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回城
安宥檸問道“金歡是毒人狀態,應該是被人控製潛入南刹皇宮刺殺我,我想知道,金歡變成毒人了,為什麽你沒有變毒人?金歡帶著你入宮來刺殺我,不累贅嗎。”
“控製金歡的人讓金歡帶著我,是因為金歡執念深,她恨不得殺我,又離不開我手裏銀歡的留的鈴鐺,我在她身邊,她的怨恨就越深,怨恨越深,她的功力就會越強,我想應該是這樣才帶著我,還有就是為了製造機會引你上鉤。我沒有變成毒人,是因為每次金歡拿那種黑色香塊給我聞,要將我同化成毒人時候,我都拿出銀鈴鐺恐嚇,金歡她便不敢傷害我。”
“哦對了,我經常看到她在我麵前吸黑香,時間長了,金歡意識越來越不清楚,身上還會流出一種綠色液體。你看,就是我衣服上這種綠色液體,非常刺鼻,有一次她想把這種液體給我喝,我偷偷藏起來了,倒在了衣服裏,衣服一下燒開了,應該有劇毒,香味和黑香一樣。”
孟辰展示衣服上的痕跡給安宥檸看,衣擺下端呈現出綠色的一個燒灼的窟窿。
“又是綠色液體。”
“好像毒人身上都會慢慢流出這種液體,除了金歡,我隻在老畫仙身上和慕笑柔臉上看到過這種液體,他們的身體在發生改變,莫非,他們會慢慢變成和老畫仙一樣的禁獸人..不行,我一定要盡快查清楚。”
安宥檸想到老畫仙那取回的綠色液體,和孟辰正在說的是一樣的。
夜容玄聽到,眉色沉了沉,隔開了安宥檸和孟辰的距離,道,“貴妃娘娘,尊上許金歡潛入宮中,是為了守株待兔,現在人已經捕了。其餘的事交給我辦,您還是慎重插手,以免尊上擔心。”
“本宮知道了,你不要傳書與他說我在做的事,本宮不想讓他分心。”
“臣明白。”
孟辰這裏已經問不出什麽,安宥檸回了雪殿,打開了桌上的宗卷。
她花了整整兩天才看完了。
放下宗卷,小雁輕步走進來,“娘娘,該喝安胎藥了,無憂大夫過來為您把脈了。”
“嗯,讓無憂進來吧。”安宥檸捶了捶肩,這兩日看書是有點凶了。
“對了,今天的戰報怎麽還沒取來?”安宥檸看了眼桌上空的一塊位置,催了句。
“娘娘,今日風雪大,戰報可能有延時。”小雁答道。
安宥檸敏感的抬起頭,“是不是緒那邊出什麽事了?”
“娘娘,沒有,您莫多想,尊上帶兵入了靈域古城邊境,已經清剿了許多毒人的窩點,夢教裏的毒人被清理,整個夢教幾乎沒剩下多少教徒了,待加固了欲海的結界,東方懿無從下手,尊上就會擒獲敵人回來了。”
“真的這麽簡單嗎,欲海的結界我從不落村回來的時候,就看結界蠢蠢欲動,寒香神樹被毀,沒有月靈石來抗衡,真能修複好欲海的結界嗎。”安宥檸最近都失眠,總是夢到龍魔從欲海衝出,吞噬傅緒手裏的弑神劍,壓倒傅緒的可怕夢境。
“一定會的,尊上神力無邊,是神尊皇子裏,唯一繼承神尊血脈純正的戰神後裔,沒有什麽能難倒尊上的。”小雁安撫道。
“嗯。”安宥檸現在也隻能往好的想,透過一層珠簾,看到外麵時而雨時而狂風,天色陰晴不定,她的心更不安了些。
忘無憂從外麵走進來,宮女們紛紛讓道。
“又沒睡好?”
