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更流氓了
傅緒受傷的消息一傳開,夜府上下,乃至整座皇宮裏的人都繃緊神經。
幾十名南刹最有名望的太醫不分晝夜的看護診治,又有聖長老和禁衛親關把首,傅緒住的房間嚴密的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
安宥檸在門外跪了兩天兩夜,刮風下雨,一步不挪。
無人顧的上她,隻有粉桃和祁雅樂來勸過她。
無論怎麽勸,安宥檸就是跪地不起。
她想見傅緒,想在他身邊親自照顧,想和他說話,擔心他的傷勢擔心的幾乎快瘋了!
安宥檸現在才知道,她有多麽在乎傅緒,她騙不了自己的心了。
心裏想的全是隻要傅緒沒事,她做什麽都好,別說陪他三個月了,三年她也心甘情願。
德高望重的長老們守在裏麵一直未出,說明傅緒還未脫離危險。
安宥檸幾次想進去,全被趕了出來。
他們個個看安宥檸像看罪魁禍首,不允許安宥檸進去,還說了不少責罰的話,安宥檸都默默忍受。
隻求見傅緒一麵,但還是被拒絕了。
還好有夜容幽幫她和夜長老講話,不然安宥檸可能已經被強製拖走。
期間,夜容幽怕她體力熬不住,命夜家侍童給她拿了抗壓的補食丹,安宥檸從侍童嘴裏聽到幾句竊竊私語的閑話。
說的是本來壓製東方懿逼其現身的計劃天衣無縫,卻殺出安宥檸這個程咬金,害得神樹被毀,字裏行間都是對安宥檸的不滿。
原來傅緒早就猜測到了紅珠的事,也猜到南王昏迷是被東方懿侵占了身體,他讓別人用易容術假扮成安燃,引潛藏暗處的東方懿注意,操控紅珠動手取心頭血意圖毀壞神樹,一都在傅緒的掌握中。
可是為了保護安宥檸,傅緒不僅打亂了計劃,還受了重傷。
神樹被毀,天起異象,若非傅緒用餘力鎮壓住神樹枯萎的速度,現在恐怕已是風雲變換,人心惶惶。
安燃被傅緒特別安排在安全的地方,被紅珠刺向的那個人隻是假扮的,傅緒怎麽可能拿親兒子冒險,知道這些的安宥檸,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一直跪到第三天,房門被打開,一幫著裝貴重麵相嚴肅長老終於走了出來,臉上皆是如釋重負的表情,安宥檸才跟著鬆了口氣。
“請讓我進去,我隻想看看他,確認他平安我馬上出去,我就看一眼,請各位長老成全。”安宥檸跪在地上誠懇的請求,別的長老都回去休息了,剩下申屠長老和夜長老,還有夜容幽和申屠項伴在一旁。
“妖女,闖下大禍還想禍害尊上,不殺你已是看在尊上金麵上,你還不滾出夜府?”申屠長老氣勢如火,對安宥檸當麵訓斥。
“安秀女,尊上並未賜你任何名分,又是因你而傷,加上神樹受損,我們要忙的事情有很多,有琉璃照顧尊上,我想,你無需操心了。”申屠項幫著自己爺爺說話。
”項兒,跟此等禍國禍君的妖女說話不需客氣,琉璃娘娘去為尊上煉製清心羹療養,這個女人能為尊上做什麽,無德無能,別以為跪了兩天,就可以將功贖罪,再不滾離尊上門前,別怪老夫對一個女子動手。“申屠長老句句帶刺。
安宥檸忍著苦水,繼續尊敬的請求”兩位長老,申屠公子,我是真心實意想照顧尊上的,隻要確認他醒了沒事,我就離開,絕對不會打擾尊上的休息,我隻想見見他。”
”大言不慚,來人,馬上把這個女人拖出夜府!”申屠長老喝道。
“申屠長老稍安勿躁,眼下守住神樹捍衛國土共同禦敵才是正事,至於她,依小輩之見,咱們尊上是什麽人,既然尊上為了救她而受傷,足見她在尊上心中地位不一般,長老莫要一時衝動傷了和尊上的和氣。”
夜容幽替安宥檸解圍,申屠長老怒著臉,看向和自己同級的夜長老,有些暴躁的接道。
“賢孫的意思難道是要縱容這個紅顏禍水繼續留在尊上身邊迷惑尊上,擾亂君心,惑亂朝綱!你的爺爺夜長老也這麽不在意嗎?”
話語權拋到了夜盛赫身上,對這種鏟除異己的事,申屠盂是有自信夜盛赫會和他統一戰線的。
夜盛赫比申屠盂要理性睿智多,安宥檸看著夜長老,期望的請求道“夜長老,我沒有任何惡意,請您相信我。”
安宥檸目光一片赤誠。
夜盛赫一直在凝思,終於開口“好,本長老可以許你進去。”
“夜長老?”
