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踐踏我的尊嚴，你覺得好玩嗎

  其餘的人，我一概沒興趣……


  我多麽希望自己的沒心拉肺可以讓自己過濾掉這一切，那麽聽到這句話以後我也就不會難過。我是整日裏無恥卑鄙的流氓麽，那麽這一點點的打擊，又算得了什麽？！


  對，劉芒，你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所以，你根本就可以把它當成一陣耳旁風，聽過笑過也就忘記了對不對？


  可是，為什麽我的心竟然會那麽痛呢，痛到幾乎快無法呼吸，痛到仿佛有幾千幾萬隻螞蟻在噬咬著自己，我多麽希望這一刻我根本就不存在，那麽我就完全可以把它當成一個別人的故意來讀，來嘲諷，來鄙夷。


  可是……可是……


  “不好意思，我的女朋友不喜歡我跟其他女生交往，所以，就這樣當場拒絕了你，你不會生氣吧？”身後傳來熟悉而溫柔的聲音。


  我用力攥緊自己的手心，告訴自己一定要勇敢，不是說過了隻要齊思遠好就可以了嗎，那麽現在，你還在等什麽？

  竭力讓顫抖地身子停下來，回身給他一個燦爛到極點的微笑，“當然不介意，你對自己的女朋友那麽忠心耿耿，我敬佩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生氣呢？”


  “是麽？”他直直地盯著我的眼睛。


  我迎著他的眼光，眼神中盛滿了肯定，“那是自然。”


  心裏卻早已經任悲傷泛濫如災。


  記得曾經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問過我，劉芒，你知道比悲傷更悲傷的事情是什麽麽？


  當時的我是那樣地無憂無慮而沒有大腦，我揚起腦袋回答他說，世界上哪裏還有比悲傷更悲傷的事情啊，悲傷不就已經是極限了嗎。


  而現在，我卻終於還是懂了，原來真正比悲傷還要悲傷的東西是絕望，心沒死，現實卻早已經將自己壓垮了。於是還要強迫著自己去妥協，任憑自己的心被拋在冰天雪地任人侮辱踐踏！

  隻是齊思遠，這樣踐踏著我的尊嚴，於你，真的那麽好玩嗎？


  “既然你根本就不會傷心，那麽看來我過來安慰你還真的是多慮了，哈，原來我還真是夠自作多情呢！”他的眼光中一瞬間掠過一絲失望，繼而換了一種調侃的語調來噎我。


  我沒有說話，隻是將身子讓開，“這位同學，趕緊下台找你的女朋友吧，她還在等著你呢。”


  卻見他衝我輕蔑地笑了笑，“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該去幹什麽，你以為你是誰啊，上帝還是老天爺？”


  我抬起頭，“既然我說什麽都讓你不滿意，那好，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


  “告訴大家你是被我拋棄的前女友，然後再當著全校人的麵祝福我跟唐小婉永遠幸福！”


  “是她要求你這麽做的麽？”我盯著他的眼睛，“齊思遠，你根本就不是這種厚顏無恥的人。”


  “我就是！”卻見他咬牙切齒地抓起我的手腕，“那麽，你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我望著他的臉，有那麽一瞬間，我幾乎想當場淚流滿麵。


  我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其實齊思遠，我要選擇的結果你早就已經把握於心了，不是麽？我是那麽那麽地喜歡你，即使拚了命也要為你付出一切，那麽今天你要我承受的這些屈辱，我又怎麽可能會拒絕？

  隻是你開心就好了，不是嗎？


  隻要對你是好的，即使知道了是唐小婉故意要整我的又怎麽樣？你既然為了她甘願來侮辱我，那麽我又何嚐不會為了你而踐踏自己的尊嚴？


  “好，我答應你。”我掙脫開他的手，給他送上一個溫暖無比的笑容，“思遠，我曾經跟你說過，隻要你能提出來，不管是什麽我都願意去幫你完成。你喜歡唐小婉，她的命令即便會對別人造成致命的傷害你也願意去做，那麽，我也就惟有成全，真的，隻要你能好，即使是你要我的命我現在都可以給你！”


  “劉芒。”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恨，卻又在一刹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謝謝。”


  “不就是跟同學們說一下嗎，有什麽好感謝的，哈，反正對於我這樣的女生來說，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啊。”任心裏千瘡百孔血流不止，我轉身朝著台中央走去，“隻是思遠，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樣費盡心力地踐踏一個人的尊嚴，究竟有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