忘無憂坐下,溫柔的取出手帕隔在安宥檸的手腕,透過一根絲線聽脈。
“可能是立春了,總是下雨,人有點煩躁吧。”安宥檸有點漫不經心的道。
“一會喝了藥你吃些東西,我彈琴給你助眠。”
安宥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最近都靠你的琴聲我才睡得著,讓你在殿外彈到那麽晚,太打擾你休息了。”
“又見外了。”忘無憂將藥遞近,“陪著旁邊的酸梅吃,開開胃,別人懷著雙胞胎都是發福,就你還是那麽清瘦。”
“長肚子不長身上,我還能美美的。”安宥檸接過藥乖乖喝下。
“那也不可以餓著自己。”
“那是當然。”安宥檸一口氣喝完安胎藥。
忘無憂每次給她診好脈,不忙的時候會留下陪她說說話,為她彈琴助眠也都經過夜容玄的安排,有人看守著,無人找機會說他們閑話。
“宗卷都看完了,有收獲了嗎?”忘無憂看向她桌上一摞的宗卷,關懷道。
“曾經我以為,孟殷和孟銘修狸貓換太子謀權篡位的陰謀史,都是薛貴妃為了爭寵所為,看了孟銘修整理對這些案卷,我才知道我想錯了方向。”
安宥檸說著,打開其中一卷最新寫的宗卷。
“你看,這是和薛貴妃同一時期的皇後之女惠平公主招的筆供。”
“孟銘修繼位後,首先做的就是鏟除異己,為不明不白死於巫妖之禍的先皇和先皇後報仇。他在緒的幫助下,找到了很多證據。證據表明,害了先皇後人並不是薛貴妃,薛貴妃恃寵若嬌,和先皇兄弟孟勾苟且生下孟殷和孟銘修狸貓換太子這招用的是不錯,可其實薛貴妃也是被人當做槍使了。真正做出對先皇後趕盡殺絕,把孟銘修送出宮並且給他和龍髓下毒的幕後人,是孟勾的皇後,也就是薛貴妃從不放在眼裏的那位皇後娘娘所為。”
“你繼續說。”忘無憂有興趣的聽著。
安宥檸繼續道,“孟勾的皇後,我與她交涉很少,她的女兒惠平公主我也沒有說過幾句話,隻知道惠平公主嫁給無權勢的武狀元,我以為她攀附薛貴妃是因為生母皇後不得寵,想攀上薛貴妃這棵大樹。可是,原來這全部是皇後為了打探薛貴妃做的計謀,惠平公主在薛貴妃身邊,步步為營,幫助怨恨薛貴妃的皇後,皇後氣恨孟勾和薛貴妃恩愛,兩人在先皇在位時就風言風語,那時孟勾的皇後就非常討厭薛貴妃暗中陷害,,她用巫妖之禍裏的巫妖麵具做借口掩飾,先讓丟了太子的先皇後瘋魔,把丟太子一事,試圖嫁禍給生下孟殷不久的薛貴妃,因為她怕直接捅了孟勾和薛貴妃的奸情會殃及自己,可是沒人懷疑薛貴妃,後來孟勾登上了皇位,封了嫂子為貴妃,給了薛貴妃無窮的權利,壓製著皇後在宮裏抬不起頭。皇後更加懷恨在心,暗地裏做了不少黑心事,孟勾倒台後,怕孟殷依靠,又和哥哥厲郡王利用外甥孟辰,靠假信物登上皇位,一步步算計了這一切。”
安宥檸喝了藥,又喝了幾杯茶,才把這話說完。
“皇室為了權位榮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戰爭,從來少不了。孟國人心更是比其他國要複雜許多,因為沒有靈力,他們的生活更多是攻於心計,為了上位,隻能比其他國的人更不擇手段。”
忘無憂評價道。
“一步錯,步步錯,巫妖之禍是孟國野心太重輕信了龍魔造成,但是後來大多有關巫妖之禍的都是他們為了恐嚇人的流言。所謂的巫妖,其實就是禁獸人。”
安宥檸指著宗卷上畫的半人半獸的一副畫,“就是這個,我終於知道當年龍魔在靈域古城我父王手下辦事,深受我父王器重,為什麽會叛變了。他不忍於做君臣,他發現了我們寒香族的寒香樹可以吸收人的欲念,與淨海結合,將欲念吸入淨海把淨海變成了欲海,由此吸收欲海裏欲念轉化成的黑暗力量,用黑暗力量,妄想發明製造出這個大陸沒有出現過的物種,妄圖控製整個雲翱大陸。”
