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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證明心意

  “瑜兒?”


  叫她談話的是白瑜兒,到了這個年紀,她們的心智都很成熟。


  一個眼神,安宥檸就明白了,跟著白瑜兒走到自己的房間裏去說話。


  ——————


  萬丈深淵之上,一抹睥睨的黑影傲立,歲月仿佛沒有在他英俊的臉上留下痕跡,刀削般的麵容似是上蒼的鬼斧神工,一雙幽深的鳳眸,孤冷淩厲,目光冷清的拉長,投視著懸崖峭壁。


  “尊上,五年來,整座桃源穀我們都搜遍了,崖底的一隻飛鳥都不曾放過,仍然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安……那位妃子的蹤跡。”


  匯報的黑衣死士突然換了口風。


  安宥檸這三個字,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每年快到她生日的時間,他都會抽身離開南刹,回到這片傷心的山穀。


  時過境遷,梨花無人打理,荒了山穀,不變的,是懸崖殘忍的高度和男人冰凍的心。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男人幽深的眼冷然的注視著崖穀吹上的冷風,聲音比懸崖的風還冷。


  不論是五年,還是五十年,他都不會放棄。


  “是!”死士知趣的退到一邊,夜大人都勸不動尊上,他們這些卑微的下人更不敢多說半個字。


  千尺高的懸崖,別說是一個凡人,就是一塊硬鋼鐵,掉下去也鐵定砸成了粉碎。


  誰都看明白的事,誰也不敢揭穿。


  一抹倩影,無聲的走近,白暫如玉的手溫柔的搭上男人偉岸的身體,為他披上矜貴的黑袍。


  “緒。”


  傅緒身子輕微一顫,迅速轉身抓住了女人的手,看清了麵容,失望的放開。


  “琉璃,你怎麽來了?”他放柔聲音,雖淡不冷。


  “我想你。”漂亮優雅的女人,頭輕輕靠在他的懷裏,白暫如玉的手環住傅緒精實的腰身。


  “緒,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是放不下嗎?”近距離觸及,琉璃臉上露出一抹期待。


  傅緒擰起眉,沒有推開也沒有抱住,道,“山裏空氣嚴寒,不適合你來。他們敢這麽大膽,是申屠家,還是夜容幽?”傅緒聲線一厲。


  “我隻是,太想你了。你不要怪罪他們,是我自己要來的。”琉璃羞澀的貼著他,優雅知性的道“緒,我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你放不下的那個人一定是個很特別的女子,這片懸崖雖然凜冽,但世間有無數的奇跡,找不到就說明還有希望。也許,她被人救了,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很好的生活著,隻是找不到回來的路。她應該也希望,你能快樂。”


  琉璃“善解人意”的話使得傅緒的眉峰微緩,但仍透著不可融化的寒意,冷冽的音線深沉入骨的痛和冷,“她若是對我有心,就不會離我而去。”


  安宥檸跳下懸崖時布滿恨意決絕的表情,五年來每天不斷重複的放映在傅緒的腦海中,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隻要想到她恨他恨的絕情,傅緒的臉色愈加的寒。


  “或許,她有她的難處吧。”琉璃突然捂唇咳嗽了起來,拉回了傅緒的思緒。


  “有沒有帶藥?”傅緒關切的看向琉璃,琉璃搖了搖頭,愧疚的說,“忘在芳華殿了。”


  “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忘,萬一火傷發作,沒人在你身邊怎麽辦?”


  “咳,咳咳..”琉璃咳的臉色發白。“對不起,我太疏忽了。”


  傅緒蹙著眉,將琉璃抱住,手貼在琉璃的背部,禦力為她緩解。


  “以後出門多帶些下人,不要讓我擔心。在孟國的這些日子,你就跟著我,有什麽不舒服,及時告訴我。”


  琉璃枕在他的胸口,一種前所未有幸福感從她的心頭綻出,絕美的笑容透出光,她沒有直接點頭,“我記住了。”


  隨即又道,“緒,其實我這趟來並不隻是惦念你。我不會打攪你對她的思念,今天過後,我就要去一個地方了。”


  琉璃的咳嗽漸漸止住。


  “你要去哪?”傅緒看向她。


  琉璃故意露出神往的表情,“你知道的,這些年我一直待在南刹,南刹國人傑地靈,是雲翱大陸之首,到處都是人們豔羨的靈植妙草,我居住的很舒服,宮裏的人待我也很好。但我向往的,不是煉藥修煉。我的傷反複難好,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機會能去遠方。難得長老們肯許我來找你,我想趁這次,去那裏看看。”


  “你說的是,雪島?你要去見島上的十二舞娘?”


  “那個地方地勢偏遠,在六國之外,想進入必須打開冰河的結界,你離開玉雪宮後功力大減,一個人怎麽去得。”傅緒嚴肅的替她分析,思考片刻,道,“我派人陪你。”


  琉璃馬上道,“不必,我會想辦法的,過幾日就是那個女子的生日了,我不想讓你勞煩,你不用管我,安心留在這裏尋她就好。”


  “緒,這個山穀很安靜,真的會讓人感到寂寞。我隻想,你能讓我靠一會,好嗎?”


  琉璃一點點想往傅緒心扉上貼,仿佛很懂傅緒,順應他的寂寥表現的孤單。


  她當然知道傅緒不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去雪島。


  傅緒忘不了安宥檸,每年在她生日都要來孟國,琉璃表麵支持,內心早就妒忌難忍。


  忘不了,她偏要讓傅緒忘記!


