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幹,打不過就跑,人生真理。
我向來不是那種喜歡跟人硬碰硬的笨蛋,我崇尚的就是這種外人看來有點雙標的座右銘。人生苦短,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有時候有點阿Q精神也未必不好。
握緊了手裏的馬桶刷,我貼著牆根站在門旁邊,心裏飛快的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我小聲的對吳剛說:“我一會找機會先出去,回頭找人來救你。”
吳剛小帥哥聽了半張臉都黑了:“……我還以為你會說讓我先走,你斷後呢。”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開什麽玩笑?我拿什麽斷後?我要是跑不出去,你到黎堂峰那兒一樣不好交差,我這是為你考慮。”
吳剛笑得言不由衷:“真是多謝嫂子為我考慮了。”
說話間,門外的人已經拿著鑰匙開始開門了。
心頭開始一陣陣的發緊,能拿出鑰匙的,肯定不是黎堂峰的人!
我掃了一眼身邊已經緊張的臉色發白的陶然,這妹子把手裏剛剛捆成的布繩子拽的很緊,好像這樣就能以防萬一。
門開了,很快有兩三個人跟著進來。
我瞅準了時機,將手裏的馬桶刷往第一個人的臉上招呼,吳剛的反應更快,立馬跟著我的動作上前,第一個人就這麽被撂倒了。
趁著第三個人還沒邁進病房大門的時候,我立馬把門給砰地關上鎖緊,那邊吳剛身手不凡,第二個人也被順利的按倒在了地上。
陶然妹子關鍵時刻發揮了重要作用,她直接拿捆好的繩子幫著吳剛把這兩個人綁了個結結實實,順帶還用破布把他們的嘴巴給堵上了。
門外的人叫罵了一會,走後急匆匆的離開,看樣子是去搬救兵了。
地上的兩個人看見我手裏拿著的馬桶刷,其中一個頓時臉都綠了。我也不想這樣的,實在是病房裏資源匱乏,總不能讓我扛著一個椅子招呼他們吧?這要是砸死了或者砸傻了可怎麽辦?
我喘了會氣,說:“你們是不是傅博派來的?”
這兩個人有些驚愕,但不約而同的都低下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這個反應就很明顯了,如果是誤傷了友軍,這會他們早就急的跳起來要為自己辯解。這樣沉默反而就是一種默認。
我平靜了一會心跳,對吳剛說:“我們走吧,他們那邊應該要叫人來了。”
我沒有審訊的天賦,更沒有這方麵的職權,把這兩人捆在這裏頂多算是正當防衛,等會走掉的第三個人必定會帶著人回來,我們不能再在這裏多停留。
臨走之前,陶然卻遲疑了:“我要不要留下來問問他我爸的情況?”
我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拜托!陶然妹子,你都在這裏住了這麽久了,傅博要是打算告訴你,早就說了!何必拖到現在呢?
我說:“隨你。”反正我是要離開了,這地方多一秒都不想多待。
陶愣了愣神,最終還是選擇跟我們一起離開。
我剛吳剛順帶鎖上了病房門,這鑰匙還在裏麵那個男人的身上,等他們來了開門還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剛剛趕到電梯跟前,直接電梯已經一路上行,我果斷的說:“走樓梯。”
跑出了住院部大樓,下午的陽光直接灑在了眼前,照的我眯起了眼睛,正在這個當口突然有人緊緊拽住了我的手腕,一個使勁我就落入了對方的懷抱之中!
這一出,嚇得我心跳差點停擺!
下一秒,黎堂峰的聲音說:“你準備跑到哪裏去?”
我吃驚的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黎堂峰!額……除了領導這會臉色不太好之外,確實是我老公沒錯。
我驚喜萬分,看見黎堂峰就像看見了勝利女神在向我招手,兩條胳膊立馬緊緊的抱住了他。
“你怎麽來了?”僅僅是一天一夜沒見,這份思念就已經入骨。
黎堂峰狠狠的咬了我的耳朵一下,牙尖嵌入肉肉的耳垂,帶出一點點的刺痛,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你下次再敢這麽胡鬧,看我以後還讓不讓你出門。”這是來自領導忍無可忍的警告。
我脖子一短,連忙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敢了,絕對沒有下次了。”
正在黎堂峰的懷裏耳鬢廝磨著,突然不遠處住院部大樓的另一邊,傅博就遠遠的站在那裏,他的身邊還帶著幾個人,就這樣與我們遙遙相對。
我感覺到領導的懷抱收緊了,顯然他也看見了這些人。
目光對視間,傅博一個人往我們這邊過來了!
