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60章 正打歪著（下）
這個人質是趁著疑犯不注意從三樓跑掉的，因為慌張下樓的時候扭傷了腳，她帶出了很重要的信息，四個疑犯跑到三樓的時候，正好一個金鋪開晨會，還有13個人被劫持。
秦明輝還需要更多的細節，他看著這個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和顏悅色的問：“小姑娘你別害怕，對方長什麽樣你能記清麽？”
她搖了搖頭：“他們都帶了黑色的頭套，就像電視裏的恐怖分子一樣……”
“他們有什麽武器？”
“有一把管子很粗的槍，長的，還有兩把長的，有一個拿著手槍，還有一個腰裏掛著兩個圓圓的，好像手榴彈的東西。”驚恐的小姑娘努力的回憶著，可是她對武器裝備缺乏了解，提供不了更多的情報。
但至少，她提供了疑犯的確切方位，這點對特警攻擊特別重要，這時候消防部門也帶著建築圖紙趕了過來，秦明輝在圖紙上找到了那家金鋪的位置，他需要研究一個完備的方案。
正當秦明輝在思索方案的時候，突然又傳來一聲“轟”的槍響，秦明輝抬頭一看，一個疑犯在三樓露出腦袋：“醫生！我他媽需要一個醫生！”
秦明輝立刻判斷出，彭思哲在剛才的交火中擊傷了一名疑犯這個情報是正確的！
他急需一名醫生去救他的同夥，但秦明輝不可能那麽快給他提供醫生，他想抓住疑犯這個弱點和他討價還價，希望兵不血刃解決這次事件。
特警從不希望出現傷亡，無論是警員、人質或是疑犯，但這也隻是完美假設，在實際處理中會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幹擾著談判工作，有可能下一秒疑犯就會改變主意……
秦明輝要拿捏好這個度，既不能激怒疑犯，又能通過談判完美的解決事件，他想了想，拿起高音喇叭喊話：“我是這裏的負責人，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和我談。”
“我他媽要一個醫生！他媽快給我一個醫生……”疑犯情緒非常激動。
“你冷靜一下，請問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場沒有醫生，但你需要的話，我會立即從醫院給你找來。”
“有人中槍了！醫生呢，快給我找醫生！”疑犯很憤怒的大吼。
已經占領了商場對麵的樓房製高點的狙擊手匯報：“有把握擊斃目標。”
程特李用詢問的眼光看著秦明輝，等他的命令，秦明輝輕輕的對他搖了搖頭，他不希望今天還有更多的傷亡。
“狙擊手待命，不要開槍，重複，不要開槍！”程特李輕聲在對講機裏下令。
狙擊手聽到了命令，瞄準鏡的十字線牢牢的套在那名疑犯的腦袋上，但是手指鬆開了扳機，回答道：“狙擊手明白。”
“是誰受了傷？我需要知道是誰受了傷？請你不要傷害人質，有什麽要求可以和我談。”秦明輝看到程特李下令，又打開高音喇叭說道。
“我弟弟被警察打了一槍！手被打斷了！他媽的趕緊給我找個醫生……”
“我立刻給你找醫生，請你冷靜，能否讓我們的人上去把你弟弟扶下來……”秦明輝明知道他不會答應，但是談判就是這樣，無論如何，要和疑犯保持溝通，這樣才能套取到更多的信息。
“條子都是信不過的，老四！對麵肯定有狙擊手！你他媽不要命了！”秦明輝試圖保持聯絡被另一名疑犯打斷了，那名疑犯從老四的背後連拖帶拽，讓他離開窗口。
“狙擊手報告！發現疑犯兩名，有把握擊斃！請指示！”對麵樓上的狙擊手在瞄準鏡中，看到一名疑犯試圖把窗口的那名疑犯帶離，可是那名疑犯並不情緣，兩人在糾纏，這是一個一箭雙雕的好機會！
“狙擊手注意，不要開槍！重複，不要開槍！”秦明輝關上高音喇叭，在對講機裏下令。
“狙擊手明白！”狙擊手再次鬆開了扣著扳機的手指，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重新調整呼吸。
雖然溝通被打斷了，現在秦明輝得到了兩條很重要的信息，有一名疑犯叫老四，他的弟弟被擊傷，很可能傷得很重，老四需要保住他弟弟得命，但另外那名疑犯，極有可能是他們的頭，現在至少可以肯定一點，他們之間因為傷員的原因，已經開始出現了分歧，怎麽利用這個分歧呢？
