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樓花魁
老鴇步步逼近,安宥檸冷聲道“你們逼良為娼就不怕關門大吉了?”
“王媽媽,我看這女子長得不錯,比起咱們花魁也不遜色,看她穿著平凡,不像是大戶人家的,不如就…”
安宥檸傷好的差不多了,吃了傅緒給的丹藥,又用止血草和粉桃偷偷買的金瘡藥,療效很好,除了背上那個被燙的傷口以外,其它地方都看不出什麽了。
未施粉黛,膚色茭白,難掩貌美姿容。
“好主意!”鴇子眼睛一亮。
“姿色確實上得了台麵,不比白瑜兒差。剛才逃走的,反正隻是個還沒出名的頭牌,要是用她抵上,那我們春楹院,晚上就有兩個花魁了。“老鴇眼露算計。
“那王媽媽不是可以賺雙倍的銀子了。”
“你們想做什麽?”安宥檸聽出話裏的敵意。
“姑娘,人是你放走的,這漏洞自然是要你來填了!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保證你吃香喝辣,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想忽悠她?
“這位大媽,我不鄙視你們的職業,男歡女愛是互相享受的過程,但是必須遵循你情我願的原則,你們休想光天化日在這為非作歹!”
“呦,還挺有性格,什麽狗屁的你情我願,我看你是腦子有問題。你們,去把外麵的人支開,手腳麻利點,綁起來裝麻袋。”
跟他們談男女平等果然隻是浪費口水,得改變策略。
“是。”
“我大哥可是刑案司的人,你們不要命了嗎!”對方人多勢眾,安宥檸明顯不占優勢,原本隻是好心幫人,誰料自己會入坑。
她輕視了古人的素質,忘記這裏是古代,沒有條例嚴格管製,許多人為了錢鋌而走險,視人命如草芥。
“小姑娘,別在老娘麵前吹牛,老娘見過的風浪比你多,嘴皮子的功夫不頂用,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的。”
沒有防狼噴霧,也沒有防身的武器,這裏地方狹窄,叫喊隻會被捂住嘴白費力氣,安宥檸腦瓜飛速轉動,流利的甩開前來捆綁小廝的手。
”別碰我,不用麻袋了,那玩意兒捂著難受,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算你識相,老實點,要是敢叫喊,我割了你的舌頭。“
安宥檸假意順從,跟著他們走了出來,門口等她的小二果然被支開了。
她剛走出來,就被他們控製著押上了一頂轎子。
上轎後,老鴇以防萬一,拿手絹捂住了她的嘴,還將她的雙手反綁的緊緊的。
這都尼瑪什麽事兒啊,好好的被押到青樓參加什麽花魁大會?
傅緒的人影都還沒見著,她要被逼去為娼了,這個王八蛋,見麵一定要削死他!
眼下,也隻能見機行事了、
與此同時,醉神仙酒樓二樓的一品雅座內,傅緒鳳眼微凝,緩緩的抿了口茶,”你的意思是,她主動上了青樓老鴇的轎子?“
”是的,一出了茅房,就跟著老鴇走了,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反抗,應該是自願的。“
“她,比本王想的有趣,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女人。“傅緒放下茶杯,動作不大,茶杯裏的水卻一陣蕩漾。
“看來傳聞無誤,她就是個從骨子裏放蕩的女人啊。“
“這樣的女人,最適合談交易。”
傅緒淡然的看著樓下的街景,一頂轎子穿過街頭巷尾,最後停在了熱鬧的春楹院門口。
春楹院,是王城最熱鬧的地方之一,尋歡作樂,放飛靈肉的刺激,是男人最愛去的地方。
臨近過年,春楹院的生意卻日況愈下,老鴇為了招攬客人想出了辦法。用了些手段從各地找了一些漂亮姑娘,舉辦個花魁大會吸引眼球。
這些姑娘再美,也美不過花魁,隻能當頭牌。
春楹院的花魁叫白瑜兒,美若天仙憂鬱動人,賣藝不賣身,在這個肉欲橫流的地方獨占一股清泉。
白瑜兒是這次大會的壓軸戲,一向隻賣藝的她,居然答應了陪客人過夜。
其它的姑娘們,大多是陪襯,賺點小錢。
白瑜兒就不一樣了。她的頭夜,起步價就是一千兩白銀!
