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不是你該操心的
傅緒臉色陡然一沉,冷冰冰的吐出一句。
“以前倒是不見你風流。”言簡意駭,透著瘮人的寒意。
安宥檸一頭霧水,傅緒身後的美人,那不就是她?
這九皇子沒毛病吧?
傾雪暗暗咬了下唇,她還沒嫁給祁葛允,祁葛允就當著她的麵對別的女人產生興趣?
烈陽也不太喜,她再怎麽討厭安宥檸,安宥檸也是傅緒的人,怎麽能讓別的男人染指?
殿外跟過來的司徒賢和孟殷幾人,正好聽到這段對話,腳步雙雙定在門口。
這爭的有點過了吧?
祁葛允不是個好色之徒,怎麽跟傅緒要女人。
人也好,花草也罷,傅緒地盤的東西,誰敢動?
祁葛允是仗著和傅緒戰場上批鬥的交情,才敢口出狂言吧。
一個是姐夫,一個是最崇拜的人,司徒賢不想過去淌渾水。
孟殷倒想看好戲,但兩方他都不能得罪,還是靜觀其變。
沈沁蘭站在孟殷身邊,嬌花照水的臉上保持著端莊的微笑,眼睛時不時往傅緒身後遮住的人看去。
“哈哈,人不風流枉為少年。”
“兵將易尋,佳人難覓,戰場上的糙日子過乏了,誰不想身邊有個溫柔貼心的美人暖著入懷?遵義王不也是娶了兩位佳人,回歸家園瀟灑快活?”
祁葛允沒有收斂,鋒利的眼別有意味的射向傅緒身後,“遵義王不會美人和劍都舍不得吧?”
安宥檸心頭泛起漣漪,兩位佳人,這個數字刺激到了她。
聽了tingle祁葛允挑釁的話,在場的人眼神齊整的看向傅緒,揣測著傅緒會怎麽回答。
隻有安宥檸在想,她該怎麽幫傅緒解圍?
禍是她惹的,她不能什麽都不做。
正想著,傅緒已經做出回答。
傅緒冷眼對著祁葛允,啟齒,道“你看走眼了。”
“本王身後這個女人,她不溫柔,也不貼心,她是本王見過最粗魯的女人。”
安宥檸眼睛一直,這臭男人,嘴怎麽那麽毒!
她哪裏粗魯了!
分手了也不能這麽不給麵子吧。
安宥檸氣的肉疼,男人接下來一句話,又讓她的肉全都不疼了。
“不過,就算她溫柔貼心,也跟你沒半毛錢關係。”
傅緒說完,不等祁葛允回複,金口一張,對著邊上一人霸氣囑咐道,“傾雪,讓婢女幫你嫂嫂的腳擦幹淨,取雙保暖的襪子穿上。”
嫂嫂兩字,敲定安宥檸的身份。
“是。”傾雪點點頭。
安宥檸心裏一暖。
“原來是王嫂啊,難怪氣質這麽與眾不同。是本皇子有眼不識泰山了,失敬,失敬!”
祁葛允驚了半瞬,眼裏的興趣卻是越來越濃了。
“那不知,遵義王和嫂子閨中趣事可玩夠了?要是玩夠了,遵義王可否給本皇子一個答複,嫂子腳下這缸水晶魚已成廢魚,那咱們的比賽,本皇子是否大獲全勝了?”
祁葛允的語氣突然嚴肅。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的彩霧蛇,不是隨便養著玩玩的,遵義王可別告訴我,你隻是一時興起!”
祁葛允的眼睛像毒蛇一樣,射出不善的毒液。
祁葛允是祁國未來儲君,他的麵子,即便是傅緒,也不能輕易駁。
“本王說到做到。”傅緒冰魄的眼神,能將毒蛇的毒液凍結住。
祁葛允笑的輕狂,“痛快!本皇子就知道,鼎鼎大名的遵義王殿下,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祁葛允突然走前一步,耐人尋味的道“不過,本皇子今日難得覓得一位有緣人,若是遵義王肯忍痛割愛,我可以看在我們的交情上,舍棄弑神劍。弑神劍是孟國的臉麵,遵義王可以衡量得失,交人還是交劍?”