但不管怎麽說，此時要想辦法靠近疑犯的位置，秦明輝覺得利用醫生這個機會，是很有把握把特警送到三樓，易於發起攻擊的位置。
老四被拖回了金鋪內，他的弟弟偉傑臉色慘白，左手的手腕被子彈穿透，一條血跡從樓梯一直拖到了金鋪內，偉傑尺骨和橈骨都被子彈打斷，隻剩下皮肉相連，老四隻是胡亂的用金鋪裏的擦櫃台的毛巾包紮了一下，可這樣仍舊止不住血，偉傑靠坐在金鋪內的櫃台邊，右手死死的攥著左手，可是身體下還是攤了一大灘血。
偉傑有氣無力的對老四說：“哥！哥！怎麽辦，我快撐不住了！”
“偉傑你撐住！哥想辦法救你！一定會想辦法救你！”老四很想鎮定下來，可是看到弟弟慘敗的臉，嘴唇也越來越白，還是慌了神，扭頭對金鋪門口的人叫道：“大哥，快想想辦法，偉傑撐不住了！”
大哥回頭看了看，可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商場已經被警察包圍了，除非自己長了翅膀，要不怎麽能逃出警察的包圍圈？
另一名疑犯神經緊張的看著蹲在角落裏的人質，嘴上也催促道：“大哥，大哥，快想辦法！”
“我他媽有什麽辦法？！小安，你看好人質，別回頭！”大哥朝他吼道，他的計劃裏並沒有這一幕，慌不擇路逃進商場之後，他發現這裏地形複雜，一頭撞進這個金鋪才臨時起意劫持人質，可是他們並沒有準備任何控製人質的東西，隻能讓他們蹲在角落中，他生怕人質們跳起來反抗。
不過事實上他的顧慮是多餘的，金鋪裏上班的都是女孩子，沒有哪個女孩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冷靜的頭腦，她們蹲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抱著頭，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疑犯的長相……
正當疑犯們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樓梯傳來了秦明輝的聲音：“老四，老四，你要的醫生到了，不要開槍，讓我們上去。”
老四一聽，好像落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回答：“快上來！快上來！”
“不許上來！老四，小心他們有詐！”大哥製止了老四繼續說下去，躲到了商鋪的牆後，探頭緊張的盯著樓梯。
“大哥，偉傑快死了，你讓醫生上來！”老四急了，眼看著弟弟的頭慢慢歪到一邊，他又著急的扶正了他的頭：“偉傑，你撐住啊，哥在想辦法！”
“老四，你不讓醫生過去，就把傷員送過來，我沒有惡意……”秦明輝又在樓梯喊話道。
“不許過去，老四，你一過去條子就把你給抓了！”大哥仍舊反對，老四扭頭睜大眼睛看著大哥，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老四，你別這麽看著我！老子也不想偉傑死！你出去就是送死啊！”大哥看著老四的眼神，有些不寒而栗。
秦明輝從樓梯探頭看了一眼，時機難得，朝後麵揮了揮手手，秦小宇和另一個特警快速的穿過了走道，隱蔽在一個拐角後，守住了通道。
金鋪位於商場的一個角落，裝飾得古色古香，正好處於兩條走道的交叉部分，特警要想辦法控製走道，包圍他們，另外一隊特警從其他樓梯口上來，也控製了另外一條走道，現在疑犯出了堅守金鋪，已經無路可逃了。
“急救箱！給我急救箱！”老四想了想，提出了另一個要求：“讓醫生把急救箱拿過來……”
“老四，你怎麽保證醫生的安全？這樣吧，你釋放人質，我就讓醫生過去……”秦明輝按照計劃，開始和他討價還價，隻要人質安全了，剩下一切都好辦了。
“你他媽想騙我放了人質！老四，別聽他的，你放了人，特警馬上就衝過來了！”大哥再次否決了程特李的建議。
“老四，你若是不放人質，我們怎麽相信你能保證醫生的安全？”秦明輝壓根就沒有搭理大哥的話，這麽做是因為他想挑撥老四和大哥的矛盾。
“大哥！偉傑快死了！你快讓醫生過來！”老四幾乎是哭喊著，偉傑的嘴唇越來越白，傷口的血怎麽也止不住。
