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冰山一角
“確實是有一輛能開的嗬……”
一輛麵包車慢騰騰地行駛在雜亂的高速公路上，車門凹陷，車窗玻璃甚至已經有了裂紋，可以這是一台瀕臨報廢的車。但是林辰驍三人別無他法，因為那兒好多車都已經是被泰坦給破壞了，甚至連發動都發動不了。
隻能先將就一下了。
“這泰坦沒有進化出那麽高的智商。”林辰驍回憶著之前和泰坦對戰的細節，“很多情況下，它都是憑借本能在作戰。一開始之所以會對我們的SUV下手，極有可能是巧合……”
想一想，那隻泰坦看到三個人從車裏鑽出來的時候，明顯是出現了一下子的停頓，應該是沒有想到會有獵物出來。而且麵對林辰驍的重劈也是沒有後退或者避讓，選擇了正麵硬抗，明它的智商還沒有到基本野獸的水平。
“那你那玩意兒到底能不能吃？是直接食用還是泡水什麽的？”趙翔摩挲著下巴，“裏最低級的普通喪屍都有晶核……等會！”
林辰驍被這貨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幹嘛？！”
“之前你擊殺那麽多普通喪屍，如果它們也有的話，豈不是我們全部都浪費了？”趙翔探頭到前麵，看著副駕駛座上的林辰驍。
“我都直接將整個頭絞了，就算有也碎掉了。”林辰驍翻了個白眼，“而且，萬一這東西下肚直接就叫人歇菜怎麽辦？你能別想著吃吃吃麽？”
“我這是想著變強啊，總不可能一直叫高手兄頂在前麵吧？”趙翔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不過關鍵時刻還是得靠高手兄多多照顧……”
“得了吧……”林辰驍按著趙翔的肥臉把他推回了後座，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遭遇泰坦，很顯然，喪屍具有突變進化的能力。但是林辰驍實在不清楚，病毒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爆發的，如果就是這兩爆發就進化出了這種棘手到普通手槍口徑子彈已經對付不了的地步，時間再拖久一點豈不是連導彈都拿這種東西沒有辦法了？
就在這時，這輛車子上的老式收音機響起了一陣電流聲。
“沙沙沙沙……”
三個人幾乎同時將目光落在了收音機上，葉樞更是伸手開始旋動旋鈕，調整波段。
“沙沙沙沙……這裏是A市第五聚集地，聽到的幸存者們請注意，這裏是A市第五聚集地，這裏是安全的，我們準備了一定量的食物和水，各位幸存者們可以來這裏避難，災難一定會過去的。聽到的幸存者們請注意，這裏是……”
“有聚集地了。”葉樞看向林辰驍。
“就去那裏。我們補給一點東西，順便看一看能不能換一台車……”林辰驍挪動了一下屁股，“這輛車的坐墊硌得我屁股疼。”
……
清晨時分，林辰驍三人終於是抵達了A市。
A市的高速口已經是攔起了一道封鎖線，荷槍實彈的士兵們站在封鎖線後麵的臨時掩體後，持槍警戒著。
麵包車緩緩停下，一名士兵走上前來，示意葉樞搖下窗戶：“你好！請下車檢查。”
三個人走下車伸了一個懶腰，配合地張開雙臂，幾名士兵上前檢查三人身上是否有傷口。
“您身上有傷，我們需要把您隔離一段時間，請您跟我來。”一名年輕士兵，看上去隻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衝著林辰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示意林辰驍跟著他。
林辰驍挑了挑眉，衝著葉樞道：“你們先去，我到時候再找你們。”
葉樞點了點頭，和趙翔跟著另外的士兵朝著A市聚集地的方向走去。
士兵領著林辰驍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林辰驍隱隱約約能夠看見遠處露出了磚瓦房的一角。看樣子A市的聚集地有設立專門的隔離場所，還不錯。
“我們需要把您隔離一個禮拜，根據調查，一般喪屍病毒發病就是一個禮拜左右，希望您配合。”士兵走在前麵，林辰驍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同時打量著經過的一個個牢房一樣的房間。
透過門上的窗戶，林辰驍看見裏麵都是一個個纏著繃帶的人，他們都靠在磚牆上靜默著玩著手機，絲毫沒有注意到經過的林辰驍。有的牢房門是開著的，裏麵是三三兩兩的身著防護服的人員，拿著噴頭在消毒。士兵似乎能知曉林辰驍的好奇，解釋道：“裏麵的人變異了，被處理掉後這件房間會被消毒，用於下一個人的隔離。”林辰驍點了點頭。
“你的房間到了。”士兵站在一件幹淨整潔的房間前麵，“條件比較艱苦，但是非常時期，希望您理解。”
“我知道。”林辰驍笑了一下，走了進去。
鐵門在他身後關上，林辰驍打量著這個房間，角落單獨隔了一個衛生間，感覺還算人性化。他往單人床上一躺，發出了舒適的呻吟：“爽……”
沒想到自己進入聚集地的第一就被隔離了。林辰驍看著花板苦笑著想。
“剛好趁著隔離的這個星期，好好錘煉一下自己的作戰技巧。”林辰驍看了眼門上的監視窗，“就是這個監視窗比較麻煩……看來每一次都得將龍滅藏在被子裏、或者是去廁所裏才行了。”
