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威武霸氣
到了夕歡殿。
“貴妃娘娘,尊上和儀美人睡下了,您這樣闖進去不合適。”肅風和一眾宮人擋在夕歡殿前勸阻,不過沒人真的對她上手,擋不住安宥檸氣勢如虹。
“娘娘,屬下請您先回昭陽宮,觸怒尊上對您沒有好處。”
“滾開,我來助他雄風,他不是應該高興感謝我。”安宥檸抬起腳,繡麵鞋跟直接踹在宮殿大門上。
一腳踹開了門,拎著一壺鹿茸酒就走了進去。
“娘娘!”
一行宮人嚇出冷汗,誰也沒想貴妃是這麽火辣的性格。
安宥檸直接往燈火曖昧的寢殿去,看到寢殿內緊閉的兩大道垂地紗簾,咬緊了牙。
“你是誰啊,怎麽擅闖儀美人寢殿?”
負責守寢殿的宮女伸手攔路,安宥檸憤憤的推開。
“好狗不擋道。”
她幾步子上前,焦急的一把掀開了床幔。
床上響起一聲婀娜的尖叫,穿淡黃色薄紗窈窕的美人驚恐的往身旁矜貴的男人懷裏鑽。
這儀美人,就是今天嘲諷過安宥檸被她潑水的那個秀女陸筱儀,真是狹路不相逢!偏偏找這個女人跟她作對。
畫麵算不上多香豔,可是足夠刺眼了。
傅緒穿著那身熟悉的藏藍色的紋龍睡袍,依舊清冷高貴。
安宥檸第一眼就放到他袍子的扣上,像個捉奸的,看到男人衣扣都含蓄的扣住了,沒有暴露過多他性感的身體。
安宥檸才不至於馬上過度爆發,但她還是很生氣,無比的不爽。
傅緒瞧見她小獅子的樣子,並未發言,原本半靠枕頭的姿勢坐了起來。
“貴,貴妃娘娘?你這是做什麽?”儀美人縮到傅緒身旁,害怕的往他胳膊上擠蹭。
“尊上,臣妾好害怕,貴妃娘娘的眼神好像要吃了臣妾。”儀美人緊緊的摟住傅緒的胳膊,還挑釁的掃視安宥檸,像是在炫耀一般。
那眼神仿佛說,你貴為貴妃又怎樣,在尊上懷裏的還不是我。
“天氣寒冷,臣妾衣衫單薄,貴妃這樣貿然掀開床幔,臣妾要是傷寒了,就不能服侍尊上了,貴妃娘娘有事還是明日再來吧。”
見傅緒對安宥檸的到來無動於衷,儀美人更肆無忌憚的伸手攀上傅緒的肩胛。
“能明天說的事,我用得著現在來惡心自己。”安宥檸等了一會見傅緒居然不理自己,小暴脾氣立馬上來,她已經恢複記憶了,孟國的事全部想起了,不可能再繼續再受氣了。
安宥檸一把掀開被子,拉住儀美人的手使勁往外一拽,分開了她摟傅緒的手,冷冷的指著地上道,“給我滾!”
“你弄破我衣服了,這是丞相父親請隱士衣匠給我特製的蘿絲裙,料子很珍貴的你知不知道。”陸筱儀身上的薄紗被安宥檸拉破一個口子,難堪憤怒的看著安宥檸。
“那知道你抱著的這個男人,是我安宥檸的男人!你可知想睡我的男人,需要付出的代價?”
安宥檸冷冽的目光,如看似平淡無奇的冷開水倒在皮膚上,看著沒什麽,倒下去的時候,才知道其滾燙灼人的可怕。
“你……”陸筱儀被震懾的不輕,隻能拉上裙子,倚在枕頭邊,試圖用自己的風情,打動身邊的傅緒。“尊上,妾身好冷,早上貴妃娘娘已潑了臣妾一身水,今晚又來打擾您和臣妾的春鸞夜.……”
話到一半,突然又是一聲尖叫,安宥檸根本懶得聽她說,麻利的打開帶來的酒壺蓋子,一壺酒潑濕了陸筱儀的衣服,連帶著她的枕頭被子,汙染了個遍。
“現在清醒了嗎?要不要再來點提神醒腦?”安宥檸利落的扔掉酒壺。
陸筱儀尖叫著瞪安宥檸,要多氣有多氣,可不敢對安宥檸發作,隻能渾身濕透可憐楚楚的看向傅緒“尊上,貴妃娘娘登殿如此欺淩我,您為筱儀做主啊。”
陸筱儀哭的可憐,還想投向傅緒的懷抱,一直靜默的傅緒終於有了動作。
他有潔癖,沾了酒味的地方自然不會待。
“尊上,臣妾現在就讓宮女把床褥換了,不會影響您休息的。”
見傅緒起身,陸筱儀馬上跟隨,仇視的再瞪了瞪安宥檸,認定傅緒要處置安宥檸為她做主了。
“下去。”傅緒卻甩開了她的手。
“尊上?您怎麽了。”陸筱儀不相信的愣住,試探的問“您是要處罰貴妃吧。”
“貴妃的話沒聽見,讓你滾還不滾?”
