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給一千萬兩黃金就離開他
安宥檸走進偏殿,見裏麵一個婢女都沒有,絲蘿又退到門外沒有陪她進來,心裏警惕著。
她站在門口往裏探了探,發現任何不對就立刻撤走。
探了一眼,安宥檸看到地毯上放了一個石缸,擺放的位置很明顯。
缸體是水墨色的,形狀不規則,大概臉盆大小,盛滿了蔚藍如泉的水,裏麵似乎有晶亮的物體在遊動。
安宥檸往前走了兩步,看清了缸裏麵的物體,是一缸比蝌蚪大不了多少的魚!
有人分手送魚的嗎?
安宥檸揪著眉看了一會,很快發現,缸裏的好像不是普通的魚?
金魚,鯉魚她見過,可沒見過會發光的魚。
魚的身體竹葉般纖細,波光粼粼的水下,如同一顆顆璀璨的白水晶,閃著悅目的晶光!
“好特別的魚。”安宥檸蹲下腰,起了玩心,伸出手指點著水裏的魚。
奇怪,這些魚好像不太活躍?
都不怎麽動,有幾條仰在水麵,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傅緒不可能送給她死魚吧?
“你們怎麽了,是不是餓了?”安宥檸自言自語的說道,轉頭去找飼料,魚缸放在地上,可是地上並沒有飼料。
安宥檸想去旁邊桌上找找飼料,突然感到指心癢癢的,剛才還一蹶不振的魚,突然都恢複了生機,在她手下歡快的遊動了起來,咬噬著她的手指,癢癢的!
好好玩!
小魚全都湊到她手邊咬她的手,不疼,跟螞蟻撓癢癢似的,像是在給她做手療,把她的手當成飼料了嗎?
安宥檸跟小魚們玩著,一邊囑著眉在想,傅緒送魚給她的寓意是什麽?
以傅緒做事風格,不會送一缸沒有意義的魚給她的,肯定有什麽她沒猜出的意思。
“你們還沒玩夠?”安宥檸的手都被小魚咬了個遍,她撈起手,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比剛才白嫩了一圈!
她立即攤開兩隻手做比對,兩隻手都很白嫩。
可是剛才被小魚啃過的那隻手,明顯更加嫩滑了。
而且,那隻手好像更有勁了些?這魚,這麽溜?
“我知道了,你們是會按摩的魚?可以幫人美白護膚!”
安宥檸立即聯想到了電視裏看過的那種會“按摩”的魚,好像外號叫,親親魚?
它們會吃人腳上的老化皮質、細菌和毛孔排泄物,排出體內垃圾和毒素,達到美容養顏、延年益壽的神奇功效!
泰國旅遊節目裏經常出現的,街頭的魚療店,客人們把腳放進裝滿親親魚的水桶裏,泡上一小時,讓魚圍著腳啃,閉著眼睛好像很享受的?
安宥檸低頭看了眼包在鞋裏的腳,腳踝比昨天更腫了,鞋都差點穿不進去!
原來,傅緒送她魚,是想給她治療腳的啊!
怪不得魚缸放在地上,方便她把腳伸進去?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她想不出第二個送她魚的原因。
安宥檸為難的盯著缸裏的魚,這麽可愛的小魚,啃她的腳給她按摩,多不適合啊?
可是,她的腳真的太腫了。
泡就泡吧,腳早點好,她也能好走路,也不辜負了傅緒對她最後的心意吧。
背後就有椅子,旁邊擺著桌子。
安宥檸艱難的蹦到桌邊,拿起桌上一個釉色茶盤,然後回到魚缸邊。
魚數量太多了,她怕腳放進去會太癢。
用茶盤舀了一盤魚放到邊上,魚的數量被舀去了三分之一,應該可以忍受了。
安宥檸坐到椅子上,脫了鞋子,慢慢把腳放進了魚缸裏。
魚一下都聚到她的腳邊,“親”她白暫的腳丫子。
冰冰涼涼,麻麻癢癢!