祁葛允的話,像一顆點燃的火線,直接引引爆空氣裏無形的炸彈。
沒人說話,都屏住了呼吸。
傅緒麵色冷沉,沒有直接表態。
“這買賣可不虧,遵義王還需要思考?”祁葛允又道。
安宥檸沒有看到傅緒正臉,卻也能想象到他臉色的冰冷。
心情煎熬,真想衝出去跟這什麽狗屁九皇子大吵一架!
想著傅緒因為她受人威脅,她的心裏就很不好過。
傅緒沒有直接選擇弑神劍,對她來說是高興也是難過的。
但,她想傅緒猶豫,不是因為她,而是關乎到男人的麵子。
對傅緒他們這樣身份的人來說,麵子,是重中之重。
“誰跟你說本王舍不得弑神劍?”
“祁葛允,你初來乍到,孟國的臉麵是什麽,不是你一個門外漢批判了算。”
就在安宥檸想套上鞋子親自上陣跟這個九皇子理論的時候,突然聽傅緒很決絕的說道。
“緒兒,弑神劍絕不可能拱手讓人!”烈陽公主心猛然一驚,其他人也都是狠狠一驚。
一個安宥檸和弑神劍比起來,那根本不用選,弑神劍是什麽價值,安宥檸充其量就是一個漂亮點的女人而已!
“看不出來,從來理性至上的的遵義王,居然還是這麽憐香惜玉的人!”祁葛允意外的說道。
“你沒看出來的多的是。”傅緒淺淡的回道,鳳眸深不可測。
祁葛允縮起眼睛,“那遵義王的意思是,弑神劍歸本皇子了?”
“緒兒!”烈陽有些激動的拉住傅緒的胳膊,擔心他會做出衝動的決定。
安宥檸也坐不下去了,她伸手拉了拉傅緒的衣服。
傅緒卻好似沒有感覺到一般,對祁葛允嚴肅的說道,“本王的女人要換襪子,外人待著不便,我們出去說。”
“傅緒,我不是要換襪子。”安宥檸著急又拉了拉傅緒的衣服。
傅緒轉身,把她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拿開,聲音不溫不熱,“你好好把襪子穿上,別著涼。”
他的神色很平淡,俊臉沒有什麽變化,卻看的安宥檸心裏更加酸。
祁葛允緊縮著眼,往外走去,其他人都識相的退出去。
安宥檸回味傅緒剛才溫情的話,一度有種陶醉在夢境的感覺,可現實的情況卻讓她自責的透不過氣。
看著人一個個走出偏殿,傅緒也往外走了,
安宥檸襪子沒穿,就把腳套進鞋裏,匆匆忙忙的站起來。
“等一等!”安宥檸大聲喊了喊,聲音如空穀風鈴,走出去的人全都轉了過來,睜大眼睛。
隻看到一個濕漉漉把腳套在鞋裏,穿著男裝披著曼妙的長發容貌絕色的女子。
她腫著腳踝,路都站不穩,語氣和眼神卻堅定的讓人挪不開眼。
傅緒看安宥檸雪白的小腳就這麽暴露在別人的麵前,臉色頓時十分的不悅。
安宥檸不敢看傅緒,直接看向祁葛允,“我說,你是不是條漢子?”
“問你呢!”
“不戰而勝,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應該有的氣度嗎?”
安宥檸聲勢恢宏,一句話咋呼人心。
祁葛允緊緊盯著安宥檸,眼睛一轉都不轉。
“宥檸,這位是祁國的九皇子。”沈沁蘭在邊上“好心”的提醒道。
安宥檸沒有理沈沁蘭,對敵人最大的嘲諷,就是當她不存在。
“我是想告訴你,弑神劍是不可能歸你的。”安宥檸一個字一個字,肯定的說道。
沈沁蘭被當成空氣,臉色一度尷尬。。
“嫂嫂的意思,是想主動以身換劍了。”祁葛允眼裏露出萬分濃厚的興趣。
安宥檸跛著腳往前走了兩步。
“回去,別胡鬧!”傅緒的聲音比榔捶空敲還要沉悶!