安宥檸說出來的時候,聲音都有點激動,沒等忘無憂回,這些話對忘無憂說她很放心,她激動的繼續道,“我那時和傅緒賭氣離開孟國前,孟國不是正出了連鎖殺人案嗎,殺的都是孟國的重臣,有位尚書死狀離奇恐怖,死前都經曆了無比恐怖的事情,送到你醫館目睹了尚書之死的小廝,說看到了鬼魅。其實並沒有鬼魅,我懷疑,他看到的隻是某位已經變成了禁獸人的新物種,禁獸人的力量比正常人多出數倍,可以殺人於無形,他們身上流下的綠色液體,可以腐蝕人類。”
忘無憂也跟著嚴肅,“那宗卷上可記載了,他們為什麽被殺?這件案子到你大哥手裏,一直都沒有破。”
“原因很簡單。”安宥檸抽出了宗卷裏其中一張泛黃的聖旨,非常舊了,像是經曆了很多個朝代。“這是孟國真正名正言順的先皇孟銘修的父皇很早前立的一道旨意,聖旨上寫了傳位孟銘修,孟國龍髓也傳於孟銘修,在場聽旨的所有臣子都必須謹遵旨意,否則就不得善終,上麵按的血手印,是他們對這封旨意必須實行的承諾。誰敢忤逆,就會受到詛咒,被巫妖所殺。”
“而先皇和祁皇後祁禾怡都是善良的人,下此旨意是為了保護孟銘修不得已而立,祁皇後是別國的人,在本國勢力微弱,虎視眈眈盯著孟銘修太子之位的人太多了。這些老臣見風使舵,孟銘修失蹤後,他們屈服薛貴妃的淫威,全部同意孟殷是先皇留下的聖旨裏的太子人選,所以他們一個個遭了殺害,因為他們都說了謊。”
“宥檸,你相信詛咒真的成真?”忘無憂問。
安宥檸肯定的搖頭,“當然不信,詛咒哪裏可怕的過人心。宗卷上沒有寫,但是我聯想的出來,孟銘修跟我們一起進不落村,應該是為了找祁皇後,我猜想祁皇後很可能就是殺了說謊的臣子的人,而且祁皇後可能已經變成了禁獸人,否則以她之力殺不了那麽多人,案卷上寫到的種種跡象,大臣們就是被禁獸人所殺。祁皇後受盡了苦楚,她對那些道貌岸然的臣子痛恨至極,所以最有可能是她和先皇做的,否則我大哥查遍孟國不可能查不出真凶,因為凶手根本已經不是正常人。傳言不都說祁皇後和先皇一起死於巫妖之禍,可是找不到屍首,就有可能是活著。”
安宥檸分析的有條有序。
“所以呢宥檸,你想做什麽?”忘無憂仍是溫雅的問。
安宥檸卻是說的無比憤慨,“所以我更要阻止東方懿的陰謀,禁獸人的力量太過可怕,東方懿現在效仿龍魔,重新創出禁獸人,一旦他陰謀得逞,大陸真的會萬劫不複的!而且緒他也很危險……月靈石,我隻有找到月靈石才能製止。月靈石有無窮的純淨之力,任何欲念鑄成的邪惡力量,月靈石都可以化解。”
“可是無憂,我真的很頭疼,我不知道月靈石到底在哪,緒也不肯跟我提及記錄月靈石藏寶圖的所在。萬一欲海結界破了,龍魔出來,和東方懿黑暗勢力互相勾結,我,我真的怕他會抵禦不過來。”
安宥檸說出了內心的擔憂,眼裏的思念難掩,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三人之間的情感糾葛了。
傅緒都已經出征一個多月了,傳回來的戰報越來越少,叫安宥檸怎麽能不擔心。
“你要相信他的能力,閉上眼好好睡一覺,也許醒來,他就回來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別看了,既然疑慮都已經解開了,你暫時也無須多想,無憂哥哥在,有什麽困難麻煩我們一起解決,辦法總比困難多不是嗎。”
“我彈琴給你聽。”
忘無憂的安慰很管用,安宥檸在他悠揚流轉的琴聲中泛起了睡意,她足足睡了一個下午,驚喜的是,醒來真的傳來戰報,傅緒即將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