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嚇人的白毛
大威天龍,黃鍾大呂,仿佛鎮妖鍾一樣,連綿不斷的鍾聲讓他頭暈目眩,葛航口中呼出一股熱氣。
全身顫栗,有一種使命在召喚一樣,他的身體有些不受控製,最為明顯的,能感覺到力量在不斷攀升,丹田裏的真氣汩汩轉動,他全身發紅,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就想發泄。
沒有人看到,他瞳孔中的紅色擴大了一點,太不正常了,葛航知道不是好事,猛咬一口舌尖,舌崩裂,他回過一絲神,開始克製,不能看那狼的眼睛,而圍在狼人身邊的那些人,好多開始變異,身體扭曲成奇異的形狀,展開了無差別攻擊,誰離的最近,就攻擊誰。
葛航突然覺得背後有動靜,扭頭一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正趴在自己腳下,再有兩步就要挨到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鬼啊,他心裏罵一聲,真是,還沒有動物有智商,還能算同類嗎。
幹屍般,渾身長著白毛,尖牙利齒,不能算是人,僵屍吧,月光下眼睛綠油油的,仔細看才能從瞳孔最中央看到一點紅色。
葛航凝聚全身力量,飛起一腳,啪,一篷綠血灑出,僵屍頭顱飛了出去,與身子分了家,身軀咣的砸在了地麵,在地麵抽搐著,爬了幾次爬不起來,僵屍不多,二十來個,新增的災變人也是十來個,隕山以北都是聯邦要肅清的地界,有僵屍出沒肯定不行,應有應對之策吧。
葛航正想著,啪啪啪,噠噠噠,各種槍械的聲音響起,葛航看見了幾個開槍的人,聯邦軍方,淨化軍吧,有壯漢有瘦小的,自動步槍在一身材瘦小的漢子手中噴吐著火舌,子彈狂射向葛航周圍的災變人。
他對付這些東西顯然也有些經驗,彈著點調整,打僵屍的頭顱和膝關節。衝來的僵屍不是被打的失去了奔跑能力撲翻在地往這爬,就是被爆頭,打的腦漿爆出倒地。
槍口噴吐的火舌下,照耀著軍人冷酷沒有表情的臉,極為沉著冷靜,五人小隊配合極為默契。
眼見僵屍悍不畏死衝來,這些軍人不退反進,迎了上去,葛航看到有狙擊手以極快動作順手快速換了個彈夾,槍栓飛速一拉,槍聲頓停又連貫響起,一槍一頭。
不疾不徐前行之餘,換單手端了自動步槍,另一手拔出腰間手槍,槍身往腰帶上一擦,子彈哢嚓上膛,看都不看,順手照著打壞了膝關節快爬到跟前的僵屍腦袋上就是“啪啪”兩槍,直接爆頭。
自動步槍和手槍在一幫軍人手中自如地單手換置彈夾,對槍械武器的使用不是一般的熟練,那些災變怪物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就紛紛倒下。
狼人也被打的不住倒退,好幾次往前衝鋒,被榴彈炮轟了下來,狼人遍體鱗傷,發狠猛一跳,跳到一個正在被災變僵屍糾纏的軍人身邊,哢嚓一口,那軍人被咬成兩半。
其他軍人臉上還是毫無表情,見慣生死,還是冷靜的拉槍栓,瞄準狼人眼睛關節等脆弱的地方,射擊。
狼人僅僅是中彈擊退,感覺造成不了什麽實質傷害。又是哢嚓一聲,又有軍人犧牲了。
葛航從樹上跳了下來,他心跳極快,在不把身上的力量發泄出去,他就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跳下來的時候,說巧不巧,項鏈在空中飛了一下,正好擋住他的眼睛,從項鏈透明的晶體,看到了狼人身上有個亮點。
葛航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拿起項鏈,透過晶體再看了看,沒錯,是亮點,在狼人後腦偏下的位置。
放下項鏈仔細觀察,狼人後腦有個圓弧狀塌陷,是弱點吧,都說狼是鋼頭鐵骨豆腐腰,那些軍人也都瞄著腰打,頭上也打了幾槍,甚至冒出了火星,根本別想。
葛航心中嗜血的渴望冒出,他齜牙咧嘴露出想象中的獠牙,衝了上去。
軍人並未對他開槍,他目前的表現,還是個正常人,隻當他是有功夫在身的拓荒者,是進化者中的一員,是過來幫忙的。
葛航速度極快,瞬間就跳上了狼人的脊背,抓著狼人鋼鐵一般的毛發,嗖嗖兩步,一拳,從塌陷的地方打了進去,噗,鮮血濺了葛航一頭,果然是弱點。
狼人搖晃著倒了下去,回頭一刹那,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麽是你呢,接著眼中紅色熄滅了。
葛航在從胸中呼出了一口熱氣,他眼中的紅色也消失了,果然,隻有殺戮才能緩解心中的憤懣,殺死狼人之後,通體舒泰,葛航有些擔心,這麽下去,自己最後會不會變成染血無數的人屠,人屠,可不是什麽好稱呼。
