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我就是沒教養
“你就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他頓時臉色陰沉地望著我。
“長輩？”我故意探尋似地左看右看，“有嗎，在哪裏，我怎麽看不到？”
我怎麽沒有看到有長輩在我的麵前？我隻看到一個狗眼看人低的龐然大物自以為是地戳在眼前的空地上，讓我怎麽看都不順眼。
“如此沒教養的野孩子！”他不由氣得渾身發抖，“給我滾出去，我兒子的房間不歡迎你！”
“你以為我稀罕呆在這裏啊？”我不屑地望著他，“錢小東討厭，你比他還要討厭！什麽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今天總算領教到了！這種鬼地方我還不屑於呆呢，拜拜嘞您！”
“滾，你給我滾！”他指著門大聲地吼著，臉上泛著陣陣鐵青。
催你媽的催啊，我又不是賴在這裏不走！像你這種人，我他媽地還不願意伺候呢！
將暖壺甩在桌子上，我大踏步地向外走去，哪裏有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家長啊，氣的人眼睛直冒肝火！錢小東，我還真是為你感到悲哀！
“不要走！”卻不想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下一秒，一隻手早已經輕輕攥住了我的手腕。
“不要走……”
我的身體不由驀地一怔，如此熟悉的聲音……錢小東……
慌忙轉過身，果然看到他已經醒來了，此刻正極其微弱地撐著眼睛望著我，眼中掛滿了深深的乞求，“不要走。”
心裏忽然便猛地一痛。
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呢？而我跟他爸的談話，他又聽到了多少？
他的心裏一定也是很淒苦很悲哀的吧……否則，為什麽看向我的眼神裏竟然充滿了那麽深的無助和乞求……
“你還有臉醒過來啊？”看到他醒來，錢澤明立即走到了他的床前，一副冷漠教訓的樣子，“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去自殺，錢小東，你還真是長本事啊，我錢澤明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那樣充滿埋怨和遷怒的語氣，我看到錢小東的身子明顯一僵，眼中僅存的一線光明頃刻便轉為了憤怒。
靠，這他媽說的是人話嗎，一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上來就是一頓訓斥和譴責！這是一個父親對剛剛脫離了生命危險的兒子應該講的話嗎！居然還說什麽我錢澤明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媽的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我不由地抬起頭，“錢小東他剛剛醒來，他剛剛才脫離了生命危險，難道您現在一定要這麽對他說話嗎，他可是您的親生兒子！”
“既然他是我的親生兒子，那我跟我兒子說話又跟你有什麽關係？”錢澤明鄙視地看著我，“你一個陌生人又有什麽資格插嘴！沒教養的村姑！”
“我！”我頓時一陣氣癟，我是沒教養的村姑！如此不可理喻蠻不講理的一個人！
“既然嫌丟臉那就不要來啊，我又沒有拿槍指著你非要來，”將我的手緊緊地攥在掌心，他冷冷地望著錢澤明，“更何況，我自殺不自殺又關你什麽事，有你這樣的爹，恐怕那才是真正的丟臉！”
“你！”錢澤明頓時氣得渾身發抖，“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我這麽跟你說話又怎麽了？”將我拽到他的麵前，他神色鄙夷地對著錢澤明，“還有，順便告訴你一聲，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麽陌生人，隻要有關我的問題全部都有她全權負責，她要我生我就生，她要我死我就死，我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出息的窩囊男人，所以麻煩你以後說話還要注意點！”
我？未婚妻？我頓時一陣驚呆。
“未婚妻？”錢澤明眼光向刀子一樣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眼神中充滿了瞧不起，“你哪裏來的未婚妻？這個貧窮人家的野孩子嗎？我告訴你，就算是未婚妻，我心裏承認的也隻有艾嘉一個！”
“既然你承認張艾嘉，那你就娶了她啊！”錢小東不屑地望著他，“反正你又不在乎多這一個小老婆！”
“混賬！”他不由氣得揚起手臂，“你居然敢這麽跟你爹說話！”
“我跟你這麽說話又怎麽了，”錢小東用力回擊著他，“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有那麽多的二奶三奶四奶，多一個又有何妨！養不起嗎？哈，有你這樣的爹，我寧願選擇去死！”
“你！”錢澤明頓時大怒，手掌不由便用力甩了下去，“混賬！”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錢小東毫不畏懼地望著他“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來啊，你打死我啊！打不死我你就不是錢澤明！”
“你別以為我不敢！”錢澤明徹底被激怒到失去理智，“我今天就好好厚啊教訓教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賬東西！”
“不要！”我慌忙衝上前去，不要打，有話好好說，他剛剛醒來，經不起這樣的打的！
卻隻聽“啪”地一聲，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一記耳光早已經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臉上！頃刻便將我打得頭暈耳鳴！
他果真還是下手了！
“芒芒！”錢小東見我挨了打，立即大驚失色，慌忙按住我的臉，“痛不痛？你幹嘛那麽傻，擋到我的麵前！”
我望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說話，廢話，難道你要我我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巴掌甩在你的臉上嗎？
怎麽可能！
“對不起。”他輕輕地撫摸著我發燙的臉頰，嘴裏不停地輕輕呢喃，“對不起，對不起……”
而錢澤明經過剛才那狠狠的一巴掌，大概神誌也清醒了一些，臉上的神情終於有所緩和。
“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他輕描淡寫地望了錢小東一眼，繼而向轉身向門口走去，卻又在邁出門口時忽然回過頭來，將目光投向我，“不要以為你剛才替我兒子接了一巴掌我就會接納你，我警告你，想做我錢澤明的兒媳婦，癡人做夢！”
“你……”我頓時一陣語噎，你以為誰都願意巴結著你還是怎麽著啊，我也警告你，想讓我劉芒做你的兒媳婦，你更是癡人做夢黃粱美夢外加春秋大夢！
“伯父，這是小東哥的主治醫生劉主任，”門道裏，傳來張艾嘉討巧的聲音。
“還談什麽，是生是死隨便他好了！”
“伯父……伯父……”張艾嘉還在樓道裏大聲喊著。
隱隱約約我隻聽見錢澤明隔著樓道說了一句什麽，有些聽不輕，大意好像是“看好你自己的男人，不要隨便一個下三濫就能把他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