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下手那麽狠毒?
“謝謝曾院長,錢我以後會補上的。”林南把著緊張的臉皮稍稍放鬆了一些。
“這事以後再說,我先上去了,小柯,你領他們兩人去辦公室休息一下。”說完曾院長便小跑著向急診室走去。
“跟我來,往右邊走。”小柯懶洋洋的說道,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不用了,我們就在這兒休息。”王雨燕怒氣的說道,說完便拉著林南的手坐到了旁邊的長椅上,而那醫生說了句“不去就算了”,然後便不知蹤影。
兩人一起坐在長椅上,挨得很近,王雨燕卻好似沒氣得過的樣子,所以手也一直牽著林南而沒發覺。但林南卻早就察覺到了,他卻沒舍得提醒她,他有點依戀那種感覺,她的細手溫潤如玉,似乎通過她的手能感覺到她的心跳。
王雨燕這才回過頭來,順著他的眼睛一直看下去,看到自己的手正緊緊抓住他的手,她猛地收回手,剛還冷青的臉上突地紅暈連連,抽回來的也不知往哪兒放,心裏想到:
自己這是怎麽了,不自學的就拉住了他的手,他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隨便的女生啊。想到這兒又不由的擔心起來,怕他對自己印象不好,看來她是陷入他的感覺裏了,擔憂的同時也覺得他的手好溫暖,她又想起了上午的那件事。
而林南卻在心裏大呼“可惜”。
一種怪異卻帶有點甜蜜的味道包圍著兩人。這時,醫院大門哄地一下被撞開了,林南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因為來人中有杜國良,他正趴在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身上。林南忙把王雨燕擋在了身後。
“媽,打傷我的人就是他。”杜國良對旁邊一個中年婦女說道,隻見那婦女遍體綾羅綢緞,滿頭珠光寶氣,容貌還算過得去,臉上卻是擦了約有兩厘米厚的的一層白沫。三步化做一步就跨到林南麵前,臉上的白沫也因為劇烈的運動而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
“就是你打傷我兒子的?”婦女雙手叉腰,又甩出一根手指,指著林南麵孔惡狠狠的說道。
“是我。”林南麵不改色,隻是緊緊的護在了王雨燕的前麵,而王雨燕看到衝來的那個女人,覺得事情大條了,忙把手機拿出來,打了個電話。
“你還理直氣壯啊,小小年紀下手那麽狠毒?”中年婦女不依不饒,伸手就要抓饒他的臉。
王雨燕見林南一直擋在自己的身前,一種溫暖安全的感覺從心裏升起,但她就在婦女的手要抓到林南臉上時,從後麵轉了出來,輕聲喊道:“阿姨。”原來這婦女名叫徐巧容,是杜國良他媽,別的本事不會,罵街潑辣,仗著老公的權勢蠻不講理也很有一手。
“雨燕,你怎麽在這兒。”徐巧容很是驚訝,手也停在了半空,再也沒落下去。
這時又走過來一個西裝革履,頭發一字兒向後,打理得油光可鑒,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從走了過來,他是杜國良的爸爸,叫杜德全,臉上竟帶有一絲笑容道:“雨燕,你也在這兒啊,你爸呢?”
“叔叔好,我爸他呆會兒就來。”王雨燕不鹹不淡的道。
杜德全看見王雨燕和打傷兒子的凶手在一起後,就明白事情不是那麽簡單了,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樣他當然清楚,想到這兒不由回過頭去瞪了一眼還在哼哼不已的兒子。
這個小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和王雨燕攪在一起。別年自己是這涪豐縣的副縣長,可自己畢竟還有一個副字,而她爸卻是實打實的權利在手,公安局的局長,不僅如此,她媽趙冰後麵還有更利害的角色,這才是他不敢動的真正原因。
所以,平常和他來往打交道時,他一直是熱臉相迎。因為有這些原因,因些,他把徐巧容拉了回來,和善說道:“雨燕,我們先去給國良看病,呆會兒等你爸來了我們於聚。”
“恩。”見他們走了,王雨燕又站回了林南身邊。
徐巧容被老公拉開,埋怨道:“你拉我幹什麽,我要給國良討點利息回來,你看,他把我們兒子打得多慘,手快斷了,腳也要殘了,你還……”
“你少說兩句行不,你以為你的兒子就是好人啊,你沒看見那丫頭和那個小子在一起嗎?”
“什麽叫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不是你的兒子啊,你這殺千刀的,你說清楚,不說清楚,老娘我跟你個沒玩……”
“唉,先把兒子的病看了再說,以後想怎麽弄他還不就是那麽一回事兒。”
“也是哈,兒子,你還痛嗎?”
“媽,我好痛,我感覺我的腳快斷了……唉喲,別摸啊,要痛死了。”
“醫生呢,快把你們院長叫過來,快點!”徐巧容頤指氣使的叫嚷道,好像這醫院是她自家開的一樣。
那個並未走遠的小柯,聽見吼聲,正想轉過來逞逞威風,喝上兩句,哪知盯眼一瞧,竟是副縣長夫人,他馬上換了一副麵容,諂笑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說道:“縣長好,縣長夫人好,有什麽我可以幫忙嗎?”