傅緒清冷的語調擲地有聲,陸筱儀頓時嚇趴了。
“是……是.……”陸筱儀二話不敢再說,惶恐的走開了。
偌大的夕歡殿隻剩安宥檸和傅緒兩人。
安宥檸怒氣未消,傅緒朝她走來,她才意識身上還穿著宮女服,不過她也無所謂那麽多,不肯示弱,氣勢恢宏的站在原地等傅緒道歉哄她。
“別鬧了。”
傅緒卻隻是與她擦肩而過,淡淡一句,毫無情緒。
安宥檸心口一堵,半個月沒見,隻給她這麽冷淡的三個字?
“到底是誰鬧在先,錚錚鐵骨流血不流汗的尊上大人什麽時候喜歡當慫蛋了,不告而別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嗎!草房子裏誰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回了南刹不穿布衣了就跟新人左擁右抱,連承諾都忘了?”
安宥檸氣鼓鼓的磨牙問。
“本王先回宮了,你隨意,皇宮裏你想睡在哪裏都可以。”傅緒沒有過久的停留,淡淡的回應她,便往外走。
“傅緒!你為什麽逃避我,你把話說清楚了。”安宥檸朝他背影吼。
傅緒停下腳步,語調低沉的道,“我沒有避著你,安宥檸,我和你之間兩清了。以後無論你做什麽,本王不會再牽絆你,回雪島和忘無憂好好生活,我真心祝願你過得好。”
最後一句,含著深藏的傷。
安宥檸打心底感到痛和諷刺,加大了聲音“不牽絆我了所以要牽絆別人了對嗎?你說兩清就兩清,一路走來什麽都是你說了算。你硬把我留在南刹不許我回雪島的時候怎麽不說兩清,我要嫁給忘無憂你在昭陽宮一次次欺負我怎麽不說和我兩清。現在我辜負忘無憂了,你要和我兩清,我偏偏不讓你如願!”
安宥檸負氣的道,本來想了半個月見麵就和傅緒說她出從未變過的真心,兩人和好如初,可是這個局麵,她怎麽說。
傅緒完全相信欲海裏安宥檸看到的是忘無憂她愛忘無憂,她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他相信她愛的是他。
還有剛才,看到他和陸筱儀睡在一個床,雖然猜的出兩人貌合神離隻是演戲。
可是安宥檸心裏不可能不氣,她醋勁一向也是不小的。
“過去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明白你的心,自以為是的做了很多勉強你的行為,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委曲求全,你不用再擔心害怕。”他的語氣像是自省又像是保證。
“你現在就明白我的心了,就不自以為是了?傅緒,你從頭到尾都是個不顧別人感受的自大狂,偏執狂!”
安宥檸嘴上罵,心裏也罵,豬頭豬頭豬頭!不懂情商的家夥。
“你要任何補償我都可以滿足你,除了安燃。他會是南刹以後的繼承人,我希望你能理解。”
似乎聽到他籲了口氣,淡漠而認真的回道。
他還是以為,她進宮是為了搶奪小燃而不會是為了他。
安宥檸心頭突然發酸,臉上的怒氣慢慢退下來,他是不可一世驕傲不低頭的人,唯獨對感情無法縱橫。
眼看自己深愛的女人眼裏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他心裏其實一定也很痛苦不好受,否則不會舍得放開她。
還有流產的事,他還誤會著,認為安宥檸是為了和忘無憂雙宿雙飛吃了藥不願為他再生。
他做到付出了全部的信任給她,卻換來安宥檸還是選擇別人。
他的心一定是被傷的千瘡百孔。
聽他低沉的語,不難想象出他的內心是怎樣的消沉落寞。
這樣一想,安宥檸忍不住心疼了,她也有錯,她早該和他承認的,也不至於又弄的那麽尷尬。
“我不理解,你休想獨占小燃,除非小燃親口說要留下,否則你沒資格替他做決定!”安宥檸故意的道,先找個理由賴下再說。
“好。”傅緒竟然一口答應了。
安燃是他唯一的繼承人,他這輩子,不會再和別人孕育。
這一點,他和兒子早就達成了共識。
私心上,他也希望通過安燃還能再見到安宥檸,哪怕,隻是一年見到那麽一兩麵。
安宥檸哪知他想那麽多,一時有些接不過話題了。
“早點休息,我讓宮人安排轎子送你去雪殿,那裏很安靜,我回昭陽宮了。”傅緒道完,走出了夕歡殿,立即有太監為他披上外袍。
安宥檸跟著往外走。
“娘娘,請上轎吧。”馬上就有一排宮女跟到身後。
“大冬天的,誰要去什麽雪殿,聽名字就冷,我才不去。”安宥檸看傅緒坐上了抬轎,還真就管自己了。
安宥檸故意嘟囔,讓傅緒聽見。
不過傅緒的轎子已經往前,似乎沒聽見一樣。
“貴妃娘娘,不去雪殿,您要去哪?”宮女尊敬的問。
安宥檸搓著手,眨了眨清澈的大眼,故意想了想,然後對著傅緒的轎子勉為其難的道“昭陽宮聽著暖和,就去昭陽宮好了。”
“這..”宮女們麵麵相覷。
“本貴妃的話聽不懂?”
“是,奴婢去請示下肅風大人。”宮女戰戰兢兢的往前麵金黃的轎子走去。
“不用請示了,一切隨貴妃的意思。”肅風直接拋來一句話,意思明顯。
“奴婢遵命。”
安宥檸坐上了另外的抬轎,一路隨傅緒回昭陽宮。
今夜無風無雨,皇宮景色因為安靜顯得沒有以往的出彩。
安宥檸就這麽一路望著前麵轎子裏男人背影,始終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