黎堂峰拍拍我的後背:“你先上車。”
我明白這個節骨眼上容不得我多任性,我也不想在黎堂峰麵前充當什麽女英雄,趕忙乖乖的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好在車就停在旁邊,這上車的功夫耗費不了幾秒的時間。
我剛剛坐穩,隻見傅博已經站在不遠處了,他和黎堂峰之間的距離隻有兩三米遠。
還好,我們家領導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有吳剛和陶然。陶然可以忽略不計的話,起碼吳剛也不是個軟柿子,在人數上來看,我們這邊算上風。
我偷偷的鎖上車門,然後將車窗打開了一條細細的縫,方便我能聽到外麵的動靜和對話。
隻聽傅博說:“恭喜黎總了,這一次投標十有八九會成功。”
黎堂峰語氣淡淡:“這不是你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嗎?為什麽還要跟我說恭喜?對了,你鎖著我太太的賬我還沒跟你算。”
傅博笑了:“黎總開玩笑吧!是你太太和陶小姐敘舊忘了時間,這才沒有趕回去,我可沒有動她一分一毫。”
說著,我看見傅博衝後麵的陶然招招手:“既然出來了我就陪你去逛逛,你好久沒見你父親了,我帶你去看看他。”
這句話顯然有著別樣的魔力,我就這麽看著剛剛逃出來的陶然慢慢的朝傅博走過去。
我心裏一歎,沒辦法,這或許是必然的結果。
陶然在傅博的影響下,有些觀念早已根深蒂固,這遠遠不是一個晚上的洗腦就能改變的事情。何況,我還沒有給她洗腦。
傅博的手裏握著陶然最想知道的信息,陶然不妥協都不行。
最後,傅博帶走了陶然,看著他們倆相攜而去的背影,我不禁暗歎。但願這一次,陶然能把握住自己的命運,起碼不要被傅博再次牽著鼻子走。
折騰了一天一夜,我這會才算放下心來。
可我沒想到的是,回到家迎接我的是更加猛烈的狂風暴雨。
這一路上黎堂峰都緊緊的摟著我一言不發,我還在想領導生氣了,我要怎麽樣才能讓他對我緩和態度呢?結果一進家門,看見我爸媽那兩張陰沉陰沉的臉,我瞬間明白了。
領導這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不想教訓我,而是他把權利讓給了我爸媽。
我媽狠狠的來了句:“你也太任性了,你以為你還是一個人呀?從今天開始就在家裏給我安心的養胎!哪也不許去了!”
好吧,任性一次的後果是嚴重的。
經過黎堂峰和我爸媽的三方會談之後,我接下來的孕期生活就被固定了。黎堂峰連店裏都不讓我去了,領導表示反正家裏有廚房,你腦子裏有配方,你可以在家裏做好了那些定製的甜點,然後讓你的員工過來拿。
我能說什麽呢?隻能笑嗬嗬的答應了。這就是任性的代價。
後來柳母過來拿點心的時候還對我千叮嚀萬囑咐,她的想法竟然也和三方會談的結果一致。
於是,我在家裏開始了日複一日豬的生活。
當晚,黎堂峰摟我在懷,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後背,這一刻寧雋美好。
在領導斷斷續續的描述下,我算是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一切。正如傅博所說,這一次的計劃確實是秦江未在背後策劃。他也不想要傷害我,隻是想破壞這一次投標罷了。
隻要黎堂峰慌了神,雙木集團的勝算就會更大一些。
不得不說,黎堂峰確實是被經商耽誤了的影帝,今天在會場的一係列表現都可圈可點,聽得我時不時開懷大笑。
等他全部說完後,親昵的在我的頭發上吻了吻,說:“不要再這樣了,我真的會擔心。”
我往他的懷裏蹭了蹭:“嗯。”
經過這一次的投標案失利,我想秦江未和柳家大哥的合作也會化為烏有。這公司裏的事情就是這樣,有利則合,無利則散。
何況,柳家大哥並不傻,以他們家多年來置身事外的態度可以看出來,柳家大哥重視的隻是雙木集團,他們家並不打算介入家族的這些紛紛擾擾。
正想著,黎堂峰突然一個吻強勢的壓了下來,直接將我吻得暈頭轉向,躺在他的懷裏直喘氣。
睫毛微微一挑,可以看見眼前這個男人那張熟悉的臉。
唇齒膠著,帶來的是更多讓人怦然心動的氣息,我知道我根本沒有力氣去抗拒,再說了自從我懷孕之後,夫妻之間就鮮少有床笫間的親熱。
這突然就氣氛上升,讓我有點心慌意亂。
我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可手腳卻偏偏不聽使喚。
最後還是黎堂峰自己紅著眼睛停止了全部動作,他說:“我去衝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