“老四，醫生我給你帶來了，你要表現出你的誠意，我們不想再有任何的傷亡，我是在幫你……”秦明輝開始誘導老四。
“他媽的條子都是信不過的，你想挑撥我們兄弟的關係！”大哥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很快就聽出了秦明輝的弦外之音！
“如果你們不同意，那我們先撤下去，你們商量好了再說。”秦明輝決定以退為進。
“大哥！大哥！求求你了，偉傑真的快死了！”
“我放三個人質……你們……你們讓醫生過來……”大哥想了想，現在隻能用人質交換醫生，否則老四反水就更難辦了。
“三個不行！一個醫生換10個人質！”看到對方鬆口，秦明輝鬆了一口氣，討價還價的時候開始了。
“你他媽當我瘋了？！”大哥叫囂著：“三個人質換醫生！我保障醫生的安全！”
對方又退了一步，秦明輝想了想說道：“7個人質！我要換7個人質！”
秦明輝明白對方是不可能放掉所有的人質，可是他們人質越少，特警發揮的空間就越大，如果在萬不得已的槍戰中人質會遮擋特警的射擊線路並且幹擾特警的突擊。
“5個！隻能5個！”大哥叫道。
“大哥！偉傑真的快不行了！給他7個人質吧！大哥，快給他！”偉傑已經休克了，任憑老四如何拍打，他都沒有回應，老四急了，朝大哥吼。
外有特警，內有傷員，大哥的神經已經幾乎被壓迫到了極限，他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回頭朝老四吼了一句：“你他媽別吵！”
老四被這麽一吼，愣了一下，但又吼了回去：“這他媽不是你兄弟，你他媽當年怎麽承諾弟兄們的！”
秦明輝覺得這個火候差不多到了，現在盡量的想辦法多救出幾名人質，他聽著兩人的爭吵，偷偷的在對講機裏問道：“第三組，你們到了哪裏？”
此時彭思哲和高司令正努力的通過天花板上的通風管道，通風管直通金鋪後的雜物房，他們的任務是潛伏到雜物房中，配合前方的特警行動。
彭思哲和高司令脫掉了笨重的防彈衣和頭盔，隻帶了頂普通的特警布帽，為了輕裝上陣，也沒有帶長槍，每人帶了一把小手槍艱難的在通風管裏爬著，聽到秦明輝的詢問，高司令輕聲的匯報：“我們還沒到達位置。”
高司令簡直就要崩潰了，這時候他才覺得身材高大也有不便之處，通風管僅能容納一個人勉強爬過，為了避免發出聲響被疑犯警覺，他隻能用手肘慢慢的挪，通風管裏又積滿了灰塵，一不小心就嗆進了鼻子，還不能咳嗽！
彭思哲拿著手槍和工具包慢慢的挪，他已經看到了通風口，彭思誠挪到了通風口邊，向後揮了揮手手，高司令把窺探儀遞給了他。
彭思哲把窺探儀的光纖探頭從通風管裏伸下去，疑犯都被吸引在店鋪中，沒有注意到雜物房這邊的情況，彭思哲朝後打了打手勢，高司令摁下對講機，輕聲的報告：“三組已經就位，準備進入。”
秦明輝聽到了匯報，勝算又增加了幾分，但他還要配合吸引疑犯的注意力，讓彭思哲和高司令通過最危險的這幾米！
秦明輝在樓梯又叫道：“老四，你們決定得怎麽樣？我隻需要7個人質，你就能救你的弟弟……”
“閉嘴！這裏是我說了算！”大哥狠狠的打斷了秦明輝的話。
“你們到底決定得怎麽樣？我不想再出現任何的傷亡，你釋放人質，我保證你們的安全！”秦明輝開始做出讓步。
“你說了算不算？”大哥問道。
“我是局長，這裏的負責人，我當然說了算……隻要你釋放人質，我給你醫生，保證你們的安全，但你一定要保證人質和醫生的安全！”
秦明輝和大哥交涉間，彭思哲已經用螺絲刀把通風口的格柵給拆了，他小心的把格柵放到了一邊，連續的爬行和精神緊張讓他渾身大汗，他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口氣卷起的灰塵衝進了鼻子，彭思哲憋著氣，強忍著咳嗽……
高司令有些奇怪，這時候彭思哲應該從通風口下去了，可是他看到彭思哲用手捂著嘴，臉憋得通紅，他輕輕的拍了一下彭思哲的小腿，示意他趕快行動。
這裏就在疑犯的眼皮子下，如果哪個疑犯抬頭看這麽一眼，就會發現通風管的格柵已經被拆了。
彭思哲強忍住了咳嗽，開始行動，他偷偷的從格柵中翻了下去，高司令在對講機裏做了最後的匯報：“三組準備下去了。”跟著彭思哲翻進了雜物房。