今晚最吸引人的就是,白瑜兒的初夜,會花落誰家。
老鴇把安宥檸帶到充滿脂粉香味的一個房間,房間裏坐著許多臉上蒙著粉色麵紗的姑娘,老鴇將安宥檸帶過來後,吩咐化妝的丫鬟給她梳妝。
“給她好好梳妝打扮,今天起,你的藝名就叫紅曲兒。以後咱們春櫻院一個白花魁,一個紅花魁,今晚表現好了,能賺大半年的錢。放心,隻要讓爺們滿意,我不會虧待你們的,說不定,你們伺候的滿意了,還能當上有錢人家的小妾。”
說完隨即又笑吟吟的走到單獨坐在一張梳妝台前,一襲白色水仙裙臉上戴白麵紗的女子身邊,摸著她的手道,“瑜兒啊,今晚是你的場子,可都交給你了,你放心,隻要你順從,我保證說話算話,保你一家子平安。”
女子點了點頭,老鴇眼睛笑成一條縫,隨即又變臉嚴厲對旁邊坐了一排的姑娘們的說“還有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不要求你們獻多好的才藝,隻要你們會勾魂,勾住男人當心,抓牢男人的錢袋,大把的銀子都在等著你們。”
老鴇說完,笑顫著走了出去,然後鎖上了門。
“模樣生的可真不錯,王媽媽這次真是賺到了。”給安宥檸梳妝的丫鬟在香楹院給不少頭牌畫過妝,也被驚到了。
安宥擰的容貌絲毫不比白瑜兒差,反倒多了靈氣,淡妝描眉,濃抹紅唇,換上一件五彩紗霞衣,霞紅色薄紗垂白玉珠遮麵,隻露出傾國城的眉目,竟更勝一籌。
“美,果然是做花魁的料子。”梳妝的丫鬟讚歎道。
安宥檸望著銅鏡,眸光無風無雨,十分清淡。她從一進到這個地方,就在打探。這裏看守的人很多,現在出逃顯然不利,隻能等到晚上大會舉行時設法脫身。
嗚嗚,我想我娘了,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這裏。”坐在中間的一個纖瘦的姑娘突然忍不住啜泣起來。
立即被梳妝丫鬟罵了。
“哭什麽哭,哭花了妝,又要重新化,學學人家,一滴眼淚都沒掉過。進了青樓,還想立牌坊,癡人說夢。別忘記了,你們可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也就是皮囊生的好能當上頭牌,大把的姑娘想簽都沒地方尋呢!”
“是你們騙我,騙我說能賺到錢我才來的,我家裏條件不好,我隻是想幫家裏賺些錢,要是爹娘知道我賺的錢不幹淨,他們肯定會氣死的。.”
“小妹妹,賺錢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當初好吃好喝的著的時候怎麽不說後悔了,要怪就怪你們自己貪得無厭。
“再哭,別怪我不客氣,信不信我把你的賣身契賣給殺豬的土老粗!”
聽了這話,坐旁邊的一個姑娘開口勸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別連累我們。把你這嬌滴滴的哭聲留到晚上,賣力點把人伺候爽了,指不定被有錢大爺買去,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嗚嗚..”
“小婊子,還敢哭,過一個時辰就要登場了,我看你是欠打了!”丫鬟一生氣,拿起一根靠在桌下的棍子。
再貪得無厭也不是欺騙和為虎作倀的借口,安宥檸伸手按住丫鬟的手臂,“姑姑別生氣,打殘了不要緊,人數少了可不好交代。”
接著,獨自坐著的白瑜兒也開口了。“秋夕姐姐,您今天忙了一天也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我梳妝的手藝你是知道的,妝花了,就交給我來補妝吧。”
秋夕是梳妝丫鬟的名字。
“哼,既然兩位花魁都開口了,我就不跟她計較了。老實點,再敢哭哭啼啼的,我打斷你的腿!”
見鮮少說話的白瑜兒幫著勸解,秋夕放下了棍子。
“瑜兒真是懂得體恤人,我的手確實酸了,我下去休息休息,這邊就麻煩瑜兒盯著了。”
秋夕說完下去了,外麵守著的人給她開了門,又馬上鎖上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姑娘們。
“你們幫她補下妝,你,跟我來。”白瑜兒站了起來,目光定在安宥檸身上。
有話跟她說?
安宥檸配合的起身,跟著白瑜兒走進了裏麵的掛著簾子的一個安靜的小室。
一走進來,白瑜兒便拿下麵紗,露出一張活潑陽光的臉,跟想象中的憂鬱動人不太一樣。
“你怎麽來到這裏的,你是不是見到橙心了。”
“橙心是誰?”
“橙心是我的貼身丫鬟,個子不高,今天從這裏逃出去了。”
“你說的,是不是一個穿著橙色裙子的姑娘。”
白瑜兒說的人和安宥檸今天幫忙救助的那位姑娘,描述相符度很高。
“對,就是她!太好了,橙心逃出去了,沒事了。”聽到安宥檸的話,白瑜兒長長舒了口氣,看上去很是高興。
”你什麽意思?”
“沒事,是你救了橙心吧。”
“是,我幫她翻出窗台,然後被春楹院的人帶到了這裏。”
“謝謝你,你真勇敢,跟那些喜歡哭鬧的女孩一點都不一樣。放心吧,你的恩情我不會忘記的,我會保你平安的。”白瑜兒感激的看著安宥檸,女兒家的俏麗,還有些女漢子的豪爽,怎麽可能是個青樓花魁。
“你有辦法逃出去?”安宥檸有些意外的問。
“這裏看守森嚴,王媽媽那個老鴇子,拐賣姑娘,逼良為娼,破壞了春楹院的規矩,今天就讓她玩完!你等著看吧,你幫助了我們,我保證讓你毫發無損的離開這裏。”
眼前這個白瑜兒居然拍了下胸脯,自信的說,言行舉止,都不像個溫柔的女子。
“你不是這裏的花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