徐巧容聽他叫自己縣長夫人,暗自陶醉了一會兒,就連兒子的病都忘了,等聽到他兒子又唉喲一聲後才回過神來,說道:“快把你們院長叫過來,我的兒子被那邊的小王八羔子給打得全身都是傷。”
小柯順著她的手指一看,不就是剛才自己不爽的那兩人嗎?準備的說,是那個男的。他躬腰說道:“縣長夫人,院長剛去做手術了,就是給你說的那兩人送來的一個胖子去做手術了,那胖子昏迷了半天,怕是活不了了。”
聽到這兒,還在司機背上哀嚎不已的杜國良,身體也不由得一顫,不會吧,一棍子就死人了?隨後又一想,自己老爸好歹是一個副縣長,那不是一個窮小子,怕啥。想完便又繼續嚎起來。
而杜國良的那一個顫抖,卻被杜德全看在眼裏,心裏不由一怒,真死人了這場麵就更不好收拾了,再加上還牽扯到了王威,那可是個鐵麵無私的主。
唉,都是他媽給慣的,這小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指不定哪天又要惹出什麽禍事來。歎了口氣說道:“算了,把他送到骨科去看一下吧。”
“好的,小王,快點,快點過來,讓杜公子送到骨科。”小柯趕緊動了起來,那有剛開始的懶散樣,還親自扶著車床往前而去,他這一番表現就是為了能留個好印象,說不定那天就用上了。
徐巧容也跟著上去了,杜德全卻留了下來,他等王威到來,身在官場的他知道,一不小心就得給掉下去,永無翻身機會。
“燕兒,怎麽了?”王威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粗著嗓子。
“爸”,“叔叔”兩人一起喊道。
“哦,林南也在啊,這是怎麽回事兒?”王威有點詫異,這不中午才從自己家裏走嗎?怎麽下午兩人又在醫院了。
“爸,是這樣的……”王雨燕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大概說了一下,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但也差不離幾。
王威聽完,點了點頭,說道:“是這麽回事兒,杜小子下手還真狠。”他看見林南的肩膀上也是血,關切問道:“你身上也是血,去看看吧。”
“謝謝叔叔,我沒事兒,我要等著胖子的消息。”林南現在最心慌的就是胖子的病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杜副縣長,你也在啊?”王威看見杜德全向他走過來,打著招呼道。
杜德全聽著他的招呼,一個副字很是刺耳,但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他的臉上帶著還是那種笑,那種政客的專用笑容,伸出手來道:“王局長,見你這個大忙人一麵可真難啊?”
王威的表情對他就連虛偽的笑也沒有,也不好太舍了他的麵子,握了個手道:“是啊,工作忙,沒辦法啊,這不,牽扯到我的女兒,再不來的話我可就要被說成是六親不認了。”
杜德全聽出了裏麵話中有話的味道,他最驚訝的是他女兒也在這件事情中,那這事就不好辦了,他知道自己兒子沒對他說實話,很有可能事情就是由那小兔崽子挑起來的。
王威沒等他說話,又繼續說道:“杜副縣長啊,你家少爺還真不錯哈,做事兒那叫一個絕字。”
王威早就看不慣他了,雖說在官場上混,就得左右逢源,可王威著實不吃這一套,偏偏他的身後又還有一座大山,別人也不敢把他怎的。而杜德全在他心中的印象更是差,整一個馬屁精,管的教育那一塊兒也是一塌糊塗。
杜德全一聽這話,心裏當然不高興,還湧起一股火,心想要不是你背後有人,估計連你早就被人弄得家破人亡了。雖心裏是這麽狠素的想到,臉上的笑容卻更盛更豔了,不由讓人想到海棠花。堆滿笑容的問道:“王局,不知道我家那小子做了什麽事?”
“你不知道你家小子做了什麽事?嗬嗬……有意思,真有意思,你家小子一棍甩倒一個人進了急診,是死是活還說不一定呢?”王威嘲笑道。
“我還真不知道那小子居然做出這種事,回頭我好好教訓教訓他。”杜德全賠著笑,心裏卻咒罵的更狠了。
“說得真好,一條人命,教訓教訓就完了,恩,不錯。”王威的話也越來越尖酸刻薄了。
林南見叔叔這樣幫他,維護他,心裏感動得不行,他也想著一定要報答王叔叔的恩情。
杜德全的臉色垮下來了,他一張熱臉貼上了別人的冷屁股,任誰都不好受,他好歹也是一個副縣長,很少有別人這麽不給他麵子,既然這樣,他也不用裝笑了,直起腰來說道:“我自家的事我清楚,莫非王局連我家的事也想管上一管。”
見他臉色變了,王威反而笑道:“我哪敢啊,隻是叫你家小子少打我家燕兒的主意,小小年紀就東想西想。要是燕兒有什麽事,我可不會放過他。”
“原來重點在這兒。”杜德全心裏想到,回過頭去看了眼王雨燕,語氣又軟了下來說道:“放心,我回去會好好教訓那小子的。”
王威完全不理他的話,自顧自的說道:“要是那個……”王威又回過頭頭號林南:“那個胖子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