軍人們圍了上來,給葛航敬了個禮。
“多謝兄弟幫忙”。
軍人表示完感謝後收拾自家兄弟的屍體,有的打電話求援,都不能暴露在空氣裏,輻射元素要集中處理,南邊新長城的修築,需要大量的混凝土。
路上不太平,是從軍人口中獲得的唯一消息,他們沿途都有不少布置,任務就是掃平隕山以北的災變生物。
軍人同樣沒有開口讓葛航加入他們,他們隸屬於新成立的鎮南軍,從淨化軍抽調了一部分出來,司令徐德,徐德這人有特點,器重有本事的人,但他的麾下全都是自願而來,除非自己投軍的才要,不想來的不要。
葛航打算返回的時候,看到了擦拭刀的皇甫辰,剛才混亂中他也來幫忙了,到底是有緣分,命運糾纏,兩人互相哼了一聲,誰也沒有理誰。
每天晚上,尖叫聲此起彼伏,一路往北的隊伍每天都有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有人染病而死,有人災變被殺,更多的是被怪物殺掉,隻有身體對輻射產生免疫的,攜帶抗體的,才活了下來。
幸運的是越往北災變生物也越來越少,這些日子葛航在壓製不住的的時候,出去大殺一番,功力日漸增長,皇甫辰所帶的,也隻剩下不到十個人,也許還都是是沒有被汙染的人。
六月初,大隊人馬來到了一處山穀,是個老舊的軍事基地,是聯邦聯合軍事基地,幾個巨大的字鑲嵌在山上,星北峽基地,外圍跟隕山一樣,有隔離區,不過隔離區大概十來公裏,比隕山大多了。
遷移人口被禁止進入軍事基地,隻能停留在隔離帶,軍隊給他們安排了一條路,說這裏隻能待一天,後麵還有源源不斷的人趕來,過超過一天未走的,視為汙染者。
從星北峽穀穿過,就能看到長河,長河是聯邦與野人的天然分解線,過了長河沒多遠就是象征聯邦的長城,裏麵是文明世界。
可以說,到了星北峽穀,就等於安全了,眾人都舒了一口氣。
山穀裏空曠寂寥,兩側山露出岩陰森森的山峰,隔離帶要通過一條狹長的通道,專門為通過山穀建造的,最大寬度隻有二人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過關要檢查,很多不合格的東西都要留下,不留,就別想過去。
眾人不敢怨聲載道,本來就是這世道,要是沒有這些軍人,大部分人都要喪命荒原,好多死命的向往軍官身上靠,能嫁給一個軍人,能獲得聯邦身份,意味著未來就有了保障。
皇甫辰懶得多待,他隊伍裏有女孩,有些擔心,略作修整就上路了,他的跟班文大元跟他們走散,碰到了葛航一夥,死皮賴臉的跟了上去。
葛航他們停了下來,實在是走不動了,葛航心悸的次數越來越多,好幾次都控製不住自己,失去理智,撞了好幾次大樹,撞暈過去,才奪回控製權,他不敢再走了,不敢在跟董長源他們幾個一起,他害怕,害怕自己有朝一日變成災變怪物。
賴頭的卡車沒辦法通過,隻能跟基地去溝通,讓基地給開門讓卡車過去。
猶豫著不知道怎麽開口,人群騷亂起來,一群當兵打扮的在尋找著什麽,一個一個扒拉著看,專門挑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子,給基地補充兵員吧。
賴頭想著,要是大家都能留在聯邦當個兵也不錯,他從車上跳了下來,他身上也是聯邦製服,揮了揮手過去套近乎。
展飛龍不跟他們混在一起,展飛龍一貫眼高於頂,目中無人,除了老康誰都不放在眼裏,他帶著他的隊伍走在最前麵,賴頭也是看見展飛龍他們進基地大門了,才想著自己也過去協調協調。
賴頭總是照顧葛航他們一眾小孩,是老康手下頭號特種兵,什麽機械都會開,據說還是機甲特級駕駛員,是一幫小孩崇拜的對象。
賴頭跟他的名字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頭發永遠是鋥光瓦亮,一副蛤蟆鏡,身量一米八二,典型的帥氣飛行員,賀子雲,名字也飄逸如雲,葛航他們一直不知道作為治安隊頭麵的人物怎麽會有這麽難聽一個外號。
是其他人嫉妒吧,就像他們給皇甫辰取了個擒屎皇一樣,賴頭跟老陸很熟,也是從孤兒院出去的,算葛航他們的師兄,時不時會給葛航他們送點好吃的。
其他人看著像逃難,賴頭看著想旅遊。
賴頭讓葛航坐在駕駛艙裏開車,自己小跑了過去。
葛航坐在駕駛艙裏各種擺弄,調整著收音機,各個頻道都放著南擴的訊息,放著類似隕山這樣的小鎮北遷的安置,哪裏安置了多少人,哪裏救助了多少人。
過了兩個多小時,天就要黑了,賴頭和展飛龍都沒回來,突然,手中收音機傳來一絲不一樣的頻段,被幹擾一樣,葛航微調了一下,波段又消失了,剛才那頻段很熟悉,是機甲熱啟動造成的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