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別出心裁
“去年你送的什麽？”沐辰好奇的看著旁邊愁苦的幾乎是把自己一張臉都皺起來的沈序言，身為言若最親密的愛人，他如果隻是送了一句生日祝福，可就說不過去啦。
沈序言冷眼看著準備聽笑話的沐辰，挑起左眉，從薄唇中擠出幾個字，輕聲說：“我送了公司的股份給她……簡單來說，我把整個沈氏集團劃到她名下，算是把我身家性命都交出去了。”
“那你今年完蛋了！”沐辰攤開雙手，整個人靠在椅子上，挑起眉頭眯起眼睛看著沈序言，這家夥也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如今算是赤條條一個人，拿什麽送禮？
聶雨晴端著一盆水果，從廚房走過來，發現這裏似乎正在討論什麽重要的事情，便窩在沐辰的旁邊，甜甜蜜蜜的拿了一個葡萄塞到他嘴裏，問：“在商量什麽事情？”
“言若的生日到了，我們在想要送她什麽東西！”
沐辰被這葡萄酸的整個人都不好了，沈序言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想起自己的老婆今天是去醫院看看薑令南和小韻，小韻已經足月快要生產了，他們第一次為人父母，很多事情不懂該如何照顧。
家裏妞妞曾經用過的那些小衣服，也都被言若昨晚連夜打包成一個快遞送了過去，美其名曰是為了節省，反正留著也不用。沈序言看見她這副樣子，倒是也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
“我好像是前兩天定了機票，我要出國旅遊的，這件事情你不要扯上我！”聶雨晴捂著自己的耳朵，做足了一副“我不聽”的模樣，誰不知道如今言若性情變得越發古怪了！
以前如果送上什麽名牌包包，言若都會非常高興客氣的把它收入到衣櫥裏，可如今，買貴重的奢侈品，她會怒斥你不懂生活和節省。你說買什麽文藝清新氣質濃鬱的小擺件，言若又會看都不看兩眼。
吃的東西，人家平時沈序言給言若準備的都是從澳洲快遞過來的牛羊肉，海鮮產地的鮑魚和大蝦……
算下來，他們頭疼腦漲，但是也是沒什麽辦法。
“喂，你們回來的正好，有事情跟你們商量！”沐辰看著從門外回來的朱蒂和聶雨明，他們手挽手的樣子還有聶雨明臉上那綻放出來的溫柔笑容，倒是亮瞎了沐辰的眼睛，“言若的生日，你們準備送什麽？”
聶雨明輕鬆自在的聳著肩膀，把外套掛在玄關的衣櫥上，卸下自己一身的風寒氣息，走到桌子旁從聶雨晴的手裏抓了一顆葡萄扔到嘴裏，倒是沒剛才沐辰那麽麵目猙獰的說：“早就準備好了。”
“快說出來給我們聽聽！”沐辰好奇的看著聶雨明的反應，心想難道這盤葡萄不是酸的？好奇害死貓的他又偷偷抓了一個，這回更是酸的他牙都快倒了。沐辰靠在聶雨晴的肩膀上，看她不停的往嘴裏塞著，問：“這難道不是酸葡萄嗎？”
聶雨晴脖子輕輕往後靠了靠，微微蹙眉，有些不高興的說：“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
“你們的口腔神經有問題吧？”
沐辰也索性是不跟他們爭辯，聶雨明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陶瓷模樣的擺件，精致的白天鵝造型，旁邊竟然還有幾朵亭亭玉立的蓮花，那逼真的青花瓷彩繪，倒是看上去是件不錯的工藝品。
可如果說作為言若的生日禮物，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氣了吧？
沐辰剛要開口，就聽見聶雨明挑眉解釋說：“這是我和朱蒂親自去陶瓷工廠，親手做的。這上麵的彩繪是朱蒂做的，很精致，而且也有紀念意義。你應該比我知道，這東西言若會不會喜歡。”
“愛不釋手。”
沈序言在旁邊看了半天，才用四個字來總結了一下自己和沐辰下個星期的命運。聶雨明的確和言若在精神上是有著很強大的溝通和共鳴，他選擇的禮物無論是上次的那本世界環遊畫冊，還是後來的那些機靈的擺件，都深的言若的心。
反倒是每年這時候，身為老公的沈序言要愁的把頭發掉了一大把。
“不過，海外集團那邊怎麽忽然沒消息了？你又自己墊上了？”聶雨明最近跟朱蒂兩個人忙著去海外那些貧困的地方支教，去教英文，中文，忙的不亦樂乎，才落地就又去辦理簽證準備前往下一個國家。