剛放下去的時候,還是癢的安宥檸把腳抽了出來。
腳心點在水麵,蜻蜓點水的跟小魚玩鬧著。
漸漸的,她適應了小魚的“親吻”。
腳放到缸底,閉上眼睛享受了起來。
舒服!活了這些年,糟心事不斷,都沒靜下心來享受過,難得可以放鬆一次!
可是想到傅緒給她的休書,她的心又靜不下來了。
有句話說的經典,一炮泯恩仇!
早知道今天給休書,昨晚就把那事辦辦完。
省的以後回想起來,還那麽不痛不快的!
她如果主動要,傅緒強忍也忍不住的!
安宥檸想著就滿臉通紅了,她什麽時候思想這麽放蕩了!
她愛傅緒,又不是因為他活好。
怎麽越想越齷齪了。
安宥檸專下心來泡腳,腳部放鬆的同時,腦海憶起過往種種,突如其來的釋然,反而讓她的心更加無處安放。
以後的路還要勇敢的走下去,
隻是,她真的能放下那個男人嗎?
安宥檸不知道。
安宥檸沉浸在魚療中,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她立即放下褲裙,蓋住了下麵的石缸。
古代,女子暴露雙足,是不能隨便被外人看見的。
“關門!” 進來的兩個女人皆是華麗打扮,年長的那個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膚如凝脂,保養的很好。手上戴著金翠手鐲,很是貴氣。
她旁邊跟著的年輕女子,十八九歲的模樣,左眉心有顆美人痣,穿著公主檔次的正裝,年輕俏麗!
年長的女人一進來,就立刻吩咐婢女從外麵關上了殿門。
“烈陽。” 安宥檸凝眉,她怎麽來了?
年長的貴婦人是烈陽公主,旁邊的那位安宥檸沒見過。
“你竟然認得本宮?”烈陽公主眉目嫌棄的瞟向安宥檸,仿佛看一個低賤的玩物!
“姑母,看這男寵長得挺細皮嫩肉的,這五官,比女人還漂亮!難怪堂哥會為之所動。”
年輕的女子看安宥檸的眼神同樣充滿了不屑,言語奚落。
“哼,緒兒身根清正,以前從沒有帶過男寵回府,若不是安宥檸那個賤人惑亂他,怎麽會搞出這麽多的亂子,還害得本宮和緒兒感情疏遠,本宮真是恨不得把那個女人給活剝了!”
烈陽公主提起安宥檸就一腔怒火!
旁邊的女子是當朝皇帝膝下最疼愛的傾雪公主,比烈陽公主小一個輩分,生母去的早,由烈陽撫養過一段時間,關係親。
傾雪使眼色勸服道,“好了姑母,別置氣了,太後還在翊坤殿,九皇子也快到了,我身邊那幾個丫頭拖不了多久,速戰速決吧。”
安宥檸警惕的望著兩人,烈陽根本沒有把“男寵”放在眼裏,要不是顧著傅緒,她昨晚聽到消息就過來趕走男寵了!
換做平時,傅緒要玩新鮮的,她這個母妃管不著。
她不想再因為任何事影響和傅緒的母子感情!
可是今天,太後和祁葛允都來了王府,烈陽怎麽能允許這種敗壞門楣的人留在宣殿,萬一傳出去。。
“看什麽看!說吧,你要多少錢,本宮給你,拿了錢就滾出王府,以後再糾纏遵義王,別怪本宮不客氣!”
烈陽惡狠狠的對安宥檸說,看來是完全沒認出安宥檸。
安宥檸心裏冷笑了下,看來烈陽不敢在傅緒地盤傷人,否則就不會跟她在這談,而是直接拖走她。
“哦,你能出多少呢?”安宥檸揚起唇,笑的冷傲,幹脆和烈陽玩一玩。
“十萬兩銀票,馬上滾!”還敢跟她討價還價,烈陽甩了一張麵額巨大的銀票扔在地上!
安宥檸看了眼銀票,搖搖頭,“喲,遵義王就值十萬兩?想要我離開王爺,公主怎麽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吧?區區十萬兩,我陪著王爺睡一晚,都比這拿得多!”