申屠盂和申屠項臉色頓時都不太好。
夜容幽也不太敢相信,雖然自己爺爺比申屠老頭講道理,但也是個很傳統的人。
正當安宥檸竊喜的時候,夜長老下句話落下。
“不過,你得答應我,隻許進去一盞茶的功夫,不得多逗留。”
“好,我一定做到。”安宥檸激動的連連點頭。
“夜盛赫,你糊塗了?”申屠盂忍不住怒意說道。
安宥檸剛開心的站起,夜盛赫更快的往下說“還有,你要答應我們,走出房間後馬上離開龍禦城,從此再不得踏入南刹境內一步,不得再打擾尊上。做得到。你就進去,做不到,那你現在就可以出府了。”
安宥檸心一寒。
想不到,夜長老才是最狠,最懂怎麽穩住局麵安定人心的。
“爺爺。“夜容幽蹙了蹙眉,這也太狠了,這不是逼他們分開嗎,可是自家已經老爺子開了口,不好勸了。
申屠長老明白了夜長老的意思,雖然不想安宥檸跟傅緒見麵,但也隻得同意,並且狠狠對安宥檸施壓道“快點想好,做不到馬上就讓項兒帶你出去。”
“好,我答應。”
安宥檸咬緊唇,點了頭。
比起直接被趕走,答應了起碼還能見一麵。
隻是,答應陪傅緒的三月之約,怕是要食言了。
安宥檸進房的時候,傅緒已經醒了一會,傷口剛換好新的紗布。
安宥檸看到金盆裏滿滿的血水,情緒失控的奔到床前,撲進了他的懷裏。
“你終於醒了,你嚇壞我了,你怎麽能這麽壞,為什麽要替我擋刀,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看你倒下去我有多害怕。”
怕你再也起不來,安宥檸鼻子酸了,不顧形象的抱著傅緒,第一次失控的袒露出心意。
“匕首捅不死我,你再這樣壓著,可能會被你壓死。”傅緒剛醒不久,還沒恢複,抱住懷裏情緒激烈的小女人,吃痛的哼了一聲,唇角激動的勾起。
聽聞,安宥檸立刻鬆手“我不碰你,對不起。我太失態了,你好好休養,太醫們技術那麽高超,你的傷口很快會愈合的。”
幾日來的擔心在看到男人壞笑的那一刻,緩解了下來。
“早知道本王受傷你這麽在意,我就該早點被人捅了,這樣也不用到現在才看到你對我這般在乎。”
“檸檸,我好開心,開心的恨不得再被捅兩刀。”
傅緒抹去她的淚水,得意的笑道,不知多少滿足,美極了。
安宥檸臉皮一紅“就會亂說話,別亂動了,當心傷口裂開了疼。”
“有你擔心我,為我心疼流淚,疼死也值得了。”傅緒壞壞的笑道,本來疼痛欲裂的傷口,看到安宥檸,覺得緩和了無數。
“呸,不許動不動說不吉利的,好好養傷知道嗎。”安宥檸捂住他的唇,輕聲責備。
換做平時,她肯定不會如此矯情,可現在,看著為自己受傷的傅緒,她不忍說一句重話。
“好,本王不說了,你陪著我,我好的快,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傅緒彎下他的高個,憋屈的靠在安宥檸小肩膀上,無恥的裝弱。
“亂扯,你傷在胸口,流了那麽多血,至少要休息個把月,哪有一天就能好的,你要按時吃藥,傷口才能好的快知道嗎。”安宥檸扶著他的手臂認真的說。
傅緒得寸進尺的貼得更近,他傷的是不輕,吃藥也得一段時間調養。
“你就是我的神藥,吃你比藥都管用。”
“你能不能正經點!”安宥檸耳根都紅了,這人,怎麽受傷了更流氓了。
偏偏她又舍不得推開,怕弄疼他。
傅緒得意洋洋,無所顧忌的貼著她的柔軟“我不管,藥太苦了,需要搭配夫人的親吻才喝的下。三個時辰就要喝一次,隻能多委屈夫人的香唇了。”
安宥檸知道他故意犯混,可是她卻喜歡的緊,感動的很,低著頭輕輕的道“就會欺負人。”
說到藥,床帳外就響起聲音。
“尊上,該喝藥了。”
太醫親自端了藥放在外麵小桌上。
藥碗放在桌麵發出的碰撞聲,如同警鍾,提醒安宥檸。
安宥檸回過神,小心脫開傅緒的手,忍著不舍道“你喝藥吧,我該出去了。”
“你去哪,留下陪我。”傅緒簡便的道,他嘴角含笑,心情很不錯。
“我還有事。”安宥檸轉過身,忍住剛止住的淚。
她知道,走出去後,她就要帶小燃離開這裏,離開他了。
“現在有什麽事比陪我更重要的?”傅緒摟住她的腰,耍起流氓。
“小燃,要升學了,他出來久了,落下了功課,我得督促他多看點書,要參加入學考試了。”安宥檸欺騙道。
提到安燃,傅緒更加的得意歡心。
“這有何急的,孩子天資聰穎,小小年紀六階的靈力者都奈他不了,區區普通的入學考有什麽難的。以他的資質,完全可以直接修煉靈力,沒問題。”傅緒不謙虛的誇獎道,安燃贏了比賽,神童之名有目共睹,安宥檸怎麽會擔心起普通的入門考試。
男人睿智的黑瞳微閃,很快就察覺到一絲不對。
“那也不能荒廢了學業,我真的要出去了,你休息吧。”安宥檸起身就被傅緒拉住,“不行,本王現在受傷了渾身都不好使,你得留下照顧我。”
傅緒耍無賴,璨璨鳳目裝滿得逞的笑意和期盼。
安宥檸心裏揪著,不得不裝出無情,“抱歉,我不懂照顧人。我叫琉璃娘娘進來侍候你,琉璃做事拿手,想必二位都會非常滿意。”
傅緒先是有點震驚,在安宥檸起身強烈的要走時,俊臉漸漸下沉。
“鬆手。”
安宥檸看著傅緒凝固的笑臉,心疼之餘又害怕,怕他不讓自己走。
“說清楚。”他的聲音也冷下來。
“說什麽?”安宥檸被他拉住手逃脫不出,想伸另一隻手去推,看到傅緒目光突然蘊滿壓抑的怒火。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說實話的機會,安燃他,到底是誰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