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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蠢鈍如豬

  聽著馬兒穿越而過帶來的呼嘯和風,安宥檸哪還有半點得意可言,油然而生一股危機感。


  傅緒不是騎在前頭嗎,他是什麽時候發現她拐進小路來的,真是大意了。


  安宥檸想取勝,隻能用智謀,可是她忽略了,論智謀,傅緒也是行家!

  “想不到,你的耐力還不錯,明明不會騎,還能一路顛簸到這裏。不過演技就差了一點,想乘人不備抄近路,卻忽略了這裏的地形,我比你更熟。”


  傅緒轉過身,不得不說,拉著馬回眸一看的樣子真的酷炸了,就連內心比較冰冷的安宥檸都忍不住動容。


  “我又沒違規,把我擠到一邊,你這不是欺負人嗎。”安宥檸埋汰的說道。


  “是你技不如人,用計也不成功,也就會點吹牛的嘴皮功夫了。”


  距離越來越遠,說話都帶著回音了。


  “明明是你的馬駒不給力,還說什麽汗血寶駒,就這點動力。”


  “馬鞭都不會使的人,也好意思說這話?”傅緒說完,馬鞭一打加速前進。


  “前麵就到槐樹台了,以過橋為標準,到終點腳落地即算比賽結束。”傅緒已經減慢速度了,沒有動真格的,否則她連人影都別想看得到了。


  安宥檸老臉一紅,她能騎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這麽快就到了嗎,早知道還不如別走近路了,想不出什麽幹擾方式,又不懂得怎麽操控馬駒加速。


  如果讓傅緒贏了.……丟人不說,還可能丟身啊。安宥檸並不知道傅緒讓她去練兵場是否另有他意,她隻知道去了肯定沒好事。


  不行,絕對不可以,安宥檸拉緊馬鞭,“寶馬啊寶馬,你爭氣點,你跑這麽慢,就是給你主人丟臉啊。”


  馬通人性認主,但是也沒精到那個份上,的確是安宥檸不會駕馭馬,跟馬無關。


  拚了,安宥檸抽馬鞭,“我不想打疼你,拿出你汗血寶馬的威力,今天我一定要贏。”


  好像是打馬屁股來著,她甩起跟鐵棒子一樣粗的馬鞭,啪嘰就打了過去,屁股沒打到,鞭子彈力太好,撣到了馬背!差點沒坐穩,又拉拽了一下馬脖頸最柔軟處的的鬃毛。


  這馬駒哪裏吃過這樣的痛,屁股皮糙肉厚,一般都是打屁股上,馬也隻聽打屁股的指令。打到背上,那就不是加速的意思,而是教訓馬了。


  “對不起對不起。”安宥檸自責的看著馬背上的打痕。


  剛還很溫順的馬駒,突然就轉了性,跑是跑的快了,可是也不聽話了。


  汗血寶駒的噱頭不是蓋的,長嘯著迅速的亂竄,隨時都可以把安宥檸甩下去了。


  “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嗎。”說這些根本沒用,馬受了驚是很可怕的,隨時會把她甩出。


  “這脾氣也太火爆了。”


  馬一個勁的狂奔,安宥檸想坐穩住,隻能伏下身抓緊馬背上的馬鞍。否則比車還快的速度摔下去,砸到什麽石頭硬物的,那還不得腦袋開花。


  快要駕出小路的傅緒,突然聽到安宥檸自言自語說著對不起,轉過身,就見她狼狽的匍匐在自己的愛馬背上左搖右晃隨時都要掉下來。


  這個女人,真是一刻不盯著都能給他惹出事來。這馬千裏挑一性情溫順,跋山涉水從沒鬧騰過,被安宥檸駕馭還不到一個時辰就炸毛了.……真是“神奇”的女人……

  馬不聽使喚的衝出了小路,直奔兩麵都是河的橋上。


  愈跑愈快,眼看就要衝上戀花橋了。


  戀花橋因花仙子和凡人漁夫相戀的故事得名,傳說花仙子因為要躲避天庭的天眼,隻有在晚上的時候和漁夫見麵。漁夫外出打漁在漁船上一住就是兩三個月,花仙子經常在橋上撒花瓣到河裏寄思。


  漁夫在下遊打魚時會收集河裏的花瓣,到了每年年末也就是花繪節這天把收集的花瓣曬成幹花,鋪滿整條橋,和花仙子晚上在橋上相會。


  花仙子將曬幹的花瓣放在手繡的香包裏贈給漁夫佩戴,預祝來年平平安安。


  鋪滿花瓣的橋美的像畫,也象征了漁夫和花仙子甜蜜的愛情。因此,這條橋得名戀花橋,花繪節送香包的風俗也因此而廣為流傳。


  今天,戀花橋上成雙入對的戀人尤其多,初戀的男女們羞澀的站在橋邊依依相惜,他們禮節封建,大多連個小手都不敢牽,羞答答的靠在一起賞橋下的江景,時不時的說上個一字半句。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劇烈的奔向橋上,嚇到了這些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們,他們一下子都轟散了開,有幾對剛才還離的老遠的戀人,牽著手就跑下了橋。


  馬橫衝直撞的跑上橋,跑的越來越快,安宥檸都快抓不住了。


  這條橋不寬,底下的江河卻深不可測,要是被這匹馬給甩到河裏,她可不會遊泳啊!