彭思哲和高司令輕手輕腳的避過房間中的雜物，拿出手槍，輕輕的拉開了槍機，打開了保險，推進到雜物房的門口邊，彭思哲右手拿著手槍，左手搭在門把手上，隨時可以打開門衝出去，高司令在他身後警戒著，現在他們需要的是耐心的等待下一步命令。此時他們可以聽到薄薄的三合板隔出的雜物房外人質低聲的抽泣聲。彭思哲從門縫中已經可以看到一米開外那個看守人質的疑犯。
“三組，原地待命！”耳機裏傳來秦明輝的命令。
大哥終於同意了秦明輝的方案，用7個人質交換醫生，被點到的名的人質如釋重負，跌跌撞撞的不管不顧跑向了樓梯，剩下的幾名人質卻忍不住哭出聲來。
“不許哭！他媽的不許哭！”小安暴怒的拿著槍，毆打人質，人質哪敢反抗，隻能抱著頭蜷縮成一團躲避著毆打。
彭思哲稍鬆了一口氣，大部分的人質離開了，那樣不會擋著自己的衝擊線路，現在就等命令下達，自己怎麽配合前方的突擊，從後麵殺出去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人質我們已經放了，醫生呢！我要的醫生呢！”老四看到人質都跑下了樓梯，焦急的喊道。
“醫生馬上就過來，你不要著急……”秦明輝回了一句話，把急救箱遞給了程特李，叮囑了一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槍！”
程特李脫掉了警服，穿著便衣套上了白大褂，假扮成醫生，急救箱底部的夾層放了一支92手槍，他點了點頭，對秦明輝說：“我一定完成任務。”
特警都學過應急包紮和急救，程特李接過秦明輝手中的急救箱，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上了樓梯。
“醫生上來了，不要開槍！”秦明輝喊話道。
“站住，你是個條子！”程特李走到一半的時候，大哥看到程特李身材健碩，突然叫道。
程特李站住，慢慢的打開了白大褂，讓他看到自己沒有武器，說道：“我就是個醫生，我不是警察……”
“箱子……箱子裏是什麽？”大哥的精神緊繃，他現在對任何人都難以信任。
“紗布，止血藥和應急藥品……如果你再不然我過去，那個傷員很可能就搶救不過來了……”程特李鎮定的答道。
“你快過來，快過來，偉傑他快不行了……”老四此時才不管大哥說什麽，著急的叫道。
程特李的衣扣上有一個微型攝像機，秦明輝在手持監控器中清晰的看到了疑犯的位置，他在對講機裏說道：“一名疑犯在門口，兩名疑犯在一號櫃台邊，還有一名疑犯在二號櫃台看守人質……”
程特李走進了金鋪，看到了傷員，此時他典型的失血過多，麵部發白伴隨著肌肉痙攣，已經進入了深度休克，程特李打開急救箱，拿出止血帶先做了初步的止血，然後揭開了傷口上已經濕透了的包裹毛巾，偉傑的手腕骨頭全部碎裂，程特李用紗布牢牢的裹了上去，做好了包紮，說道：“他必須要去醫院做手術，否則手保不住！”
“閉嘴！你想騙我們去醫院！”大哥吼道。
“他的手骨頭已經完全斷裂，橈動脈破裂引起失血過多，現在已經是休克狀態，如果不及時給他輸血，他肯定會死！”程特李努力的勸說道。
“讓偉傑去醫院，大哥，讓偉傑去醫院！”老四幾乎六神無主，程特李包紮好了之後，偉傑似乎有些回過神來，輕聲的呻吟了一聲。
“不能去！”大哥吼道。
“憑著這裏的醫療條件，我無法保證能救活他，他必須要去醫院！”程特李解釋說，但沒想到這句話激怒了大哥，他突然抓起一個人質，把槍頂在了人質的頭上：“你肯定有辦法，你想不出辦法我就讓她死！你快想辦法！”
“你冷靜，你冷靜一下，我是一個醫生，我對我說的任何一句話負責，這裏沒有急救的醫療條件，他的情況很糟糕，必須要輸血……”
“把血帶到這裏來輸……你肯定能輸血……”大哥暴怒了，顧不得老四在苦苦哀求，人質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
“指揮部……場麵正在失控……”秦小宇從走道用窺探儀看到情況似乎在變糟糕，但疑犯的注意力都被程特李吸引了，如果此時突擊還是有一定的把握。
“原地待命……”秦明輝在監控器裏看到大哥情緒正在失控，可是有人質遮擋，如果一旦特警出現，人質非常有可能受到傷害……
