”秦老爺子見他沮喪的樣子，適時點醒道。
馬德華一聽，頓時激動地上前，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喊道：“你是道家高徒，你有辦法讓我跟我女兒見麵嗎？”
他實在太思念自己的那個小女兒了，多年的愧疚，凝聚成了疙瘩，懸在他的咽喉。
那種痛苦和悔意，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