  “停下來,不要跑了。”咋覺得詞匯有些猥瑣?


  以後真不能隨便賭氣了。


  安宥檸盡量保持冷靜,隻要過了這條橋,她就跳下馬。


  可是馬越來越快,她根本沒有機會,馬上就要被甩下河了,看著河水湍急直流,腳底懸空,半個身子已經被甩出去了。


  “傅緒,你管管你的馬啊。”


  就見旁邊晃動個身影,傅緒騎著馬追了上來,無動於衷的跟在她身邊,虧她小欣喜了一下。


  他騎了過來,卻不幫她,橋本來就不怎麽寬,又擠了個位置,受驚的馬靠河岸又近了許多,這下是不想掉下河都難。


  “混蛋,你不幫忙就滾遠點。”


  “自己蠢鈍如豬,還怪起我了?”傅緒悠然自得的口氣,就像是在和許久不見的老友喝茶聊天。


  “你才是豬,你從頭到腳你都是豬模豬樣,你給我記著,我才不要你救,你走開,你別在我麵前礙眼。”安宥檸的聲音被風吹的呼顫,就算是掉河裏了,她都不會跟傅緒低三下四。


  傅緒駕馬輕快的跟上安宥檸,目光匯聚,在他眼裏,安宥檸就像一個表演出糗的小女孩,不小心演砸了這個年紀不熟悉的演出,仍舊不服輸的表演到結束。


  她的不羈和詞匯,每一個字都是獨一無二的新鮮台詞。


  從來,就沒有人敢罵過他是豬,出於敬仰也好,出於膽怯也好,沒有一個像她這樣大膽冒失的。


  “你是真心不要我救,還是在跟我玩策略?”


  傅緒清冽如風的話語,氣的安宥檸想主動跳河。


  “對,我跟你玩呢,我就是玩策略,我閑著沒事幹,正準備去河裏會會龍王,要不要順便再給你捉點龍蝦鯽魚當下酒菜啊!”


  他奶奶的熊!她都要被送進河裏喂魚了,傅緒居然還有心情研究她是不是在玩心機策略呢。


  在他眼裏,她就這麽不堪了,還找她做交易幹什麽。


  “不必了,本王不喜吃河鮮。”


  噗,氣的想吐血。


  安宥檸半個身子已經傾斜在河上了,傅緒的聲音被風吹抖了傳入耳朵裏,聽著更加的欠扁。


  回應的,是她內心裏千百個靠之!

  她要是被蝦兵蟹將吃了,她的靈魂也要去龍王那告狀,上天入地都要把傅緒告到十八層地獄受刑去!


  “這是哪家的姑娘啊,真沒教養,怎麽能在戀花橋上胡亂騎馬。”


  “看那樣子馬受驚了,好危險啊。”


  “哇,她旁邊跟著的那位帥哥是誰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帥的男人,我好想把香包送給他.……”


  “遊街的花車馬上就要過橋了,這萬一要是撞上了可怎麽是好啊.……”


  橋不寬,長度還是有些的,剛才跑到橋頭躲避的百姓們接頭交耳的聊著,戀人們羞澀的隔開距離,今年花繪節真是不一般。


  安宥檸可沒一點過節的心情。她本無意引人矚目,偏偏老天不讓她低調。


  馬背上,安宥檸找不準可以踩地的落腳點,她已經嚐試了幾次,用單腳掂上不足拇指粗的橋沿,橋沿下去就是河。


  居然能單腳在這麽細的地方掂住腳,這可不是普通的人能做到的。


  練舞之人站在這麽細的地方是沒問題的,可惜馬速度太快了,腳狠狠劃過危險的橋沿,沒有靜止下來,再好的功夫也不可能站穩啊。


  這馬受驚不小,橋頭的人堵住了路,它不僅不停下,居然跑到橋頭,在人們的驚呼下又掉頭跑回了橋上。開始在橋上亂跑,差點還撞上傅緒的馬。


  安宥檸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頭暈,手上的牽引繩整個掉了下來,手上粘著幾根馬鬃毛,嗖的一聲屁股就離開了馬背。


  她連尖叫都來不及,耳邊一陣圍觀群眾的驚呼,比看雜技還過癮。


  安宥檸還沒有放棄生機,可是身體已經懸空。


  傅緒揚身而起,身下的馬乖乖的停在了一邊,傅緒騰空用左手握住安宥檸的手,將她傾斜的身子扶正,安宥檸隻有一隻腳還跨在馬身上,傅緒幫她固住著唯一的著力點,輕巧的坐上馬背,另一隻用力不夠的右手揚鞭輕輕鞭策了一下失控的馬,馬立即就鎮定了下來。


  安宥檸一個低臥一個猛仰抬頭,一天沒吃什麽東西了,差點眼前一黑暈眩過去了。


  乍的半個屁股坐穩了,重新找到了平衡感,背後是傅緒遼闊溫暖的懷抱,是冰在光澤下化開的那種沉默的暖……

  兩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後,馬也恢複了安靜,夕陽西下,俊男美女共坐一馬,獨占一座橋……

  “好美啊,這對璧人該不會是花仙子和漁夫化身吧,傳說那漁夫本來就是上神下凡曆練,其實是天上的神將,可是一流的美男子。”


  “是啊,這麽多年花繪節,我還從沒見過比他們還登對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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