“嫂嫂繼續說,我洗耳恭聽。”祁葛允摸了摸唇,興致勃勃。
安宥檸不看傅緒,肥著膽子,壯誌淩雲的說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既然是比賽,有輸有贏,對手之間公正平等。輸,就該輸的服服帖帖,贏,自然也該贏的光彩體麵!”
“對手還沒出招,空局獨戰,一人單方麵取勝,那不等同於玩過家家?九皇子人中之龍,代表的是祁國臉麵,豈願贏的不光彩。我說的沒錯吧?”
安宥檸精彩的話語,讓人耳目一新。
這個女人,就是天天給傅緒惹是生非的那個遵義王妃?
看上去的確像是個“惹禍精”,不過說話,怎麽那麽招人欣賞?
傅緒沉著臉,安宥檸居然誇別的男人人中之龍?他還站在她麵前,沒死!
安宥檸強行忽視傅緒的氣場,就當沒看見,不然她會分心。
祁葛允頓了頓,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道,“嫂子見解果然獨特,那嫂子要不要說說,這價值連城的水晶魚泡起來感受如何啊?”
他的言語,透出一絲尖銳。
好家夥,安宥檸看出來了,這人不是單純想泡她,就是想給傅緒下馬威!
想讓她承認幹出丟臉的事,再把傅緒的麵子一起給蹂躪了。
沒門!
“好的很呀。”安宥檸笑眯眯的回答道,“這些小魚可好玩了,不光長得好看,還會給人按摩腳呢。”
旁人看安宥檸的眼神仿佛看一個愚昧的人。
心裏都在想,果然,金玉其表。
“那嫂子可知道,這些魚給你按摩完腳,已經變成沒用的廢魚了。”祁葛允話裏透出嘲諷。
安宥檸冷冷一笑,“誰跟你說它們沒用了?我叫住你,就是想告訴你,比賽繼續!你千裏迢迢從祁國過來,想必也不急於回去,給我三天時間,我保證,這缸廢魚一定會變廢為寶。”
“若是三天後,這魚比不過你的彩霧蛇,就算我輸,任你處置!”
“安宥檸,這不是你一個孕婦該操心的!”傅緒語氣已經有些怒了。
“嫂嫂的人都不是屬於自己的,怎麽任我處置呢?”祁葛允的態度漸漸認真。
“我說任你處置就任你處置,難不成你還真以為遵義王是舍不得我嗎?他隻是為了我和他的孩子。我和王爺的關係名存實亡,你不信可以出去打聽打聽。就三天,一句話,敢不敢比!”
安宥檸一口氣說完,心快跳出來了。
一席話,猶如猛烈的驚雷,雷倒所有人。
傅緒都沒說不要她,她居然自己承認,沒有了傅緒這頂保護傘,就不怕被人欺負死嗎。
傅緒臉色相當的冷,旁邊的人都不敢看他。
安宥檸也感到了那股熟悉又可怕的寒意,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氣勢十足與祁葛允對抗。
心裏和傅緒默默的又說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傅緒,我闖的禍我解決,解決好了我就走,再也不煩你。
“好,嫂子女中豪傑,我豈有不應之理!”祁葛允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對安宥檸的興趣又濃烈了一些。
“那三天後蒹葭池見。”安宥檸鬆了口氣,沉著的說道!
“一言為定!”祁葛允對她笑道。
“傾雪,把門關上!看好安宥檸,哪也不許讓她去!”傅緒聲音陰沉。
傾雪被傅緒的語氣嚇得心驚肉跳,待人都走出去,立刻把門關上了。
安宥檸看著傅緒冷冰冰的帶領人離開,沒有和傾雪說嫂嫂,而是叫她安宥檸,她的心說不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