烈陽驚訝的用正眼瞧向安宥檸。
打發一個男寵,給一萬兩都很給臉了!
給的多,完全是看在傅緒的麵子,不想鬧的不愉快!而且她遵義王府不缺錢!
還好意思直接說睡這個詞,男人和男人睡,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你是哪裏的人,姓甚名誰,怎麽勾搭上緒兒的,說!” 烈陽本來對這個男寵不屑一顧,聽到男寵大言不慚的話,不由得留心了起來。
“告訴你我是誰,不是引火燒身嗎,你當我傻嗎?”安宥檸用更加看不起她們的眼神懟了回去。
烈陽心火一燒,為什麽有種麵對那個安宥檸賤人一樣的感覺?忍不住就生氣怒了起來。
“本宮看你長的年輕,想不到還是個老手,初生牛犢不怕虎,不要撞了南牆才知道回頭!本宮想徹查你的身份,易如反掌,十萬兩夠你家族三代用之不盡了,男人就該做正當的事,不要再出來幹這種讓祖宗蒙羞的事!”
烈陽幾乎說不下去,怎麽想不到有一天,要和一個卑賤的男寵講道理。
“哦,那我若是非要幹呢?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說我給祖宗蒙羞,那也是和遵義王一起給祖宗蒙羞,遵義王要是不喜歡我,我又怎麽會出現在這呢?”安宥檸巧笑應對。
烈陽臉色當即難看下來,“你這種被人騎著玩弄不三不四之人,也配說和緒兒同一個祖宗!再不滾出去,本宮馬上讓人廢了你!”
“姑母,一個死娘娘腔,跟他計較什麽,不就是想多貪點錢嘛,讓我來說。”傾雪原本隻是陪著烈陽來處理男寵,沒想到這男寵還是棘手的狠角色!
皇宮裏腥風血雨,傾雪自幼沒有母妃,自然比別的那些妃子嗬護在手心裏的溫室花朵要強一些。
安宥檸耳朵敏銳,聽見了傾雪嘴裏的娘娘腔三個字,這麽罵她,她才不忍!
“你們親眼見到了?憑什麽來斷定是誰騎著睡?誰主攻,誰小受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定論下太早了呢!王爺什麽癖好,我比你清楚。”安宥檸故意笑的很猖獗。
太不要臉了!這個男寵比安宥檸還不要臉!居然敢侮辱傅緒,他威風凜凜的兒子怎麽可能是受!
烈陽一口氣氣紅了臉,“傾雪,本宮一刻忍不下去了,治不了安宥檸那個賤人,本宮還治不了這個男寵嗎!拖去閹室,馬上閹割掉!”
“姑母,不可,剛才好說歹以取東西的名義,阿正才讓我們進來,還特別說過,不能對殿內的人有任何冒犯,肯定是堂哥的吩咐,堂哥這麽護著這個男寵,您要是把他閹了,可就真的要失去堂哥的敬愛了。”傾雪在烈陽耳邊輕聲勸著,拍拍烈陽的背,“姑母莫氣了,讓我和她談談。”
“沒一天讓本宮省心的。”烈陽氣的撫胸,聽進了傾雪的話,站在一旁,傾雪笑著撿起地上的銀票,走近安宥檸。
“這位公子啊,姑母護子心切,說話呢是重了些,畢竟你是堂哥看上的人,這樣吧,你開個價吧。”
安宥檸眯著眼睛享受著小魚們的啃啄,仿佛在無人之境。
哼,開價,好啊,那她就開一個!
安宥檸豎起一根手指,靈眸犀利,“不能低於這個數!要現付。”
“一百萬兩?”傾雪問道,心裏驚訝,這個小男寵還真開的出口!
烈陽臉色也是一變,一百萬兩對她們來說不是什麽大錢!
可是要拿那麽多現銀,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安宥檸優雅的笑著搖搖頭,淡定的糾正道“一千萬兩。”
“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