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驚膽戰
“桀桀,隻要沒死,總會出現的。”巫馬桀把手放到了宮嶽雷身上,“為父助你一臂之力,早日過了第七層,不要給為父丟人。”
宮嶽雷緊咬牙關,感覺有蠱蟲爬入了自己的身體,額頭上的汗珠一點點冒了出來,為了到達第八層,什麽也值了!
無憂站在沼澤地邊上,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輕蔑地笑了,把那隻小蠱蟲扔進了沼澤地裏,這個宮嶽雷,真是不自量力,敢在她麵前玩蠱。
不過,這片沼澤要怎麽過?無憂有些疑惑,這,宮鳴寒也沒告訴她怎麽過沼澤啊。
直接走過去嗎?無憂試探著將腳尖伸了進去,又猛得收了回來,要死了要死了,她怎麽可能真的走過去呢?
無憂手持青蛇,把手心劃破,血液流到了沼澤裏。
“聖女要過沼澤,麻煩先祖保佑一下。”
無憂看著沼澤裏的浮木,枯枝什麽的,提起了一口氣,用著輕功踩了上去。
沒有想象中的艱難,無憂沒想到會這樣容易,卻沒注意到血液滴到沼澤地裏發生的變化。
無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頭,霧氣騰騰的,也看不見前麵的東西。
無憂有些累了,終於看見了一顆長在沼澤裏的樹,停在了上麵,歇了一下。
“嘶……”
無憂正喘著氣,突然感覺脖子後麵一涼,有點滲人,這是什麽聲音?
慢慢扭頭轉了過去,當那條腿般粗細的黑蟒蛇對著無憂吐蛇信子時,無憂淹了口唾液,撇了一眼樹下,發現還有東西在沼澤裏遊動。
無憂想哭,絲毫不敢動,這何止一個東西呀,雖然她不怕蛇,可這麽多,她也受不住啊。
無憂不知道的是,這些蛇都是她的血招來的,而她能這麽順利的走到這裏,也是因為這些蛇。
因為她血液的氣味,這些蛇甘願給她墊腳,可當香味散盡,這蛇可就恢複原樣了。
也隻有直係的血才有這種功效,其他人隻要敢踏入沼澤,就會死於蛇口。
看著眼前這條王蟒,身上那黑金色的花紋,額上類似於王冠的凸起物,還有那粉色的蛇信子,無憂突然動心了。
仔細想想,這不就是,古書上說得黑金帝王蟒嗎?這可全身都是寶貝啊,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
最主要的是,這黑金帝王蟒身體裏有兩個蛇膽,而它的蛇膽,可是能讓筋脈重生的大補之物。
無憂眼裏冒著金星星,取他一顆膽,它也死不了,還能繼續守護沼澤。不過發愁的是,它的皮極其順滑,幾乎劃不到。
無憂屏氣凝神,手慢慢地伸向了一旁的樹枝,突然用力撇下了一根粗一點的,看著黑金帝蟒向自己撲來,無憂急忙又把樹枝掰斷卡到了它的嘴中。
無憂一眼盯住了蛇頸與蛇尾之間稍稍偏後的位置,在樹之間穿梭著,趁著帝蟒不注意,迅速飛身向下,青蛇出鞘手指摸到了稍微堅實且有滑動感的地方,猛得刺了下去。
隻見帝蟒挺起了蛇頸,發出嘶嘶的聲音,似是在召喚著什麽,沼澤地裏的蛇都冒出了頭。
無憂挽了個刀花,直接取出了一枚蛇膽,另一隻手把止血藥撒到了上麵。
低頭看了一眼沼澤裏那一堆堆的東西,無憂顫抖了一下,運起輕功,踩著蛇就飛了出去,身法之快,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快。
等終於穿過迷霧,站到了岸上,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摸了摸額頭,竟然有虛汗。
把蛇膽收了起來,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倒是清翠的林子,還有鳥叫聲,再看看身後迷霧茫茫的沼澤地,這就是天堂和地獄啊。
看著眼前突然從天而降的身影,“表哥?”
宮鳴寒看了看遠處沼澤地裏的動靜,剛剛聽到黑金帝蟒的嘶嘶聲,把他嚇了一跳。“快來,大伯快不行了。”
已無暇顧及別的,剛剛宮毅突然昏了過去,把宮鳴寒和宮天刑嚇到了,然後就感受到了黑金帝蟒的反應。
無憂沒反應過來,感覺腦子嗡的一聲,然後就被宮鳴寒拽著跑了。
當走進山洞時,看著石床上那昏迷的男人,無憂感覺心髒被紮了一下,那個白了一半頭發的男人,是他的父親。
沒有時間猶豫,無憂直接走了上去,開始給宮毅看起了病。
咬著下嘴唇,封住了宮毅的幾處大穴,忍著淚水,無憂沒想到,自己的父親身體已經差到如此地步。
功力全廢,全身有半數的筋脈已經毀壞,下手的人,真是狠極了。
突然慶幸剛剛自己取了蛇膽,真是救命的東西。
無憂在一旁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把藥都準備了出來,包括那枚蛇膽。
“你把黑金帝蟒的蛇膽取了?”宮天刑很是不可思議,見無憂點了點頭,皺了皺眉頭,罷了,帝蟒哪有自己的兒子重要。
父親這是頑疾,常年積累下來,很是不好治,無憂不確定自己是否能讓父親痊愈。她心裏沒有底,這也隻能一點點的慢慢來,不可能一下子就恢複。
將藥大致調配好了,無憂走到了石床邊,無憂不明白全身筋脈斷了一半的人是如何堅持到現在的。
取出銀針,一個一個的穴位紮著,將藥汁塗抹在銀針附近,把一顆藥放到了父親口中,慢慢會含化的。
無憂額頭上冒出了汗,全身每一個毛孔都緊繃著,隻要錯一步,就前功盡棄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宮鳴寒在遠處坐著,一動不敢動,看著無憂給大伯治療,他也緊張的不行。
“哥,幫我擦一下汗。”無憂手上的動作不能停下來,又怕汗水滴到父親身上。
宮鳴寒閃到了無憂身邊,拿著手帕給無憂擦了擦汗,近處一看,伯父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針,宮鳴寒很是震驚。
看著無憂有些蒼白的麵孔,還有發白的嘴唇,宮鳴寒有些心疼。
精神高度集中幾個時辰,極其耗費精力,這樣恐怕祖父都做不到。
宮鳴寒拿出了一枚參片,放到了無憂的口中,希望一切都能好起來吧。
又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無憂終於鬆了口氣,上次給子羨治腿時,經絡草做成了兩枚藥,還好還剩下一顆,不然也不可能這麽順利吧。
把所有的銀針拔了下來,給父親整理好了衣服,喝了些水,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等待著父親睜眼。