林辰驍翻身而起，就在這時，他聽見了急促的槍響。
有人屍變了。
他好奇地攀在窗戶上往外望，看見自己走過來經過的一個房間裏，兩名士兵拖出了一具屍體，不由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裏隔離的多少人會屍變……”
突然，林辰驍想起來自己口袋裏還有一個沒搞懂的東西。
晶球。
他坐在床上，掏出了這個青色的夜明珠一樣的東西，同時開始在“龍滅”的信息庫裏查詢有關的信息。
一無所獲。
“龍滅”裏麵沒有收藏任何關於喪屍的詞條，這讓林辰驍有一種維基百科不夠全麵的感覺。
吃？還是不吃？
林辰驍看著手中的這東西猶豫著。他實在不能夠確定這東西是不是拿來食用的，而且這玩意的外表剛拿出來的時候可是讓人作嘔，叫林辰驍實在是難以下肚。
“要不，拿龍滅來試試？”林辰驍想著，左手在空中一握，“龍滅”憑空而現，他輕輕地用“龍滅”鋒利的槍尖戳了一下這顆晶球。
就在這時，異變出現了。
幾乎是一瞬間，晶球就仿佛被烈火焚燒一般融化了，變成一灘青色粘稠液體，隨後跟著“龍滅”的槍身像蛇一樣攀了上來，林辰驍還沒來得及反應，粘稠液體就糊在了他的臉上。
“Shi！”林辰驍眼前全是青色，不由得心中暗罵，羅刹之骨陡然開啟，想要將這攤不明液體從自己臉上擠出去。可是讓他震驚的是，這一灘液體竟然毫無阻礙地穿過了羅刹之骨，而且在自己的臉上逐漸通過毛孔滲透進了自己體內！
林辰驍絲毫沒有做美容SPA的感覺，反而有一種不出來的反胃感。眼前的青色消退，林辰驍額頭上已經全是冷汗。
“龍滅”收回，羅刹之骨陡然崩碎，林辰驍猛地衝進衛生間，洗了好幾把臉，看著鏡子中濕漉漉的自己，感受著自己身體各項機能的狀況。
不適的反胃感早已消退，林辰驍絲毫沒有任何不適，甚至感覺有點神清氣爽。
“沒事？”林辰驍吞了口唾沫，“這玩意兒的使用方法是……當麵膜！？”
林辰驍腦海中瘋狂回放著“龍滅”觸碰晶球一直到液體消失的過程，好一會兒之後，他眼眸微眯，“龍滅”再次出現：“是這東西的問題？”
他閉上雙眼，心神一動，自己就出現在了“龍滅”的精神空間裏麵。
這裏依舊是之前一樣的擺放，沒有任何多出來的東西，林辰驍環顧四周，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猜測錯了，不是這把長槍的問題？”
林辰驍的目光從一麵鏡子上一劃而過。
他停住了。
林辰驍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挪了回來，看著精神空間中鏡子裏的自己。
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隻不過，這個人的腦後，出現了一個奇奇怪怪的青色紋路，似乎是什麽咒文之中的一筆。
“什麽東西……”林辰驍看著鏡子，錯愕地伸手在腦後摸了摸那個紋路。入手冰涼，有一種觸摸上等美玉的感覺。林辰驍旋即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和這個青色紋路有所契合的咒文，將整個資料書架找得一團糟——林辰驍也不在意，反正下一次進來又會恢複成原樣。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在一本名為“咒文雜談”的書裏找到了。
那裏麵代表“風”的元素銘刻的其中一筆，和自己腦袋後麵的紋路完全一致，完美重合！
“鑄造專長的隕星家族，上杉家族拿手的在武器上的元素銘刻係列之一，被命名為‘夜蝕’……”林辰驍飛快地閱讀著，“後來被阿塔蘭忒學習到了精髓後加以改進，銘刻在古螢水上後食用，可以用於增強使用者的法則造詣，隻不過對於古螢水的純度要求很高，低純度不僅對修煉者的法則造詣增強不大，而且若是非修煉者食用，必然被其中銘刻的殘缺法則元素反噬……”
阿塔蘭忒？怎麽又是阿塔蘭忒？
林辰驍越發對這個女人感到好奇了。先是亞特蘭蒂斯時期這個家夥出現在地球成為超級英雄，再是現在喪屍腦中出現的奇怪咒文……
似乎地球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和這個女人有關係。
“那我腦後這一半的紋路……是因為古螢水純度不夠？可是這種東西為什麽會在喪屍的腦子裏？”林辰驍感覺一陣頭痛，“除非……”
林辰驍眼眸陡冷：“除非……這次的異變和阿塔蘭忒有關！之所以會變異成喪屍，就是因為這病毒攜帶了銘刻有這些紋路的古螢水！喪屍就是因為地球沒有修煉者，所以人們被這種純度不夠的古螢水進入之後，被反噬的結果！”。
為什麽會出現這個東西，難道這個女人還活著？可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人類？
林辰驍第一次意識到，這次喪屍病毒的出現，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自己似乎掀開了什麽計劃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