“在這裏我真的沒辦法輸血……他的情況很複雜……還要進行手骨接駁手術……否則他的手……”程特李試圖勸解，但他也感覺到場麵在失控，大哥的精神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如果他手上沒有人質，此時秦小宇應該組織突擊了，可是大哥突然抓起人質，情況就變得複雜起來……
“你沒辦法？！你沒辦法？！那我就給你想個辦法！”大哥終於被徹底的激怒了，自從被堵在這裏開始，他就已經明白自己的結局！不如臨死也拉上一個墊背的！他一把把人質摁跪在了地上，用手槍指著她的頭：“我給你想個辦法……我數三下……1……2……”
“你聽我說，你冷靜聽我說，這裏沒有醫療條件，如果現在送去醫院，他還有活命的機會……”程特李苦苦的勸道……
“你不要逼老子喊3……隻能在這裏救他……2……你聽沒聽到，我已經喊到了2……不要逼我喊3……”大哥已經開始歇斯底裏的咆哮！
“指揮部……疑犯情緒失控，請指示……”秦小宇看著有些著急，程特李的勸阻現在起了反效果……
秦明輝現在麵臨艱難的抉擇，程特李現在無法控製局麵，但秦小宇和另一支突擊組要上前還需要一定時間，現在疑犯的方位並不適合特警的突擊，如何保障人質的安全？第三組的彭思哲和高司令似乎可以從背後突襲，可是他們現在的衝擊線路也受到了人質和另一名疑犯的阻擋……
“砰！”大哥朝地板上開了一槍：“你他媽以為我開玩笑，老子不跟你開玩笑！”
“你聽我說，這裏沒有醫療條件……”程特李話音未落，隻見大哥把槍口轉向了人質的頭，現在任何勸阻都無法阻擋他開槍殺人質了！程特李此時也無法快速的從急救箱裏把手槍拿出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質在他麵前被打碎腦袋！
彭思哲和高司令一直在雜物房裏聽他們的爭吵，這聲槍響讓大家精神都高度的緊繃，彭思哲悄悄的轉動門把手，把門口拉開了一條縫，他看見大哥正把槍口轉向人質的頭部。
秦明輝還在思考的時候，彭思哲一把拉開了門口，高司令一見，嚇了一跳，但訓練的本能讓他跟了上去，兩人從雜物間衝出來，看守人質的小安沒想到雜物間竟然潛伏有特警，他本能的調轉槍口，想警告其餘的人，可是那句話隻喊出了：“大……”後半句卻沒有機會再喊出來了，在不到三米的距離上彭思哲手裏的92手槍急促的打出兩發子彈，準確的穿透了他的胸口，小安仰麵倒地的時候手指痙攣，槍口噴出一陣火焰，“突突突”子彈在天花板上鑿出一串彈孔……
大哥在摳動扳機的一瞬間，側翼雜物間衝出的人讓他一驚，他調轉槍口的時候，高司令正好閃出雜物間，高司令沒來得及想，兩發子彈就直奔大哥而去，正好命中頭部，高司令眼看著他的腦袋迸出一團紅白相間的東西，噴到了牆上頹然倒地……
彭思哲跨過了小安的屍體，繞過櫃台，老四根本就沒想到特警竟然會從身後出現，等他反應過來想抓槍的時候，彭思哲已經從櫃台邊上過來了，耳邊聽到一聲怒喝：“警察！雙手抱頭！”
老四還想困獸猶鬥，連滾帶爬的想去抓靠在櫃台邊的槍，程特李一腳把槍踹開，擋在他麵前將他撲倒，老四徒勞的掙紮了幾下，就被程特李牢牢的按在了地板上……
“三組報告！現場安全！人質沒事……”電光火石間的幾秒鍾，在高司令看來好像經過了幾個世紀，看到彭思哲和程特李製服了最後一個疑犯，高司令長長的舒了口氣，在對講機裏報告……
其餘的特警上前帶離人質，秦明輝也到了現場，兩名疑犯死亡，抓獲一名，還有一名急需送醫院急救，這個結果並不算壞，但他卻高興不起來。
“誰讓你們開的槍？！”秦明輝問。
高司令低頭不語，彭思哲也沒有說話，秦明輝指了指彭思哲：“彭思哲啊彭思哲，又是你……”不知道是讚揚還是不滿。
……
林朝輝和波比夾雜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看到疑犯被押了出來，警察在清場，扭頭問了一句身邊的波比：“你們和他們對抗，有多少勝算？”
“矛和盾沒有可比性。”波比答道。
“我們很快就要和他們碰麵了……”林朝輝自言自語說。
“我們製造麻煩，他們處理麻煩，僅此而已。”波比無所謂的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