這樣優哉遊哉的生活，倒是把自己的股東身份給忘到腦後。
在辦理簽證的時候碰到薩爾和法莉達之後，聶雨明才猛然想起，海外分公司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薩爾和法莉達兩人是準備言若的生日之後就去那邊正式工作。
“嗯，幽蘭集團投資的。”沈序言有些無所謂的說著。
可沐辰卻跳腳的急需要找到一個跟自己理念同樣的朋友，蹭的跑到了聶雨明的旁邊，眉飛色舞的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沈序言的腦袋最近不太好用？你說我們跟幽蘭集團可是競爭關係！他非要讓南宮烈投資到分公司裏，這下好了，人家成為股東了！”
“你說如果南宮烈有些心機，把股東聯合一下，購買幾個股東的股份，他就變成海外分公司最大的股東了！這分公司可就不歸咱們管了！”沐辰說的言之鑿鑿，可聶雨明卻抿著嘴，不做任何回應。
沐辰沒有得到什麽回應，倒是詫異的看著旁邊穩當坐著的沈序言。
“南宮烈不是背後用手段的人，況且按照你這個邏輯，你難道就不知道，沈序言在幽蘭集團是不是也插了一手？”聶雨明看了一眼沈序言，跟他認識這麽多年。
雖然現在沈序言臉上已經沒了當初的那份淩厲和咄咄逼人，可他絕對不是會任由別人來自己這裏占便宜的那種愚蠢的商人。他做出的事情，必定是經過了千萬般的打算。
“言若已經幫我把她的閨蜜給安插到南宮烈的旁邊了，他還能夠對我有什麽威脅？”沈序言終於開口，可說出的話竟然是這樣的讓人大跌眼鏡。沐辰吞了吞口水，揚起自己的下巴，說：“你這可是走的宮心計啊？”
沈序言攤開雙手，誰讓他的老婆是一個人脈十分神通廣大的人呢？
幾乎是短短兩年時間，這商界名流的所有夫人都是言若的好朋友，平日裏給沈家別墅送的禮物堆滿了一個房間，每次晚宴言若都是眾星捧月的在中間，有幾個上了年紀的還因為跟她搭不到話，回家埋怨自己的老公。
這樣的場合，沈序言還能說什麽呢？
“薩爾和法莉達的事情，據說辦了？”聶雨明回想起自己在辦理簽證的時候碰到薩爾的時候，好像看到他無名指上有戒指，這應該不是毫無意義的吧？
沈序言點頭，說：“估計是等不及，也怕法莉達跟別的男人跑了。”
“是啊，前一陣子，有一個開著法拉利的國外金發碧眼，身高一米八，身材像是健美先生的帥哥來公司樓下，按車喇叭就點名要找法莉達。”沐辰回想起那天的畫麵，薩爾的表情還真是有趣啊！
就僅次於當初沈序言看到南宮烈和言若拉手照片時候的表情了。
“後來呢？薩爾就老老實實在辦公室裏呆著？”聶雨明久違的有些八卦精神，翹著二郎腿的把手臂摟著朱蒂老師，自在的看著沐辰。沐辰也發揮了自己“長舌婦”的本能，津津有味的說：“他倒是衝下去了……”
“但是，人家那帥哥說自己要跟薩爾公平競爭，說他們畢竟還沒有領結婚證，沒有法律保證，他就算是插足也隻是道德上的譴責，更何況如果自己成功，他也抱得美人歸，沒什麽失去的！”
沐辰一本正經的回憶起那個人說的話，也真是感慨他的厚臉皮。
難道是國外喝著洋墨水長大的人，都這樣的思維模式嗎？
“結果，薩爾一著急，第二天一早就拉著法莉達去民政局，辦了結婚證……這國外的手續雖然難，但是也架不住上麵層層關係幫忙，小紅本本拿到手，薩爾也放心了。”
沈序言想起薩爾的那副樣子，他跟在自己身邊多年，一直是穩重冷靜，麵對那些困難的亂碼和機密的消息，他都能夠在短暫的時間裏迅速掌握清楚，可偏偏在法莉達身上，他一分鍾都忍不住，也不會用大腦進行任何理智的思考。
像是言若說的一樣，在麵對自己心愛的人的時候，他們往往會變成一個頭腦發熱的人，不會考慮前因後果，更是不會顧慮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當下的反應隻是“我不能夠失去她”和“我愛她”，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個強大的啟動程序，讓所有的一切初步設置毀於一旦。
一切清零，重啟……
而沈序言的這台精密運轉的電腦，唯一能夠鎖定和打開密碼的人，是豔茹。想到這兒，沈序言歎口氣，看著自己始終沒有消息的手機屏幕，這時候的言若在幹嗎？
怎麽有種異地戀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