  隻要打破一次陳規,不讓傅緒今年留在山穀找安宥檸,他就不會再那麽堅守了。


  雪島距離桃源穀十萬八千裏,去了那,不怕傅緒有時間再去找安宥檸。


  那個安宥檸,早就摔成一灘肉泥了,憑什麽還跟她爭?

  這些年,她一直找借口陪伴傅緒,就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傅緒對她的態度也不冷淡,琉璃相信,她很快就能和傅緒在一起了,名正言順的成為南刹國最風光的女人!

  正好,雪島上有她要的東西,她該去尋尋了。


  果然,傅緒緘默了,本要放下琉璃的手,垂了下來.

  狹長的鳳眸,深邃的望著這片寂寥的山穀,仿佛要將懸崖看穿..

  ————————


  送走了白瑜兒,安宥檸來到安燃的房間。


  安燃已經入睡了,孩子睡相很好。她低下身,輕輕替他攏了攏被子,手移到安燃的褲腰上,衣服裏別著一塊質地精湛的黑龍玉。


  安宥檸摸著玉,心頭那股莫名的痛感又傳了上來。


  她將玉放好,轉身走出了房間。


  這塊玉是安燃生父之物,光是每次看到此玉的感覺,她就能確定。


  五年前,安宥檸並沒有真的墜崖,那不過是她和忘無憂設計好的一場戲。


  假死後,她跟著忘無憂一起躲到了這個離傅緒遠的不能再遠的島嶼。


  她無論如何都忘記不了自己是個替代品可悲的事實,安宥檸自願請忘無憂煉製了失憶的藥。


  吃下藥,忘記了有關傅緒的所有。


  安燃,是她在血月之日為傅緒生下的兒子,托付給了白瑜兒,一起帶到雪島。


  她和傅緒恩斷義絕,兒子自然不會跟傅緒姓。


  跟了她的姓,起名安燃。


  l這個字很容易被人聽成然,有些女孩氣。


  一來是為了保護他,二是希望他能一生安然。


  不過這些記憶,吃下藥後,安宥檸已經完全想不起了。


  她隻記得,忘無憂和白瑜兒都是她的恩人。尤其忘無憂,為了救她,廢了雙腿。


  她欠他太多。


  提出成親,是安宥檸主動的。


  但忘無憂不想委屈她,為了讓她沒有壓力,便說要等腿好了再娶她為妻。


  所以,安宥檸便心安理得的過了五年。


  直到剛才白瑜兒那一席話,她才反省,她也許真的太自私了。


  安燃的生父已經拋棄了她,她早該給安燃找個父親了。


  這個是安宥檸失憶後,詢問忘無憂自己為什麽會失憶,安燃的父親是誰。


  忘無憂告訴她的。


  忘無憂為了把對她的傷害減輕到最小,杜撰了謊話。


  把一切的責任都推給了傅緒——安燃的父親上,那個男人和她有了孩子,喜新厭舊,又喜歡上了別的女人,要休了安宥檸。


  安宥檸無法接受他的三心二意,果斷的和這個渣男分手,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因為受刺激過度,所以失憶。


  安宥檸對她的前夫恨之入骨,拋棄她就算了,安燃還那麽小,他怎麽能做到那麽狠心?三心二意,讓孩子沒有完整的家庭。


  她當時,怎麽就會愛上那樣的人?一定是眼睛進沙子了!


  安宥檸時常感慨,她一個穿越來的現代女性,穿越的也太失敗了。


  好在痛苦的一切都過去了,她也全部忘記了。


  現在她身邊有忘無憂照顧,又在島上開了舞坊,有了十二金花做招牌,和島民混的也不錯,日子過的很風火。


  也許,這就是苦盡甘來吧,忘記渣男,收獲春天。


  而遠在萬裏山穀尋她的傅緒,怎麽也想不到,安宥檸不僅忘記了他,還瞞著他藏起了他們的孩子!


  安宥檸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鏡子前,歎了口氣。


  安宥檸啊安宥檸,你還要拖到什麽時候?忘無憂對你這麽好,他就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了,他為你做了這麽多,你不嫁給他,難道心裏還有那個渣男嗎?


  不,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那個男人!

  安宥檸不再躊躇,打開櫃子,開始換衣服。


  白瑜兒今天來找她,質問的對,她和忘無憂的婚事,總是因為各種原因一拖再拖。


  忘無憂年紀不小了,若自己真的有心和忘無憂在一起,何時不能成親?不一定非要等到安燃接受忘無憂。


  她有安燃,忘無憂卻一直耗著青春在等她。


  白瑜兒有句話問的犀利,安宥檸要是真的愛忘無憂,不嫌棄他,為什麽遲遲不成為他的女人?連一個吻都吝嗇跟忘無憂有。


  忘無憂雖然腿腳不便,但沒有失去做男人的能力,他需要屬於他的後代,需要一個幫他繁衍的女人。


  而做為成親對象的安宥檸,有這個義務。


  安宥檸換上了一身單薄的睡裙,對著窗外的夜色吐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也許是為了向白瑜兒證明她不會辜負忘無憂,也許是對忘無憂太過愧疚。


  安宥檸輕輕敲開了忘無憂的房門。


  今夜,她就來證明她的心意。


  向忘無憂交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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